“这镇南将军太过阴损,我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匪愁眉苦脸,这种大将军他们还是头回得见,别说估计朝廷体面,根本就是没脸没皮,比他们还不要脸。

“你怎么帮?”萧承钧瞥了一眼那带着夹板的左臂。

“林大虎,你三番四次与本将作对,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楼璟靠在椅背上,冷笑着看他。

四当家惊呼一声,挡着匪迅后退。

“主人,山寨的两个粮仓尽数烧了,颗粒无存。”云三禀报道,他们在粮食上泼了油,烧的干干净净。

“将,将军,我,我叫李大牛,是个伙夫……”杂役营的统管有些口吃,见大家都敬了一番,不好不去,只得磕磕巴巴地说了一番,一张憨厚的脸涨得通红。

楼璟心中很是愉悦,他的殿下,竟为了一个小小的可能就生气,那么将心比心,是不是可以期待,以后萧承钧可以为了他不纳妃嫔呢?

这些突然出现的山匪明显不是为了劫财劫色,而是为了寻仇。浔阳与九昌相隔两三百里,还有一条没有渡船的大江阻拦,那个难民是如何到了这里的?观那九环刀大汉的言行,想必那些被他们杀掉的人中有那人的亲友,才会这般拼命。

整个江州分为南、北、西,各四郡,西四郡靠着巴蜀一带,土地贫瘠,南四郡则紧邻闽州与岭南一带,山岭遍地,九昌郡就是南四郡中最大的一个郡,南四郡的军营也在九昌与邻郡的交界上。

楼璟一把拉住险些跌出去的萧承钧,搂着他矮身倒在船舱里,避免被大浪掀出去。蹲在船尾的云五和云四就没这么好运,船尾平滑又抓不住东西,就这么直直地被甩了出去。

楼璟挑眉,“官兵来了你们就跑,这山寨之前如何撑了这么多年?”

破烂的庙门、八下漏风的窗户,根本掩不住屋中的声响,云三和云十一两个专司暗杀的,习惯性站在背光处,明亮的窗前、门外,就留给了两个统领——云九和云一蹲守。粗重的喘息、压抑的低吟,一声一声地传出来。

云十二一脚将人踢出去,在脖子补了一刀,说时迟那时快,但闻“嚓嚓”几声响,余下的三人也尽数伏诛,被幽云卫手脚麻利地拖了出去。

只不过,这绿油油的几乎尽是麦秆,而且东倒西歪,那还未成熟的麦穗已经不翼而飞了!

三皇子吓了一跳,赶紧想自己这一个月来做了什么,会惹得父皇如此生气。前些日子有人来跟他商量卖科举试题的事,他还没来得及跟主考搭上线,难不成被父皇知晓了?

“这么说,那郡守是向父亲借了银子了?”楼璟挑眉,借着这个由头攀上勋贵倒是个好机会,端不知这九昌郡的父母官,看重的是楼家还是楼见榆这个人。

“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萧承锦将手中的书递给哥哥,自己放松身体靠在背后的大迎枕上。

闽王府的下人,除了安顺、乐闲,其他的一个也不带,外管家一家老小要跟着,还有几个谋士已经提前往那边去了。

楼璟上前回礼,“王妃如今可不能再给我行礼了,回头让御吏看到,定要参我一本的。”

“鞑子已经打到了边境上,还如何交涉?”淳德帝皱了皱眉,“楼家世子是老安国公一手教出来的,让他去好了。”今日本就是这个意思,谁料想竟无人提及让楼璟去,只得早早下朝,提点提点这些人。

辗转碾磨,吮吸啃咬,萧承钧原本有些抗拒,很快被激出了几分欲念,索性勾住楼璟的脖子,转身躲进假山的背光处,反将楼璟按在石头上吻了一通。

“此事小的知道是唐突了,然则事关大人的前途,还请大人三思,”纳福急急地道,“亥时三刻,御花园小湖边。”

左右按太医的说法,弟弟也活不过冬天,死马当作活马医,萧承钧即刻入宫告知了皇后,纪皇后破例命人在静王府中修了地龙,让萧承锦搬回王府中住。

“你怎的这般早就回来了?”萧承钧不答,反问道。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做这笔生意,不仅仅是冬日仓钞跌价,更重要的是,前些日子来对账的晋州掌柜告诉他,已经买通了晋州新任的盐政吏,晋州如今屯了大批的盐,只消拿了白条去,就能按官价兑给他。

“份子钱?什么份子钱?”周嵩不明就里,这官员进京述职,关沈连什么事?

楼璟也只是说说,自然不会当真去送魏氏,叫来高义跟着一路看护,确保把魏氏送到符县,自己则晃晃悠悠地去了北衙,等混到下职的时候,找了庆阳伯往醉仙楼喝酒去。

“我……”萧承钧闻言,立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王坚是左相的门生,为人十分清廉,爱民如子,当年的事,说白了就是右相与左相博弈的结果。王坚与孙良,既不同科,也不同乡,这两人是怎么结交上的?

“因为我太瘦了,”赵熹扒出那本《大学》指给楼璟看,“德润身,心宽体胖,我无德,所以不得润身,因而长不胖。”

周嵩啐了他一句,也不知是谁玩忽职守,转身回北衙去了。

楼璟勾唇,探了两指进去,同时含住一颗粉色的果实,用牙尖叼住轻舔。

楼璟赏了那歌女一颗银珠子,摆手让她离开。

说是见礼,其实这些人原本就是楼璟的同僚,大家熟得很,只不过楼璟如今官升一级,自然要重新见过。

王府的院墙也不高,轻踢墙角的护墙石,轻盈地跃上了墙头。

“世子爷还等着呢,我先把人带走,妈妈自去报了夫人便是。”寻夏才不理她,这种老刁奴,给她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

当面争吵倒还好,最气人的莫过于你已经快气炸了,对方还是安稳如山的样子,似乎在看一场猴戏,在你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还会拍手叫好。

楼璟抬头看了看如今的闽王殿下,笑着伸手握住那只端着酒杯的手,“你让我陪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言下之意是,他并无怨言,反倒是很想继续与萧承钧在一起。

楼璟挑眉,没料到太子殿下竟然会承认,在那甜甜的唇角亲了亲,“这么大了还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