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的长剑被黑衣人粘住绞在旁侧,而这边的短剑,来势竟如此之快!

寒,我转头,对上那双凤眼。

啊!!猛然弹坐起!!哎呀!额头一阵剧痛!我这是撞上什么了!刚要出哀号,却被旁边抢先出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惊的住了嘴,一个人,正捂了口痛苦的满地翻滚,还恐怖地夹杂着“嚇~嚇~”的声音,终于这声音越来越弱,这个人也似滚累了般一动不动,他的手捂在嘴上,指逢里渗出点点猩红……

奄奄……

想到他,心里又是狠狠一疼。

暴怒,奔过去。

静一静也好。

静了片刻,他忽开口:“妹妹自病后,和过去很是不同了。”

今日就看青鸾罢。

远远就见马厩里拴了几匹枣红、栗色的骏马,俱是头细颈高,四肢修长。

突然,左侧阴影里,一道劲风携了寒气直刺过来!

他忽放了梳子,缓缓地,蹲在我的绣墩旁,他的声音,如他的神气一样有些疲惫和干涩:“妹妹还在生气么?原是该生气的……是我不好,昨晚多喝了几盏,唐突了妹妹……原谅愚兄这次好么?”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园里的植物,深深浅浅染了秋色,金黄橘黄中黄明黄,杂了盛夏遗下的一点墨绿,更有片片仲秋娇矜的朱红,衬在钴蓝的天穹下,似磅礴的浓墨重彩,狷狂炫目的泼了满天满地。

他这边的格局和我那边类似,只是换了全堂的红木家具,更见端庄。

他凝望着庭中的秋雨,声音悠悠的,“妹妹不愿嫁他。”

我自从生病日日躺着几乎烦死,终于能行动,不免四处走动看看。我住的这是西跨院的三间正房,一明两暗的格局,一明为正厅,两暗分别为卧室和书房。来在书房里,见有书案书箱圈椅美人塌之类,俱是黄花梨的精细木器。五代时的家具已不似唐时那等装饰繁杂造型雍容,更趋于清秀简洁流畅大方,乃是承唐启宋的风范。

此时,我喜欢的那种清泉男香正袅袅的从银球里弥散出来。

我失笑,“随便拣个清淡些的吧。”

他正单手抚着颊,又气又笑的神色,“妹妹这一病,竟变得调皮了。”

我死鱼一样躺着,不知这人在絮叨什么,隐隐的不安,只觉头皮一阵阵紧。

他忽伸出手撩开我的头,指尖略略扫过我的脸颊。

我一吓,身子忙向后缩……这不是在调戏挑逗我吧!只是,我们这姿势,我缩在床里,他侧卧着看我……太、太暧昧了……

太危险了。

“咳,我渴了,我要喝水~”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起身去桌上给我倒水,我偷瞟他的背影,还好还好,穿着长裤呢。

脸象被火烤一样。

大口驴饮了,慌乱和干涸被舒展滋润,心情也平静了许多。诶?这人怎么还坐在我床边?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貌似可以用上一个“张飞穿针”的歇后语……

须臾,他忽开口道:“我的袍子脏了……”

讨厌,老提这个干什么。

“……你可有男装?”他不急不徐的问。

汗,你觉得我可能会有么!

“……看来我只得在圈椅上静待黎明了。”

嗯?我挑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隔壁书房有张美人塌,箱子里有备用的被褥。”我笑容温婉,语音清恬。

他眯了凤眼,象是要望进我心里。

我笑得春风拂槛,目光毫不退缩地投进他眼睛里。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屋外更漏滴露,室内月光泻银。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嗤,似叹似笑,他起身,走出我的卧室。

钻进被子,裹紧,暗中长舒口气。

第二天午后,我无力地趴在桌上,揉着太阳穴。

宿醉好难受啊,不仅推迟了早饭影响生物钟,还头疼欲裂,果然自作孽不可活。想大禹那厮饮了仪狄所酿之酒,吃饱了骂厨子地说“后世必有饮酒而亡国者”,我好在无国可亡,不过似乎穿来每次喝多都会生点什么,第一次……不说也罢,然后是在张知谨家那次,第二日醒来张知谨和青鸾就私奔了,这次又……

唉,我把脸埋进臂弯,让我如何好意思再见容哥呢!也不知酒后失态到什么程度,尤其还很没形象地吐了……

头疼。

忽然太阳穴上一热,一只有力的手按了上来。

“嗯~”好舒服。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