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皮真的厚得令人咋舌,编造这样的谎言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心虚吗?”安妮一脸的不可思议。

知道表妹这话说得也没错的柯林斯叹了口气,“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表妹,当时岳父的表情你也不是没看到,他是真的为难——”

贝内特先生的行为弄得大家一愣,威克姆的脸色也瞬间胀得血红,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起来往外走。

被宾利先生寄予厚望的达西先生背脊挺直的坐在旁边的单人沙椅里,他的妻子坐在沙的扶手椅上,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左手与丈夫的交握。夫妻俩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严峻冷漠。

玛丽立刻会意地大声说:“简陪她在新开辟的画室画画呢,爸爸高兴极了,我们家里就没一个画画画得好的。”

“噢!简、莉齐、玛丽!我可真想你们!”她不下心绊到了矮桌,整个人往地上摔去,玛丽几个的脸色齐齐大变,不顾一切扑过去接她——结果三人撞成了一团,莉迪亚恰恰好摔在了三张人形地毯上!

“麦考斯夫妇?!”简和伊丽莎白齐齐嚷道。

玛丽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右手回环住了自己的丈夫,左手在他的背上有节奏的拍抚——她的动作太温柔,温柔的就像是柯林斯在她辗转难眠时,不停从她间穿梭的手指。那力度温柔又平和,充满着安抚的味道。

罗辛斯的生活和在牧师宅并没有多大不同,除了不回家以外,几乎每天他们都是在一起的。玛丽是个‘虔诚’的教徒——至少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必要,她几乎每天都会去一趟教堂!特别是柯林斯布道的时候,更是场场不落。所有人都说这是柯林斯太太对丈夫最含蓄的爱意阐述,很是羡慕这对琴瑟和鸣的夫妇。

“不!表妹!我当然不希望!”根本就不敢碰触那块光幕的柯林斯在对面又是跳脚又是举手誓。“可你要不是女巫也不是……不是吸血鬼……那么,那么……怎么会?”他指着光幕,一副怎么都想不通的样子。

麦考斯夫妇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很快把牧师宅打理的井井有条。柯林斯夫妇大为满意,决定在试用三个月后在他们原有的薪酬基础上在提高三成。

等到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表妹,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柯林斯大惊失色。

耐心已经趋于告竭的柯林斯在等候了几秒后还没见玛丽出声回应,自然就当她是害羞默许了。于是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撩开了睡裙,大手沿着腰线往上很快停留在了玛丽刚才喊疼的那一处,慢慢的、试探性地揉动起来。

为了避免柯林斯先生等候妻子无聊,劳伦斯太太在确认詹金森太太和菲茨威廉上校也离开棋牌室后,连忙唤来女仆询问他们的行踪,很快就建议柯林斯先生去起居室消磨时光,不要站在走廊里瞎等。

两人在没有音乐的起居室里跳了足足四十多分钟才慢慢缓下了步伐。

自认为已经和表妹做过最最亲密的事情的牧师先生虽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在这方面明显变得大方起来。

“别在往上面放了,它太重了,把这些宝石也取下来吧,真要戴在头上,仪式还没举行到一半我就昏过去了。”伊丽莎白按住女仆的手阻止道。

也许受了几个姐妹相继有了对象的刺激,基蒂也对自己的婚事变得积极起来,这段日子一直跟着贝内特太太社交,目前和威廉爵士的一个外甥打得火热。

伊丽莎白脸上的表情有些难堪,她歉意地瞟了眼简,简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她们的妈妈还是头一次这么口没遮拦吗?

眼见她又要老调重弹,简和伊丽莎白恨不得就此晕过去!就在这时候,贝内特太太又尖叫了,“噢噢噢噢!是我看错了吗?那辆马车好像在我们家门口停下来啦!我们家!”

自从那次驿栈的近距离接触后,柯林斯就一直巴望着能够见到表妹的肚子慢慢隆起来——虽然他也知道一次中奖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容易——可是心底到底存留了几分渴望,说不定他就成为了幸运的那一个。

他心爱的表妹不顾女性的羞涩落落大方的告诉他非常喜欢他的热情,还说这让她更感觉到了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喜爱……她甚至还一再强调她并没有被他吓到——只为了让他少自责一点!

——为了周到服务,柴火昼夜不熄。

直到玛丽依偎进他怀中,把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心跳的几乎快蹦出口腔的牧师先生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的妻子这一次并没有拒绝他——相反,她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欲说还休的味道。

不管玛丽再怎么说服自己冷静,甚至已经随时做好了自救的准备,都无法改变她还只是个十八岁小姑娘的事实!她怕的厉害,淋的湿透的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分不清是雨水多点还是因为恐惧分泌出来的汗渍更多点。

威克姆面色不变,但眼睛里的光却明显变得闪烁,显然——他没想到玛丽竟然如此棘手。就在这时,车夫汗水雨水糊了一脸的跑过来说本来怎么用马鞭都抽不动弹的驿马突然力跳了起来——正好把车轮带出了泥坑。

面对雇主的要求詹金森太太当然不会拒绝,她也一直想和柯林斯夫妇深入结交,如今只是在路上承受点颠簸之苦,就能得到一大堆的好处自然十分甘愿。

“表妹想去伦敦住个三周吗?”他挥舞着手里的信件说,“我的一个朋友收到调令要去汉普郡庞培当任主教,特意信来和我们这些朋友告别。”

两人又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然后柯林斯就没动静了。玛丽试探着叫了他两声,没有听到回应,耳畔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她松了口气又觉得惭愧,在自己那头小幅度的辗转反侧了五六分钟,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可那也是我该做的事情,表妹,你愿意为了我而专心研究神学我真的是十分感动,但我不愿你因此而忽略自己的爱好,”柯林斯情难自已地亲吻玛丽的脸颊,“我已经让人去伦敦寻找最新的哲学书籍,总有一天你的书房里会塞满了哲学书籍——成为让所有人尊敬的哲学大家的。”

“吓到?!亲爱的柯林斯先生,您是在嘲笑我吗?”玛丽佯装生气,“还有什么谣言比新娘在新婚夜被新郎吓到更丢脸的呢?”

宾客们很能理解他目前的处境,由新娘的父亲带着新娘跳过一曲后就放他们回牧师宅邸了,劳伦斯医生全程陪伴。

“你确定吗?我的女儿?”贝内特先生再问了一遍,“订婚还好说,要是结婚——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你简直不可理喻!”贝内特先生难得动了怒!

“所以……我想,我再没有什么别的好说了。”玛丽羞得面红耳赤的含胸低头,端得是一片少女情窦初开的美妙情景。

他们到的时候柯林斯正躺在床上看书,他的气色看上去十分不错,整个人神采飞扬。阳光顺着推开的巴洛克式窗户洒进来给他全身都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咚、咚、咚——

这样的柯林斯让玛丽自惭形秽,内心更是涌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感触来。

“小姐!玛丽小姐!你听到了吗?达西先生,凯瑟琳夫人的外甥,向您的姐姐求婚了!他向她求婚了!”丽塔几乎没尖叫地在玛丽耳边不停的重复,一副控制不住情绪的激动模样。

他们大失所望。

伊丽莎白脸上的表情有些僵,她踌躇了下,才在凯瑟琳夫人等人不解的注视下站起身对达西先生屈膝行礼道,“感谢您的伸出援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