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棚周围摆着各式各样的摄影器材。有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在来回搬弄着仪器,调试着聚光灯的角度。

还是保命要紧吧,盗窃罪最多也就是劳教个一两年。

周围的顾客都从黎司南兴奋地着红光的脸和高分贝的声音中,知晓了这个好消息,纷纷前来恭喜。

审判长宣布暂时休庭。电视上开始插播广告。

有服务员替胡老搬过来一把靠背木椅。

又过了半晌,估摸着差不多了,再次爬上墙头,往里张望。借着皎洁的月光,扫视一圈院内,肉包子不见了!

四个萌瓜立马摆脱刚才的窘迫,一个个骄傲得小公鸡似的挺胸昂,洋洋自得起来。

鸡婶?还鸭婆呢!黎司南干咳几声,言归正传:“你找我们是……”

盘山公路也不长,出租车开了一刻钟左右,就到了山顶。

虽然每天都要凌晨四五点就起床买菜配料,熬汤煮肉……黎爸林妈却忙活的很开心,干的十足带劲!

那就只好临时由形象代言人来剪彩了,四个小家伙穿着红、黄、蓝、绿四色卡通t恤,一人伸出一只手,搭在明晃晃的大剪刀上,“嚓”,将店门前摆着两排的大花篮一起框进镜头,拍上几张照。

黎司南终于找着了一处理想的店面,离七小近,店租与转让费也能承受。就是离现在的租住地有些远,离卢家小院也挺远。

坐在床边的老者双唇抖动,侧过头去,用手背擦拭着眼眶。

“哦,那就好——我的名片,你还留着吧?”高则安手伸进随身带着的公文包,似乎打算重新再拿一张名片给黎司南。

阵雨过后,黎司南上班去了。

卷被汗濡湿,沾在脸颊上。黎夏伸出白嫩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无意识地乱抹一把,翻个身,继续睡。

“卢爷爷,您当年一定是了不起的英雄!您给我们讲讲您的故事吧。”

记者向大夫出示了记者证,大夫吩咐护士开始往外撵人:“病人刚刚醒来,需要静养!”

黎春和黎冬走了,黎秋和黎夏站在大铁门前。

“站住!看你往哪跑,兔仔子!”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还有黎春他们的喊叫。

夫人的语气很温和,凑近的身体,散着阵阵的高级香水的芬芳,四个孩子都不由自主地向她靠拢。

“是的,狗呢?!”高先生背脊挺直,倨傲地抬头环扫,现黎夏怀里的吉娃娃后,绕过黎司南,径直向黎夏走去。

“妈,我去买菜了……”听见林妈跟奶奶打招呼道,她的脚步声一消失,两个小家伙又生龙活虎地蹦出了屋。

“不信,你问泥鳅和冬瓜!”黎春用下巴点了下两个小弟。两个跟班立马识趣地喊了声:“老大!”

“鹦鹉喜欢吃什么的呢?”黎夏将头转了一圈,全家人都摇头。

“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你叫声试试,看它会不会应你?”黎春将抢到手的皮球高高举过头顶。

“好!”黎夏脆脆地答应道。

也许……你所亲眼看到的。也未必是事实真相。”

“切,这就是条蛀虫,我才不稀罕呢!”黎秋一昂头,转身去助理那喝矿泉水。

黎夏却盯着气急败坏的少年的背影,若有所思,幽幽轻叹道:“可怜的家伙!”

“可怜?!”黎春大惊小怪地喊道。

“当然啦,走到哪都有人管着。我每次看到他都是那副不耐烦、吃了呛药的样子。他的伯伯死了,父亲坐牢了,心情肯定很糟糕。”

“你认识他?!”

“他就是秦伯伯的侄子呀,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黎夏摇摇头,将少年的形象摇散。笑嘻嘻地去找蝴蝶玩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除了上学,就是上艺校接受各种培训。

压腿、弯腰、拉韧带……形体课是基本功,每天在家也不能耽误,必须保证至少一个小时以上的锻炼。

黎春在短短的半年内,就学会了后空连翻,能接连翻十来个跟斗。

黎夏的腰最软,上身往后一倒,整个人就成了“n“字形。双手一撑,又能重新站立,脚都不带晃一下。

黎秋和黎冬也不差,侧翻,下腰都能达到老师的基本要求。虽然拉韧带时会疼的直掉眼泪。但从来没有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哭着喊着要回家。

四个孩子的天赋并不算最好,但吃苦耐劳方面,却远普通小朋友,很受形体老师喜欢。

由于他们没有交任何培训费用,接受的培训内容也基本是那些不用什么器械、道具的。比如黎夏最想要学的乐器课,她就没有资格上。

每次只能远远地看着艺校那些背着吉他、小提琴、二胡……等等乐器的小朋友。

站在教室外面偷偷地听,从里面传出来的各种乐器声音,美妙的音符,在黎夏眼前跳动。

听说最贵的小提琴,是徐副市长的千金——徐安琪的。胡正军从意大利给她带回来的。好像貌似要几十万人民币。

徐安琪上的西洋乐器班是艺校最好的,收费也是最高昂的。班上的学员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他们并不需要签约,只会参加每年一次的全校汇演和国内其他高规格的少年才艺比赛。进艺校也只是培养初步兴趣,一旦选定了具体乐器专修,就会请名家上门辅导,就不再来艺校上课了。

而黎夏姐弟几个,却需要经常性地接演一些文艺演出活动。

那家服装公司上次找他们拍照,是制作宣传册。后来还找他们做了次t台表演,童装现场布会。所得的报酬全部交给了林妈,也不知道具体是多少钱。

四个孩子只管吃、喝、玩、睡觉,训练、上学……忙得团团转,家里的青龙、白虎天天等着黎夏回家,就在地上打滚撒娇,埋怨她天天不见人影,没人陪它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