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光说不练假把式,麻子哥你能耐,就去把那老娼根攻下来,兄弟也跟你吃好喝好啊!”

好像是,从夫君不再去含香阁的时候……难不成……

“嫂子说话乱的很。上回还跟我说要尽心尽力的照顾夫君,这会子我对夫君正尽心尽力,嫂子又说什么也比不过自己好。两下里作一处听,我估摸着,依嫂子的意思,是想让我找个年轻貌美的妾室去对夫君尽心尽力,而我呢,对自己好,冷眼旁观地看着就够了?”

可惜二少爷每回见着二少奶奶等她,都会皱起眉头,似乎很不喜欢二少奶奶这样。

小杏终于鸣金收兵,改弹为抚,给它顺了顺背上的绒毛,弯眼儿笑:“别生气啦,夫君在里面洗澡呢,你再喊大声点他都能听到了。”

“你呀,就是拘礼。还不如添香看着讨喜。”苏小杏抿嘴儿一笑,似是很乐得听她这样抱怨。

寝房内,落地罩前的小榻上并无人影,只几上摆了一盏油灯,如豆的火焰跳跃其间。红袖两人大约是回耳房做女工去了,却还记得她说留灯的话。这样也好,就算苏小杏向来是个厚脸皮,这样被人抱进来明晃晃的昭示着要做“坏”事,还是会脸红的。

“你哭什么?”他瞪眼把奴仆都遣走了,方走到她边上问。要是让人看个全乎,这家她也别想管了。

她脑袋转了转,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正在打“零时工”,给疾风公司的系统测试Bug。

“唔,方便系。”翻一圈儿手就好了,比别的容易。

虽凤眸潋滟更胜闻鸳鸯,从凤旒脸部的轮廓,和眉梢地冷硬气息可知他确确实实是男人。他不改厌恶之色,并不在乎旁边的观众,极其自然地道:“我说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但是不要让我看见。”

这么多年,小杏一直都是靠自己独立生活,所以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并没有不适应的感觉。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因她现在青丝披散,簪子一应的物件都不能用,大大便再次化作泪珠式样的耳坠,挂在了她耳朵上。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小杏的手脚渐渐活动自如,只是脸还是那样一张“非诚勿扰,诚也莫扰”的冰山脸。期间,为了维持效果,她在系绳的提篮里装碗,从窗口下放到湖里取了不少冰水浸面。

她采用这么麻烦的办法,自然是为了不让丹橘现。

直到这一天,她用过晚膳,丹橘端来茶杯正要服侍她漱口,却蓦地现她脸颊上冒出了两三点红疹子一样的东西。没一会儿,又有点点红色自颈侧冒出。

“姐姐,你、你的脸怎么了?”

小杏蹙眉看了看她,快走到梳妆台前,一手拢着头照了照镜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可不是想走内在美路线的玩家,求快,就缺不了一张至少是清秀标准的脸蛋。

难道是冰水敷面弄巧成拙了?她拧眉思量。

这时丹橘已经走到她身边,仔细地看着那几个小红点,惴惴道:“可是用药不对留下的后遗症?或许有饭菜与汤药不能同时用,丹橘没注意到也说不准。”

这也不是不可能。

小杏想了想,觉得如果是这具身体的皮肤容易过敏,问题出在冰水身上,那早就应该被现了。拖到今天,显然是在饭菜或者汤药上的问题更大,但她回想了一下用过的饭菜,并没现哪些是要忌讳的。

“丹橘,你在取饭菜的过程中,有没有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想来想去,若不是巧合,便还有她人作梗的可能性。

依这具身子的容貌身段,有人忌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姐姐是说……”丹橘恍若有所悟,稍稍思忖了一下道,“别的倒没有,只路上碰见迎春阁里服侍潋滟姐姐的春燕,与她说了一会子话。要说起来,这几天却是碰过她两回……难不成……”她脸色稍白,咬了咬唇。

小杏察觉她神色不对,当即问她:“你现了什么?”

“姐姐才进楼里没多久,不知道咱们这些地方,私底下传的各类药粉都有不少。”她定了定神,解释道,“若果是春燕做的,想必就是用了那一味名作‘胭脂泪’的药。听说用了之后,面上会犹如泪褪胭脂,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可怖的很。”

“无药能解?”

“无药能解。”丹橘摇头,复加了一句,“但不是长久的。看药量多少,少则一周,多则一月就能恢复完全。只是这一个月……”

她叹了口气:“若姐姐要一个月才好,恐怕四娘是不会肯的。不能接客,必是要搬出杜鹃阁去,和咱们挤在一块儿住了。”

小杏坐在绣墩上撩起刘海,她对镜细细地看了一遍,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不能接客,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

只是最好能不搬出去。她不是吃不了苦,但也不喜欢被动地接受别人的陷害结果。孤儿院的生活告诉她一个道理,想要?就去抢!

服软,强夺,只要手段有效,怎么样都可以。

“丹橘,阁子里朱墨颜料一应作画的东西可有?”

“姐姐刚搬进来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倒有见过,想是原先住这里的姐姐用的。我去找来?”

“嗯,搀一点麝香进去,带上纸和笔,我们去迎春阁。”

夜幕低垂,月飞檐角。

销金帐里,床儿震,枕儿偏,两相情浓,被翻红浪,正是香汗交流的鏖战时刻。

女子乌云髻散乱在床,声如娇莺啼:“哥哥、哥哥慢些耍,奴家魂儿要被颠飞咯。”

“心肝儿,等等哥哥。”男子卖力奋战,情动时咬上女子的乳儿尖,暧昧低语,“魂儿收好了咱们一起飞,嗯?”

“坏哥哥……”女子醉颜微酡,方咯咯笑了一声,就叫门外陡然破开的门唬了一跳。她吓的一缩,立时就泄了身子,绵软软地仰在床上,喘息不匀。

那男子倒是好定力,饶是两面夹攻,依旧坚挺。只是看神情很有些好事被打扰的不悦。

“恰恰啼”走的高档路线,能来的公子爷们身份都不差。纵有差些的,也上不了二楼的阁子,或是在一楼人人可用的公用房里,夏天的时候倒还能得一只小舟摇晃摇晃。

见的女人多了,当然就不会那般把持不住。

一张红点满面的脸映入二人眼帘,来人一袭白衣,脸半隐半现,犹如鲜血兜头淋挂。将软倒在床的潋滟骇个半死。“舒、舒公子……”

那舒公子的态度明显不如刚刚,勉强算作是安抚地对她道:“是人。”

但见那人旁若无人地走进来,抚裙坐在圆桌上,拿过丹橘手里捧着的宣纸摊开,研磨、蘸墨、提笔,挥毫,一气呵成。

看的房里的两人都傻了眼。

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也就是眼前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