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宋浣溪惊叫,“怎么会这样?难道大家的肚子都不饿吗?饿坏了怎么办,快让他们回去。”

临湘笑对着临远说道:“临远你不知道,之前我端着莲子羹过来,想着公主若是醒了,喝两口提提神,哪曾想我这走到门口呀——”她刹住了话题,用余光瞄着宋浣溪,果见公主大人竖着耳朵在听。

“这是为何?”容久傻乎乎的看着柴可江。

两人来到公主府的书房,上面写着三个幼稚的字体——虫虫窝。

手被宋浣溪握住,竟觉冰冰冷冷一片。“公主你怎么在这里?站在水里不冷吗?”

妖月出列道:“公主金枝玉叶实在不宜操劳,小生受公主的恩惠久矣,此刻正是报效公主的时候,小生愿出一份力。”

“这两个人是你安排的?”

容久缓缓的退了出去,心里沉甸甸的东西让她喘不过气来。公主铁定要喜欢什么人了,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头一次有些不懂这种情绪,是嫉妒吗?公主不是一直以来都以美男为乐,为什么对柴可江认真了?

宋浣溪无限骚包的捏了鬓角的,笑道:“不好意思,马吃的饲料是公主府的不能为王爷效劳。”

正说着,刚好有人哈哈大笑过来,能在皇宫里笑颜自如的怕只有皇上一人。宋明俊正有几个驸马陪着过来,不知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他竟笑的特别的开心。他一出现,在这里的人莫不是收了放肆,一个个规规矩矩的欢迎他。

“好,传她进来。”柳兰溪又恢复了母仪天下的高贵姿态,仿佛刚才那个着急的乱糟糟的人根本与她无关。

“母妃。”

见宋浣溪不吵不闹,柴可江叹出口气,这声皆落两人心底。吹熄了蜡烛,柴可江也钻进了被窝,她睡在地上,转头看了看床上,宋浣溪还维持着之前背对她的姿势,“晚安。”

真让她说,又有些支支吾吾的。

柴王妃道:“不打紧,这里面覆着一只蛊虫,你摇一摇你手上的镯子试试看。”

一进屋就见地上是柴可江的大红袍,还有宋浣溪穿的那件,早已撕破了,地上还躺着扯坏的肚兜,还有亵裤、亵衣丢了一地。

宋浣溪喜欢看柴可江,她觉得怎样也看不够,她喜欢可江淡淡的眉毛,还有一双看着她的眼睛,纯净的不像在朝廷里混的人。她也喜欢可江的眼底里藏着的东西,亮闪闪的很吸引她。宋浣溪俯□亲了一下柴可江的眉毛,柴可江抬了几下眉毛,她可受不了被人这么温柔的对待,尤其是宋浣溪现在看着她时温柔的快滴出水来的眼睛,拜托你公主不要再演深情了,她一个姑娘吃不消。

宋浣溪从帕子里偷偷看了柴可江一眼,继续嚎啕大哭,就柴可江一个顶什么用,看的时间久了也会乏味的,更何况这个人似乎不怎么待见自己,公主大人继续伤心垂泪,当然也是为了给嬷嬷争取时间。

“不用了,公主睡着了,最厌恶别人吵醒她,奴婢还是待会儿来就好,待会儿来。”走到外头,还把门给带上,一个人兴致蔫蔫的,容久和临远都去了公主府打点,为何她要留在这里?

柴可江先跳下马车,临湘先掀开帘子出来,其次是宋浣溪,她看着柴可江伸在那边接她的手,忙的撇过头去,看到那张脸,她又有想吐的冲动了,临湘见到,赶紧的说:“王爷,还是奴婢来扶公主。”

一推门,就见两人抱在一起,唇舌交缠的不亦乐乎……

“可江,你怎么才来,赶紧帮本宫把这劳什子的金凤冠取下来,本宫戴的头疼。”

柴可江一手拉着马缰,一手玩着石子,这王大人大模大样的坐在前面,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还弄个小黑马来侮辱人,若非给他点苦头吃,怕是都不知她姓柴的是谁?

“待会儿会有老嬷嬷过来,教导你几句,都好好记在心里。”

她心说:“快了,再有几天就入柴府。”意识到自己内心里的期盼多过羞涩,宋浣溪倒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是哭嫁,恨嫁,她这反而有点‘盼嫁’,心里嘀咕了一回:“柴可江有什么好的,又穷,又没有权势,偌大的柴府连下人都是数的过来的,本宫这嫁过去还是天天受苦,吃些没油水的饭菜,还不知道过不过的去呢,才没有想要嫁给他。”

屋外传来了柴灵的声音,“你们快些,王爷等水呢。”看样子喊了帮手过来,柴可江微微一笑,这丫头不笨么。

莲蓬也得了消息,只是微微一笑,这妖月也算聪明,若真闹出什么事来,公主头一个不饶,昨个儿公主就说了,谁敢惹是生非,公主是不会轻饶的。他翻了一页手里的书,问身旁的莲花道:“二公子那里什么情况?”

外头的公公告之,“太子殿下驾到。”

“容久。”宋浣溪在车里喊道。

“公主您先坐着,奴婢待会儿给您涂点药就没事了。”站在宋浣溪身后,熟练的给她按着太阳穴,轻声的问道:“公主,还疼吗?”

柴可江从腰间抽出钥匙,将门锁扭开,推开门道:“进来吧。”

“没有,只是意外而已。”舒服的往床上一躺,宋浣溪摆出个‘大’字,床上都是柴可江的气味,香香的,淡淡的,一点都不臭,关于这点宋浣溪在心里标了两个字——满意。

月儿道:“我哪有,是他小气,好不容易盼回酒吃,咱们还不放开肚子吃。”

听柴可江这一说,四个人都不乐意了,又不敢跟柴可江顶嘴,只好扁嘴抗议。她拍了拍沾了土的衣衫,道:“本王出去打点酒,有肉无酒可不行。”

“闭嘴,我不想听理由,我要结果,这次的赏赐没了,哼,太让人扫兴了。”妖月转身而去,心中兀自嫉妒不已,这柴可江,这黑脸要和公主成亲了,竟然是让这样的人做驸马,实在是有辱斯文,这公主也真是的,怎么会挑一个这样的丑八怪做驸马?他呼了一口气,心里极为不爽,想找新来的李诗民去出出气,走到收月楼,房门紧闭,似乎那人又不在了,妖月一甩款袖,道:“真是倒霉,连出气的人都没了。”

那丫头被她一拉,吓的哭了出来,哭哭啼啼道:“我不知道。”她都好久没有看过这么丑的人了。

“是。”宋浣溪快的做了个万福,道:“儿臣告退,父皇请多保重龙体。”

柴可江忙出了轿子,站在旁边等着,待宋浣溪走的近了,她才作揖道:“公主千岁千千岁。”

柴可江对自己解释了三言两语,觉得还真可能是这么个事儿,可是自己的娘和姐姐还在公主手里,这婚是该应,还是不该应?

柴可江有些认命的闭上眼睛,等着公主千刀万剐。宋浣溪仔细的看着那张脸,跟人的脸没啥两样,心里好奇这面具如何戴的没有一丝破绽,她在柴可江的脸上摸了摸,又用指甲小心的挖了挖,被她挖出点翘皮来,她露出得意的微笑,心中欢喜,慢慢的将面具撕开,顿觉在那黑色的面具之后,果然还藏着另一张脸,宋浣溪看着那张脸不断的呈现在她面前,嘴巴越张越大,根本顾不得什么公主礼仪。

旁边的惠儿看着心里噗嗤笑了出来,“柴灵,我可不知道你这么胆小,你把咱们王妃想成什么人了,你还不知道,她连一只蚂蚁都不敢捏死,还敢捏死你这个大活人?别神神叨叨的,去了就知道了啊。”

莲花笑道:“公子说的极是,莲花就盼着公子高中的一天,也连带着奴婢也跟着得道升天。”

柴可江眼睛不知瞄向哪一处,也不应答。

她这话一出口,就把柴王妃吓的不轻,频频的给柴可人使眼色,咳嗽,一边道:“可人不得无礼,这是浣溪公主。”

柴灵吞下口水道:“好看。”就算粗布衣服穿在公主身上那也叫做‘精妙绝伦’,她咋就穿不出这个气质呢?看来不是衣服的问题,还是她这张脸的问题,有点怜惜的摸了摸自己水灵灵的脸,差距啊。

宋浣溪继续吃了一块绿豆糕,这才道:“再等等,有件事儿臣还要验证一下,等落实了,再给母后传好消息。”

容久问道:“那公主,你还去不去国泰殿?”

“十六。”

“就说我不在。”

临湘快的走过来,道:“公主,您就别催了,我可没闲着,刚才遇上了来传皇后口谕的李公公,说是皇上找您有急事,让您赶紧进宫,别在外面瞎逛了。”

柴可江道:“你这是抢劫,这东西它是我的,上面还有个柴字呢。”

柴可江笑道:“这还不简单,只要学会易容术不就行了。”

玉娘伸着指头她掐她掐她掐掐掐,虽说算命是她的业余爱好,但是……她越算越不甘心,这宋浣溪除了长的好点,出身好点,几乎没有什么特长,这样的姑娘娶回来当花瓶还嫌占地方,可是她竟然会子孙满堂,倒是她这个能人异士是个‘绝代美女’。

两人频频点头,“嗯嗯。”

“没出息。”

好吧,她承认这两位公子的相貌还是不错的,当初选择他们也有道理,但是恬不知耻的勾引她的男人这就不对了,现在还这么没骨气,宋浣溪咆哮道:“撵——出——去!”

容久道:“两位公子,请吧。”

“王爷饶命,王爷小的再也不敢了……”

他们的哭声没有人听得见,而且两个大男人掉眼泪真的有在刷下限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