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真是烦人。成亲还要骑大马溜达。”柴可江整理了一下帽子,道:“姐姐们,那可江就出门了,你们在家里等着。”

“公主您紧张吗?”

“是吗?”

“站门口做什么?有事进来说就是。”

柴可江的气势早就从朝堂里练出来,不然还不被那些大臣们欺负死。如今身上的那股磅礴的霸气侧漏,再加上她本身习武,声音里灌输点内力,压的这些文弱书生,小丫头片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宋浣溪心里一惊,自小宋明俊就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过话,看来这次事情出的大了,她也不敢狡辩,先等着宋明俊出牌。

“没什么呀。”

“他们那是官家,咱们这是私家的,在家里穿着大红的也喜庆不是,再说了王爷成天一张黑脸,再穿一身黑的,我们就感觉有棵烧焦的树在走路啊……”

容久现了站着吹风的柴可江,眼睛深深的亮了,“柴王爷。”

“无碍,大家忙。”柴可江努了努嘴,这亲娘咋老站在那泼辣公主的一边,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难堪么,想起‘挑水’,柴可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绝妙的主意她是怎么想出来的,现在可好,分量加重了不知多少倍。

小三憋红了脸,“要你管。”

暗卫白了她一眼,也不理她,那意思是:这马公主征用了,你,两条腿的走回去吧!

“哦。”柴可江一踩马蹬上了马,去抓前面的缰绳,却不得不环住宋浣溪,她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道:“走了。”

月儿道:“王爷人呢?刚还门口站着。”

“嗯,人家喜欢他。”

“谢万岁。”

赵嬷嬷道:“老柴,这话可不能乱说。”

柴可江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心说:“不想负责任就直说,又何必找这套说词。”她出了屋子,打算在府里散会儿步,好好考虑一下,谁是合适的人选。

柴王妃惊奇了,“三天?你这孩子你咋不早跟母妃讲呢?不对呀,就你这身份,你上哪找女孩子去,这不是耽误人家么。”

带头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一脸的娘气和傲气,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手里扇着个小扇子。倒是他旁边的男人说话了,“大哥,你跟这些刚进门的新人生什么气,他们可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那我就先收下,推辞又怕伤了哥儿的心,等哥儿日后达了,可要记得小的。”

宋浣溪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意图,她说:“王妃莫要见怪,本宫也只是贪玩来府里转转,昨天看到这里的花很稀奇,又看到柴王爷亲自种植很是佩服,想要来学习学习,又怕别人知道,被人笑话,传到外头父皇颜面难保,因此悄悄前来。”

“本宫想混进柴府在这里做一天丫头,你可否为本宫安排?”

“给皇后娘娘请安,千岁千千岁。”

宋浣溪失眠的很厉害,两只眼睛像是涂了黑熏妆,她这一晚上没有睡好几个时辰,满心眼里想要见到真实的柴可江。“他到底是什么样子,本宫要疯了!”宋浣溪抓住自己的头,真是疯魔了,以前欣赏美男也没到这种地步,一定是柴灵那丫头描述的太好,勾起了她的欣赏欲,才会弄到这个地步,可恶。

换好了衣服,她又顺便的打量了下柴可江的房间,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几个白瓷茶杯,几张破凳子,一张床,还用粉红色的幔帐挂着。

柳兰溪笑道:“连柴王爷都有相好了,那浣溪你呢?宫里上下都在说浣溪公主会找个什么样的人呢,连母后都跟着有点期待起来。”

门吱呀的开了,柴可人问道:“可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是又找到什么好工作了?不可为我们做的太辛苦,我可听说一早就下朝了,今儿可有什么新鲜事儿,说出来大家听听。”

可恶,竟然把东西扔在她脚下。宋浣溪弯下高贵的腰,从地上捡起那块玉佩,玉佩上还刻着‘柴’,容久道:“这不是柴王爷的么。”玉佩的绳子还是明黄色的,这分明是皇家赐予之物。“当年柴老王爷去世,只剩下柴可江一个幼子,陛下怜惜,特意赐予的一块玉佩,往常我看见柴王爷也是挂在身上的,这怎么掉这了,会不会是刚才那位姑娘掉的?”

他坐下来,道:“浣溪呢?”

“那也不一定吧!”她出生皇家,生来富贵,怎么能说没什么钱。

宋浣溪这愤愤的说着,不料柴可江突然冲上来,捂住她的嘴,“成亲日,不可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再说外头保不定就有记录公主言行的宫人,在结婚日冒出这样的话,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宋浣溪被捂住嘴说不出话,她只能干瞪着眼睛,靠的柴可江近,竟能从她身上闻到那种胰子清新的淡淡的香味。宋浣溪伸出手去揭柴可江的面具,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看了,她已经忍了一路,要是还不让她看,她会郁闷而殒的。

慢慢的揭开那张黑乎乎的面具,里面那白皙而帅气逼人的面孔,几乎让她当场流出口水来。柴可江感到手心里湿湿的,忙松开手,就见公主的嘴上的妆都花了。她从袖子里拿出白色的丝帕递给宋浣溪,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宋浣溪问道:“怎么了?”

“嘴。”

“嘴怎么了?”她用手背一抹,嘴唇上的胭脂在脸上划了一条血红的线,在略施薄粉的脸上显得很狰狞。

柴可江一见,心里乐了。这公主呆呆的样子,也着实有趣,道:“没什么,妆花了。”伸手过去,却被宋浣溪阻止。

“你想干什么?”

“帮你擦掉脸上的胭脂。”

宋浣溪不动了,丝帕柔柔的在她的脸上滑着,带着一股水的清香味,她竟觉得这样很舒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柴可江见着,嘴角笑出来。

宋浣溪听见笑声,问道:“怎么了?”入眼的便是柴可江勾魂夺魄的笑颜,她一时看得呆了,这样坦荡的,不带任何掩饰的笑,却让她心跳加快。手不自觉的捂住胸口,那里跳的很快,她似乎都能听见心跳声,不知怎么,一股羞涩绕上心头,生平从未有这样的感觉,显得很慌乱。她强自镇定下来,不着痕迹的深呼吸数次,才慢慢的平伏。“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谢谢公主夸奖,公主今天也很漂亮。”

这些话,宋浣溪早就听惯了,可今日却觉得喜悦,有一点点的窃喜,难道是因为柴可江从今以后是她驸马的缘故?她搞不清楚,所以不再去想,倒是那张俊脸她已在梦里摸过几次,但不真实,如今人在面前,自然要摸一把。

想起这个,她记得不久前,柴可江还用手背在她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摸了好几次,心里的不平衡再次涌起。伸手对着柴可江的脸一通捏,“手感真好,软软的——”

脸上被突然袭击,柴可江刚想反驳,就被宋浣溪的目光慑住,大有‘不准你反对’的意思,柴可江苦着脸,被公主大人是左摸右摸,摸够了,还亲了一口。

柴可江不曾想这个公主会这么大胆,可一想到平时府里养了这么多男宠,亲人算什么,搞不好——

柴可江的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她的心里很不爽。凭什么她的公主,还要跟别人那啥啥,凭什么?她觉得要是自己是男人,就是吃了暗亏的,没准公主根本就是个——那个词她真的说不出口,只是心里有点气愤和厌恶。两种情绪就像两条大龙一般纠缠着她,在她的内心里反复着,天雷勾地火的烧着。

见柴可江满脸阴沉,宋浣溪还以为自己是摸的柴可江生气了,心里不好意思,但是公主的尊严又让她放不下架子,道:“摸就摸了,有什么好生气的,本宫都不生气,大不了让你摸回来。”

宋浣溪生平最厌恶小气的人,尤其是在认为站在她眼前的还是个大男人的时候,她也就更生气。一生气扭身就走,偏偏身上的礼服后摆特别的长,脚刚好踩在上面。她‘啊’的叫了一下,眼见着就要摔在地上,心里痛呼着:“完了,脸要破相了。”就被人拦腰抱住,柴可江一拉,就将宋浣溪带进了怀里,她自己也好笑,一个人生什么闷气,摇了摇头,那些闷气也散去不少。

“柴可江。”宋浣溪抬眼看着柴可江,现声音里竟然是颤抖的,她不害怕男人,府里的花美男多了去了,平时没事也喜欢调戏调戏,可是却很少有想一亲芳泽的想法,但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特别是柴可江的嘴唇靠自己那么近,淡淡的粉色很遭人喜欢,她咽了一下口水,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嘴唇送过去。那软软的触感,让她的心跳的好快好快,就像插上翅膀的小鸟一样,好像会飞的很远。

柴可江傻眼了,她本来只是听公主叫了她的名字,所以低下头来看了一下,哪知道公主闭着眼睛亲上来了,她吓的满脑门的汗,第一次手足无措,只好干瞪着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本想着宋浣溪亲一下就算了,可现隔了半天嘴唇还没松开。

其实,宋浣溪也傻了。自己这样主动的亲男人是不是会被人看作掉身价,柴可江日后会不会笑话她不知廉耻。心中反复一回,心说:“亲都亲了,不能白担这个名声,好歹得做了点什么。”

这一想,心一宽。双手就缠上了柴可江的脖子,将嘴唇黏的更紧,可柴可江半天都没个动静,让她在心里哀叹连连,难道是被自己吓到了?伸出舌尖撬开紧闭的牙关,触到柴可江的小舌,她是又惊又喜,还以为男人口里的味道很重,没想到这么清淡。好奇的□另外一个人的舌尖,又软又滑,口里不自觉的生津,有点甜甜的味道。

宋浣溪独自销魂着,可柴可江却彷如进了地狱。她意外公主的大胆,还有一点吃醋,这么熟悉的动作,肯定是跟别人也——

她厌恶自己有这样的念头,好像她在吃别人的醋一样。搂在宋浣溪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一点,宋浣溪感到了,有一点喘息不上来的感觉,但喜欢这样紧紧的贴在一起。舌尖更是肆意的挑逗,只是柴可江却不理不管,任由她舔她卷,宋浣溪心里却止不住的想着:“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应该没道理呀,自己长相很差吗?还是驸马其实是个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