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说娘啊,你能不能别老惦记着哭,给我出点主意,您平时歪主意不是挺多的么,教训起我来一套一套的,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候,您就手忙脚乱。”

又去橱柜拿了干净的裹布换上,把自己的胸一圈一圈的缠起来,刚才那小山一般的起伏,又变成了一马平川。为了这个家,她暂时要忍耐一些,等她赚足了姐姐们的嫁妆,她就脱掉王袍,回归故里,重新穿起她的红妆,再找个好男人嫁了。

“是。”柴可江在心里翻白眼,这公主自己养男宠养了这么多,还不许人家出轨,真是!太霸道了,她就不相信这里面的人不相互勾搭。

柴可江点头,依旧一副酸腐秀才的模样,双手轻轻的环着个半圆,像是作揖又不像,答道:“小生知道。”

却听身后的柴王妃笑道:“这是怎么了,本妃又不是老虎,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怕成这个样子。我是不怕丑的,这府里的人哪个不知道,抬起头来让本妃看看。”

宋浣溪见容久走了,又向四周看了看,怕有人注意到公主暗访柴府,传出一些不必要的绯闻。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就听见里头有人脚步飞快的跑来,柴灵一开门见面前是个陌生的女子,心里还在想是谁,可是仔细一看,这才现是昨天大驾光临的公主殿下,忙跪下磕头。

宋浣溪走到柳兰溪身边,轻轻的福了一福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她一气,两个棉纸从鼻子里飞了出去,掉在脚盆里,打着圈儿,很快便溶到水里。从水里拎出两块湿透成块的纸,柴可江傻笑了一下,她一个堂堂的王爷,半夜躲在房间洗衣服,谁能想到?

柴可江道:“去让厨房的人烧了热水送过来,公主要沐浴。”

宋明俊知道浣溪要告状了,他笑道:“什么事让浣溪这般气恼,说出来,父皇与你分忧。”

“王爷,你真的在骗我?”柴灵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如今睁着一双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柴可江,“王爷,你竟然骗我,可恶。”柴可江被捶了几下,这丫头可真狠,竟然对她的胸下手。

宋浣溪甩着斗篷,下了和气楼,她身边的管家容久和贴身婢女临湘也只好快步的跟上去,容久道:“千万别把公主跟丢了,还有临湘,皇后娘娘已经说了,不许再让公主往府里放人,咱们府里是人多为患,让别人看着还以为是哪个皇子的府邸呢!”

这东莱国,有那么一个不成文的现象:男丑如鬼,女美如妖。如今的皇帝宋明俊可说是一个异物,东莱的先皇不知道宝贝成什么样子,终于有个儿子带的出去了,皇宫里更是广纳美女,希望生下来的小孙子也是俊男,哪能想到第一个孙子出世的时候,就把东莱国的先皇吓得进了棺材了,这能怨谁呢?

“不,只是想看看刺绣生意怎么样?”

赵嬷嬷道:“老柴,这话可不能乱说。”

“乱说什么,我刚上茅厕,亲眼看见的,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大刀,那还有假?”

宋嬷嬷插话道:“那日后柴府是不是要完了?这惹怒了公主大人少则要抄家,重则要杀头,我这个月的工钱不要了,咱们先走吧。”

柴灵刚走到门口,又听到这些人说了这样一番话,脸都气青了,“嬷嬷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了?王爷刚才还在叫吃饭,饭菜都准备好了没?”

赵嬷嬷道:“这就准备。”

“快些点,饿坏了王爷,你们谁负责?”

几个嬷嬷也不说话了,这王爷还在家,那准出不了事,她们也就是随便说说,赶紧做事,放油的放油,点火的点火,切菜的切菜,个个都忙了起来,柴灵不走,一直在外头等着。

柴可江坐在梳妆台前,她今日被宋浣溪知道了秘密,心里反而轻松了一些,这是个很奇怪的想法,大概日后不需要她一个人背着这个秘密了。可是宋浣溪的做法显然过分了点,要挟她的家人,这丫头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她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怎么就笑出了声。

大概是太了解宋浣溪的为人了,那个花花公主就喜欢收集美男,就喜欢养眼,估计跟收藏画什么的心情差不多吧!

柴可江对自己解释了三言两语,觉得还真可能是这么个事儿,可是自己的娘和姐姐还在公主手里,这婚是该应,还是不该应?

公主行宫。

宋浣溪的马车一停,就有容久打起了帘子,将长凳拿下给宋浣溪踩,她道:“把王妃和姐姐们也扶下车。”

柴王妃和三个女儿也就慢慢的下了马车,她们很少到外面来,见到公主行宫不由得大吃一惊。明明让人绑着出府的,结果还坐了马车。

“王妃,本宫可得罪了,还有柴小姐。”

柴王妃还能说什么,她能怪罪公主么?她敢么?“公主说哪里话,实在太客气了。”只是这语气也太假了。

“等可江跟父皇提了亲,本宫就把你们放回去,本宫也不想他恨本宫。”

柴王妃心说:“她怎么可能不恨你,把她拉进你这破地方,日后坐驸马,就等于头上悬着一把刀,简直比让她找个人成亲还狠,这宫里说变就变,成天勾心斗角的,我家的可江啊,你可吃得消?”

“王妃,我们一起进去吧,正好本宫有些饿了,你们要不要也吃点东西?”

柴王妃做万福道:“那就多谢公主了。”后头的三位柴小姐也是千恩万谢的,这才随着宋浣溪进了行宫。

这迈进去还没几步,就见一个黑色的影子落了下来,掀起王妃小姐们的衣角,来是一阵风。

他在宋浣溪的耳边说了几句,又如一阵风走了。

宋浣溪皱着眉头,这暗卫刚告诉她厨房去了收月楼没有见到新来的公子,难道美男又逃跑了?骗了她的银子又一去不回了,该不会是那个老是作案的惯犯吧?

她心里有气,当午吃了一大碗才解气,可回想一下柴可江那张脸,不由得笑出声了,果然有那么点意思,算得上她家行宫里的头牌了。若柴可江知道,宋浣溪是如此想她,怕是满腔热血都要喷出来了。

柴府。

柴可江挑着碗里的青菜,一根一根放进自己的嘴里,往常一桌子人有说有笑的吃饭,如今却好不寂寞。“母妃,大姐,二姐,三姐。”嘴里含着饭,一边叫着,可那样子看起来下一秒就会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柴灵看着也心酸,她有些歉意的叫道:“王爷。”都是我不好,可是如今您也想个法子把王妃和小姐们救出来呀!

柴可江一嗅鼻子,道:“吃饭。”

没事得吃饭,出了事更要吃饭,只有吃饱了才能想出办法来。

她不知道此刻柴王妃像是被祖宗一样的供奉着,吃着烤的酥脆的鸡翅膀,什么礼仪也没有了,手直接就拿着啃上了,这可是她过节才有的油水,如今在公主这里,平时就能吃上,幸福啊,早知道她就早点到公主府来了。

柴可人在桌下暗暗的用小巧的足轻轻的踢了踢她那没品的娘,又嗔怪的叫了一声,“母妃。”

“干什么?”柴王妃侧着头看着柴可人。

“礼仪啊。”

礼仪又不能当饭吃,节操什么的都掉了一地了,下限也在不断的刷新着,有好吃的还不吃,等着回家吃那没油水的青菜,当她傻啊。

柴王妃招呼三个女儿,道:“可人,可沁,可爱你们快吃,咱柴府不知几个月才能见一顿这样的油水,趁机会多吃点,别客气。”

宋浣溪端着茶杯坐在一侧,看着柴王妃那个饿狼吞食的样儿,再一想柴可江说的家里都是破屋子,看来这柴府当真是穷啊!她这嫁过去怎么的也要添点嫁妆过去,只是自己这行宫里的百万大洞,谁来帮她填?

作者有话要说:柴家是真穷,公主你那是花费过度的穷,不一样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