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

知聆的心忽然狂跳了两下,重问:“你是谁?”

知聆自然是拒绝了,老张居然颇为执着,说了无数好话,知聆渐渐地听出有些不对头来,索性直接开口问是谁的意思。

段深竹看她一眼,并没说话,只是走回办公桌后,缓缓落座:“聂小姐有事?”

知聆有些愕然,上回聂文鸳似乎也是这样说的,知聆想了想:“段总,公司里没事吧?”

龙套丁觉得自己的智商已然凌驾于众人之上,继续冷艳地笑:“所以,大家都知道了吧……真相——只有一个!”

两人说着,就出了这院门,知聆始终都面无表情,也不声不响地,一直见两人出来,才转过身:“大奶奶。”

胭脂正垂眉低眼,听了这句话有些意外,才慢慢地抬头看向知聆,四目相对,胭脂心中一颤:忽觉得,面前的方姨娘身上似乎有某种东西变了。

知聆答应着上楼去了,赵宁哲一直目送她进了房间,才后退一步,坐回沙上。

出租车停在了一处路口,司机正要转弯,知聆说道:“就停在这儿吧。”

精英丙:“什么啊,你不认得她?好像叫方知……什么的,是采供部之花,先前采供部张经理就是因为她跟小聂吵起来了……”

赵宁哲忍不住“啊”了一声,惊急交加:“这是怎么了?”

此刻胭脂跟缨儿都见了礼,又忙把桌椅布置妥当,段重言落了座,看着满桌菜色:“都还没吃吗?”又看知聆,“是不是等急了,饿了?”

知聆踉踉跄跄地跑出商场,站在大太阳底下,就像是整个人也被摊开,所有的伤都呈现在太阳底下,被炙热的阳光烤着。

聂文鸳看着手机,脸上的笑才收敛了,心忽然有些慌张,似乎有什么事会生似的。

二奶奶正是段二爷嘉安的夫人,听了胭脂的话,又看知聆一眼,脸上就露出几分不屑地笑来。

知聆意外地抬起手,目光忽然胶滞在手掌上,却见在无瑕的手心上,居然多出一块儿不大的伤,掀起一小块油皮,零星数点地血痕。

人的心理真是很奇怪。

“不行……”知聆皱着眉,抬手抵住面前的男人,本能地抗拒着,“别这样。”

知聆见他似不开心,便试着伸手在他腰间抱了抱,低声说道:“对了,我还没有多谢皇上。”

知聆的心砰然乱跳:“梦境……跟平行空间?”

段深竹点头:“基督教说,人在死后,灵魂会进入天堂,我们中国人的说法,是人都有三魂七魄,当肉体消亡的时候,魂魄会进入另一空间,一个人类接触不到的空间里……所以人在做梦的时候,也有可能遭遇这种情形……”

他说着,转头看一眼红灯变绿灯,便停下来,又动车子。

知聆怔怔地听着这一番理论,心中极为震动:她从来没有听人这么说过,却跟她穿越之后的想法有些契合之处。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到车子停在别墅前的时候,知聆才从沉思里醒过来,她伸手解开安全带,段深竹已经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知聆冲他笑一笑,扶着车门迈步出来,忽然之间双腿却无力屈倒,幸好段深竹眼疾手快,用力将她扶住。

知聆猝不及防地撞入他怀中,他身上似有淡淡地什么香水的味道,而脸贴在那结实的胸前,陡然让知聆想起古代时候的情形……她用力在段深竹胸前一推,怎奈双腿不争气,软软地像是两根面条,脱离了主人的控制。

段深竹用力抱着她:“别急!你一定是在车内坐太长时间了,所以腿都麻了!别硬撑着,先到座位上坐会儿……”

知聆听他语气严肃,心头一宽,段深竹半抱半扶,想将她放回座位上,却不料就在这时候,对面一辆车缓缓驶来,车子停下,有人打开车门,震惊地看向此处。

赵宁哲大步走过来,目光从段深竹的脸上移到知聆面上,见她一脸痛楚,便俯身下去:“怎么了?”

知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回来,就低头看腿:“没事,腿麻了。”

赵宁哲心头一抖,转头又看向段深竹。

段深竹泰然自若地迎接他目光的检视,知聆也瞧出赵宁哲目光中的敌意,只好说:“这位是段总。段总,这是我……老公,赵宁哲。”

段深竹听了,很有礼貌地伸手:“赵先生看起来很眼熟。”

赵宁哲见他这样有“风度”,自然不肯失礼于人,也伸出手去:“段总贵人事忙,上回在天宇夏总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一面。”

“哦,”段深竹惊讶,但声音却依旧是那种冷清无感的,“原来是风锐的赵总,没想到……失敬了。”

知聆任凭两个男人“寒暄”,只顾低头捏自己的腿,感觉双腿又酥又麻,简直不像是自己的了,像是刚被砍了一段一段地,然后又接起来,还涂了痒痒药,各种难以忍受,自顾不暇。

赵宁哲跟段深竹目光相对,暗潮涌动,火花交织,双手相握瞬间,彼此都是一震。

段深竹驱车离开后,赵宁哲索性将知聆抱起来,大步进了屋里。

“怎么电话不接?还跟他在一起?”进门之后,男人急忙问,隐隐地醋意翻腾,“腿怎么麻成这样?”

知聆坐在沙上,腿正恢复知觉,闻言皱眉:“什么意思?”

赵宁哲看她一眼,把心中的不安压下,走了过来:“真的难受?”

知聆听他语气温和许多,才道:“段总找我,想让我复职,我不肯,他请我吃了顿饭,吃完后……”

赵宁哲略有点紧张,知聆淡淡道:“我困了,在他车上睡了会儿。”

赵宁哲暗中松了口气,缓缓蹲下~身:“我替你揉揉。”双手握住知聆的腿,轻轻地替她推拿。

知聆忍着腿上的不适,看向赵宁哲,他这个姿势,有点像是前日送她戒指的时候……感慨万千。

知聆想到中午那个电话,便问:“婆婆的病好了吗?”

赵宁哲的脸色有点奇怪,随口“嗯”了声。知聆的心凉了半截,身子不由地坐直了些,心中百转千回,终于说:“宁哲。”

赵宁哲听她语气不对,就抬起头来:“怎么了老婆?”

知聆看着他的眼睛:“不要骗我。”她的脑中忽然出现了那一句话“若有来世……”

知聆吸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别骗我,因为……你没法子骗一个人一辈子。”

赵宁哲手势僵了僵:“你……”他的眼神变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

知聆有些难过:“中午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了。”

赵宁哲心头一寒:“我、我不知道……难道说……”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她还说,是你的情人。”知聆机械地说,本来不想说这一切的,要说,也得让赵宁哲自己告诉她。

赵宁哲咬牙,又急忙说:“老婆,你可千万别听,这都是……嗐,我跟你说实话吧,妈并没有生病入院,只是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一个妹妹从美国回来了,所以她就骗我让我回去看看,有一段时间我的手机放在客厅里,必然是给她拿去恶作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