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刀疤闷哼一声,终于扛不住地倒下了,而那打灯笼的和另外一个人早便躺在路边不省人事。众人打的也累,虽然喘着粗气却无不兴奋至极,纷纷转向黄石:“黄哥,现在怎么办?”

“准备好了!”只有孟龙一人嗫嚅地道。

黄石笑道:“周伯过奖了,往后还得靠您栽培呢。”

言下之意,就是说刘夫人不是好人。

刘晴儿雀跃般地点头道:“嗯,这儿好漂亮!”

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黄石嘴角浮出一丝美妙的笑容,奠定自己地位的时刻就要到了。孟龙吐口口水,显然是松了口气,小声问道:“黄哥,咱不是晚上就行动了么,怎么答应他在明天呢?”

适才耽搁了不少时间,黄石于是风风火火地直奔藏书阁。一路上,公猪们的春叫声依然不绝于耳,黄石不鄙视还不行,堂堂六尺半男儿身怀大男子主义,怎么能比他还思想开放,随随便便入赘到女方家里去呢?如此,他对所谓精通琴棋书画的刘小姐更是腹诽不已,咒她早日成为传说中的剩女。

今天书院像过节似的,虽不至于张灯结彩,却也热热闹闹,跟前世上级领导来视察的情形竟如此神似。尤其是那些自负饱读诗书的才子们,个个衣着光鲜,头油光可鉴,抱着书本立于园中,无不引喉高亢地拽着诗文。

费成挠了挠头,巴望着黄石道:“黄哥,您的话实在太深奥了,奔小康是啥意思呀?”

结果不得而终,黄石只好吐口唾沫作罢。

黄石接过《论语》,快扫描一眼便还给了吴老。吴老嘲道:“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我见多了,口气狂妄并大代表有真才实学。不过我看你这人真有几分机灵,若愿意留下,每月仍会给你一百五十文,你做决定吧!”

黄石没料到吴老会有这种反应,急忙道:“吴老,您没事吧?”

果不其然,周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哦,对了,最近藏书阁缺个执帚小厮,你就到那干活吧!具体事项到了那儿后询问吴老便可,就说是我安排的。”

“你——”郑然为之气结,昨日山中一遇竟成为了他的软肋,口舌之上拿黄石没有一点办法。-====-着恼之际,耳边忽地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郑然扭头一看,吓他一跳,张铜锤正气势汹汹地推着车子往这边冲来。

骂完老天爷后,黄石眯着眼睛扫了几眼,那些书生老少皆有,有的衣冠楚楚,也有出自寒门穿着粗布衣的,但都无不一副斯斯文文或风流倜傥的才子模样。

债主隔三岔五地跑来讨债,弄得张家人心惶惶。每到这个时刻,张西这厮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剩下陈巧花这娘们倒也厉害,破锣般的嗓门泼了出去,害得那些债主悻悻而归,对张西的怨念更深。

郑然笑罢,走到黄石面前打量了下,一身破布衫,还露出几根脚趾头,这等装扮真是寒酸。他不由讥诮道:“哼,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狗奴才也想在我等面前卖弄。”

“啊——”众人视线再次聚焦黄石

美!

黄石心中一叹,很不自然地急忙站起来,那名老翁正是他的“亲外公”。

书生斋舍,郑然的房间内。四个风华正茂的书生围着桌子,兴致盎然地欣赏几幅图画。只见那些画中都有一对**的男女,正在野外用各种姿势交合,竟全是春宫图。

“哈哈,各位觉得怎样?”天气虽凉,但郑然欲火旺盛,摇着扇子淫笑道。

一矮胖书生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图画,舍不得抬起头来道:“嗯,妙,妙!”

“郑兄,借你扇子一用,受不了啦!”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书生索性拿走郑然另一把扇子,急忙扇着下体,引来众人大笑。

郑然笑骂道:“没用的东西,就这几幅图也能把你搞成这样,赶明儿去百花楼还不得燥热而死?”

那尖嘴猴腮的书生叹道:“唉,各位莫笑,这书院里头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怎不叫人难受呢!”

“何兄此言差矣,你怎么能说书院无女人呢?”一个笑容和善,脸皮白皙的书生嘿然笑道。

尖嘴猴腮的没好气道:“韩兄,山长千金我如何敢碰?再说了,碰不碰的着还是问题呢!”

郑然合起扇子,色迷迷地道:“欸,诸位,虽说山长千金天生丽质、古灵精怪,若能娶回去,必定另有**之味。但论贤惠么,不知各位对知州千金的兴趣如何?”

“刘小姐?”姓何的书生连连摇头,“山长千金都搞不定,怎敢妄谈知州千金。”

韩兄微微一笑道:“女人么,只要出了书院何愁没有。”他转向郑然,“郑然,这两天书院那帮奴才倒是惹出了大事,不知道你有没注意?”

提到这件事情,郑然脸色一变,拍案道:“哼,最出风头的不就是那小子么,我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这个人可不简单,他如今俨然已凝聚了一股势力,不容小觑呀!”韩兄笑问道。

何兄与另一书生望着郑然,关于黄石的事情他们略有耳闻。郑然哼道:“一群瓦鸡土狗罢了,有什么好怕的。不过那小子确实很狡猾,平日躲在藏书阁不出来,又专捡人多口杂的路行走,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韩兄道:“不错,书院管束历来严格,即便教训也不宜在书院之内。所以,只要时刻盯紧他,一旦出了书院,就能放手去做了,到时谁还会管的了你?”

郑然面露得意之色,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在那之前……”韩兄淡笑道,“有件事情倒可以去做做。”

郑然一愣,喜道:“什么事?”

众人急忙围成一圈,韩兄低声细语说了几句,引得大家连连称好。

而此时,斋舍外一名正在扫地的斋仆,也悄无声息地带着笤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