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敢跟知州夫人叫板的我还没见过,老头儿我呀,还真不得不佩服你!”周伯笑骂道,一点也没有黄石得罪了刘夫人而疏远他。

黄石不予置否道:“不敢不敢,随便你怎么理解都可以。我黄石虽不是乐善好施之人,但在路上碰见小狗追小猫,却也会拔刀相助,用石头把小狗赶跑;如果在我危难之际,有人扶我一把,我也会感谢他。总的来说,我还算是个好人的。”

纤弱的刘晴儿站在马车上,定睛望了眼四周的景色,不禁面露喜色。刘夫人道:“晴儿,下来吧。”

说罢,领着二人离去。

“一定一定!”胡仁沉浸在美梦当中,乐呵呵地直点头,直到黄石离开了才回过神来,然后喜滋滋地吹着口哨悠闲离去,仿佛自己真成了知州的女婿一般

直到次日破晓,黄石打个哈欠,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今天是知州来访的日子,估计更加有的忙活了。黄石吐口唾沫,专捡人多嘈杂的路朝藏书阁走去,这样郑然想给自己闷棍也不得为之。

有小弟的日子还不赖!黄石窃笑,一手拍一个人的肩膀叹道:“你我当日都是同睡一个屋檐下的好兄弟。如今我黄石说不上成功,但走的比你们稍微远那么一点点,一定会带着你们奔小康了。”

答案当然是未知的,黄石已经丧失了当天的记忆,本来觉得没有影响,可在众人的追问下,也不禁联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掉进湘江的。是不小心失足掉下去,还是被人闷棍打下去的?或者……以前的黄石有轻生倾向?

吴老讶异地抬了抬眼皮,随意翻开一页递给黄石道:“念一遍与我听听。”

“嗯?咳,咳咳——”吴老一愣,呷在口中的茶水顿时把他呛了几口

其实黄石眼睁睁看着二十几个铜板被周伯收入囊中,那个肉疼呀实在是难受,这可足足积攒了三个月!虽说每个月例钱有一百文,但十之**皆被张西和陈巧花夫妇俩剥夺而去了。不过,为了获取更大收益,那些钱一定要花出去。

黄石真想拿盆水泼过去,或者拍他一脑门:“靠,你当我白痴啊!”

有什么了不起的!黄石吐了口浓痰,对于那几句耳熟能详的《论语》、《孟子》,他压根儿不放在眼里。联想到自己的遭遇,他更加愤慨: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黄石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大任,照样得苦他心志,劳他筋骨,饿他体肤,空乏他身。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张家村位于江边,具有天然的地理优势,大多数村民都靠捕鱼为生,张三爹家亦不例外。只是张三爹的儿子张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个家一直都是勉强维持着生计,甚至欠了几笔债务。

“外公别担心,我自有分寸。”黄石好好安抚了张三爹,赔罪是绝对不可能的。

郑然咳了一声道:“不瞒你们,诚如各位所言,今维二月初二,春花烂漫、佳景难得,可说是天公作美了。本来么,这如诗如画的春色亦是令在下诗兴大,一绝句已然在胸中酝酿。但就在绝句呼之欲出时,却突然看见了那小子,待回过神来,那点诗意已经荡然无存了……”

年轻人们各个手拿折扇,衣冠楚楚,显得极为意气风。现在是春耕时节,要说最清闲的就数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士子了。喝喝酒、吟吟诗,再来一段十八摸,人生能有如此,甚是畅快!

“外公!”

“脱裤子呀!”费成理所当然道,“我要向黄哥证明我是男人!”

日!黄石差点一头栽倒,再也忍不住地给了费成一个暴栗,喝道:“你们以为有那根玩意儿就是男人了?错,今晚跟我去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干完这一票,回去干马子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那根玩意儿算什么,老子一刀就能把它切了!

“记住,过了今晚,你们才可以很自豪地说,我是男人!否则,就是被刀疤骑在胯下的娘们!”

“他***,被刀疤骑在胯下?”小牛瞪圆了双眼。

孟龙骂道:“操他的软蛋!黄哥,我们行动吧,今晚就让我们把他骑在胯下!”

“对!黄哥,我们行动吧!”费成挠着头,激动道。

看着一个个兴奋劲,黄石这才满意地露出微笑道:“好,刀疤和那两个家伙正在外闲逛,估计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们都听我安排,依计行事……”

八人围成一堆,黄石轻声细语,快地把作战计划述说了一遍,众人凝重地点头称是。于是,黄石抬起手臂,轻轻一挥,八人蓦地消失在夜幕之中,约莫传来一个个细微的声音——

“黄哥,您要答应我,呆会儿一定得让我弹一弹他的那根肉肠子!”

“还用绳子绑起来——”

“对,吊在那棵枫树下,给大家伙一起看!”

“好,我答应你们!”

通往宿舍的花园小径,刀疤和他的两个同伙回来了。一人打着灯笼,走在前头。三人每过之处,空气中便飘荡着一股浓浓的酒味。打灯笼的那人回头笑道:“刀疤大哥,今晚喝的可够尽兴。”

刀疤带着微微的醉意狂笑道:“书院斋规算什么,只要我刀疤想要的东西,别说是酒,女人我也有办法弄进来!”

“哦?”另一人淫笑道,“不愧是刀疤大哥,比起那些握笔杆子的呆子强多了。”

“嘿嘿,嗝——”刀疤被拍的很爽,狠狠地打了个嗝道,“不过这几天黄石那小子行动诡秘,你们俩要多注意他点。”

打灯笼的道:“刀疤大哥,您神功盖世、力大无比,他一个毛小子能起什么大风大浪。明天下午您一定能把他打的残废。如此,他就是想,也嚣张不起来了——哎呀!”

扑通一声,打灯笼的猛地摔了一跤,灯笼也随之甩了出去。

“喝多摔跟头了吗?哈哈——”

刀疤笑声未落,小径旁的花丛忽然传来一声“放”,一张巨大的网便忽然从天而降,把刀疤和他的同伙困在了里面。

“刀疤大哥,不好!”另外一人慌叫道。

中埋伏了!刀疤顿时醒悟,醉酒亦清醒了好几分。虽然四周黑乎乎的,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一定是中了黄石的埋伏。可他不是约好明天下午午时后山见吗,怎么这时——

啊!

“黄石,你这王八蛋!”刀疤怒道,“你敢耍我,我饶不了你!”

只有大笨蛋才会相信!藏在花丛里的黄石得意一笑,喝道:“兄弟们,为了革命的事业,冲啊!”

说罢,八个人齐齐冲出花丛,四个人各拉住鱼网的一角,其他人等挥起硕大的拳头胡乱便打。刀疤等三人登时陷入了拳头阵中,惨不忍睹。

“啊,救命啊救命啊,别打我的脸,别打我的脸呀!”打灯笼的那人哭喊道。

“岂有此理!”

原本死死护住脑袋的刀疤突然大喝一声,猛地疯狂地抓住鱼网,用力一扯,那四个拉网的只觉浑身被人扯过去一样,霎时失去重心,翻到在地。

“啊呀!”

小牛惨叫一声,差点把抓住鱼网一角的手松开了。

刀疤狂笑道:“哈哈,你们这帮兔崽子,只有这点能耐吗?看我今晚不整死你们!”

说罢,只听嘶啦一声,那鱼网竟被刀疤硬生生地撕裂开来。黄石大吃一惊,靠,这家伙是什么长大的,果然厉害!

黄石喝道:“兄弟们,家伙是带来干嘛的,快给我往死里打!”

孟龙、马刺等人此前从未打过架,起初刀疤入网时,还心生畏惧,放不开手脚。现在,被刀疤吃得死死的,再不拼命,可就玩完了。

孟龙抓起半寸粗厚的棍子,吼道:“去你娘的刀疤,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