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凌成瞥了他和子纱一眼,严肃的面容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从凌峰山顶上走下来,约一柱香的时间,当她来到平时众人练武的地方时,见子砚他们已经在那里各自各的练着,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她从没跟他们说过话,就是看到了也当没看到一样,对她来说,他们全都只是陌生人,与她无关的陌生人。

若是她师傅亲自给她父亲带个口信那倒好,至少在她还没强大之前她的身份不会暴光,仇人在暗处,她只有把自己隐藏起来,这样才没有危险,这样才能让他们防不胜防,但是要师傅亲自出去,还要帮她保守身份这个秘密,他会答应吗?

见到他眼中闪过悔恨的神色,林婉倩咬了咬唇,开口说道:“公子,你不用为昨晚的事情自责,婉倩得公子相救,这才逃过了那两人的魔掌,婉倩无父无母,孤苦无依,没有能力可以报答公子的大恩,昨夜以身相许,是婉倩自愿的,婉倩不会要公子负责的!”

“啊!砰!”

三月的风雨,冰冷透凉,呼啸着的风雨刮过脸颊,带着丝丝的冰冷与寒意,而他,却仿佛无所察觉似的,微晃的身形撞撞跌跌的在风雨中走着,一声声的呼唤着心爱之人与女儿的名字,那带着悲伤与痛苦的声音却是没入了那呼啸着的风雨与咆哮着的雷鸣当中……

“混帐东西!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了!你们竟然连一点消息都查不到?连这事都办不了,如何成为碧落山庄的暗影!”

“你不知道,今天你去看那个召唤仪式的时候,你那个色胚师傅就跟在你的身后,我看到他运用玄气让你的裙子扬了起来,虽然没有掀得很高,但也是居心不良,我告诉你,他真的不是好人,你往后可要小心一点防着他,别被他那副严肃古板的样子给骗了。”

这是除了辰和师傅还有那神秘老者之外关心她的第一个青山弟子。

青山山主看了众人一眼,这转过了身,在洞里天众名弟子的面前,点燃了那一把大火把,这火是青山圣火殿中永不灭的圣火,每年都会从圣火殿取来火种点燃一次,圣火,对于青山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

“来!坐好。”白逸伸手一抱,又让她面朝着前面,自己的手一伸搂住了她的小腰。

敛去了嘴角的笑意,声音有些委屈的说:“小师妹,师兄好歹也救了你一命,你怎么可以把师兄这么好看的手比成爪子呢?你真是太伤师兄的心了,要师兄拿开手也很容易,你只要说一声,师兄自然就会拿开。”

本来只是想逗着她玩一下的白逸一见到她小女孩本能的可爱举动,不由一愣,紧接着愉悦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女孩,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听她惊呼一声,此时自己不过做做样子的逗她一下,却是满眼戒备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呵呵,真是有趣得紧。

难怪从第二天开始就觉得她走路有些奇怪,原本还以为是她磨破了脚才会那样,谁知竟然是在第二天就绑上了铁板开始练习了。想到这,心下不由感慨,小小年纪,这孩子的隐忍与聪慧已非一般人可比,将来定非池中之物!

“执子之手,与子之情,子情,我记下了。”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条水滴形的项链:“好看吗?”

“这大白天的,你不怕被人看见了?”子情的斧头又砍下,人小力气也不够大,砍了好一会了也没能把这棵大树砍断。

子立一见他走了,连忙说道:“我要陪大师兄练功,你们刚才说什么我也没听见。”自己不参与就不要知太多,否则师傅一问起来,他还真不知怎么回答。

“子情?”凌成微皱着眉头,有些不满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走神了,而且还是在他教她剑法的时候。

凌成瞥了那在一旁扫地的子情一眼,沉声说道:“你们先回去换身衣服,把昨日为师所教的再自己练习着,今天我要教子情剑法与心法,你们也可以到一旁观摩着。”

“来了来了,我回来了,小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碗来啊!”如鬼魅般的身影一闪,风一卷过,子情的身边多了一个黑影,他拿手偷来的调料往蛇汤里面加了一些,这才把调料放到了一旁,拿起勺子试了试:“嗯,这回味道就对了。”

原本心情气愤的子源见到子纱帮他包扎了手中的伤口,脸上这才缓了一点,开口说道:“子纱,谢谢你。”

“子杰,快把她劈晕!”子砚见拉不开,当下对旁边的子杰喊着,子杰听到这话,一记手刀举起狠狠的朝子情的后颈劈下,但在这时传来的一道夹带着怒气的声音却让他硬生生的止住了手。

一旁的送饭的子青怔怔的看着他们几人,他没想到来送个饭也能看到这样的一幕,那个小小的女孩,她不是他们的师妹吗?怎么他们几人都这样欺负她?她也才四五岁,就被他们两人那样用力的掴了两巴掌,原本嫩的脸蛋上此时浮现着两个手掌印,可看出那两巴掌的力道可不轻,她却倔强的没有掉下一滴眼睛,真的好坚强,至少,比他坚强多了。

“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先去练武吧!”子源说着,瞥了那在扫落叶的子情一眼,便朝另一边走去。

“谁让你去的?你敢去看我们不收拾你!”子杰恶声恶气瞪着他,又瞥了那朝溪过走去的身影一眼,从鼻子中哼出了一个音说:“她把师傅惹怒了,你以为师傅以后还会都她武功不成?顶多这辈子就是在青山这里当个打杂的,一个打杂的又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去帮她做事了?我可先警告你啊!你要是敢暗中帮她,别说我们不讲师兄弟的情份。”

一直被训着,手也酸脚也酸,气打一处来,扔丢了手中的两块石头,又站直了身体,脆生生的喊着:“我不学了!”她听娘亲说过,打好基础固然重要,但是方法多得是,可不一定得这样死板的扎着马步。

“是。”她应了一声,知道自己以后只能在这里生活了,从今以后,墨清姿这个名字,只有等到出了青山回到家中才能用了,而她在这里,只是子情。

篮子一掀开上面盖着的布块,便闻到了一股饭香味,虽然比不上家里,但却也能填饱肚子,拿起了筷子端起了饭,看也不看那站在她面前的两人便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想着,她真的不能回家了吗?那爹爹怎么办?爹爹知道了娘亲死了,会不会很伤心?爹爹见不到她,会不会以为她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