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走神的时候,龙颜打开弩匣检查完弩箭的数量,装填完毕后合上弩匣,掏出一面小巧的镜子从旁伸出,从镜面中看清敌人位置后,单手伸出石头外扣动扳机连发三箭,紧接着两声惨叫传来,显然有两个倒霉的家伙中了箭。

“……”

龙颜转身持弩指着门口,一旦有人冒头就是一箭射出,嘴里冷冷地喝道:“走!”

趴在房顶的黑衣男子,双手各持一支老式左轮,看见冒头的便是一枪,几乎不用瞄准便直接爆头,短短几分钟时间内,便有两个大胆的匪徒倒在了枪下。杜三心头火起,怒吼一声“集火”后,握着冲锋枪站起来,对准黑衣男子所在的房顶一阵扫射,其他匪徒见状也随即站起来,长枪短炮不一而足,纷纷开足火力向房顶射去!

地面传来的枪声响成一片,看样子是有人打上门来,杜三带人在全力反击。奇虎不知道外面出了啥事,三番两次没能干掉云开两人,焦急之下顾不上“收拾干净点”的命令,嘴里喝道“去死吧!”直接掏出手枪,抬手便向两人射来!

“市二医院的人说他采药去了。”陆小仙为难地摇摇头说:“云……云开怕我们担心,到底去哪了谁都没说,听说……苏杭医师是知道的。”

冉福正卷好土烟往烟杆里塞,抬头说:“等等,我给你们带路……”

“你不怕我杀了你们?”

两人吵闹不休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雕鸣,一只硕大的金雕划过瀑布上空,“咻”的一声又折回到山腰间的云雾中。

“野人”受到云开的情绪感染,指着自己的胸口重复道:“云……”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令家兄妹?!”

宫万军父子尊敬地告辞离开后,龙颜忍不住出声道:“义父,这样做会不会前门驱狼,后门进虎?”

“离他们的要求差远了——我算是翘家出走的,呵呵。”

“夜店神器啊,不愧是传说中的情花!”燕小乙立刻改变了对曼陀罗的看法,赞口不绝道:“爱是用来做的而不是用来谈的,这年头大家都好忙——醉心酒比g水靠谱多了,话说云大药师你会配不?”

“这地方叫箭竹沟,我也就来过一两次,大概位置在小神农架和大神农架之间,当年林区伐木也就砍伐到这里,前面就是真正的原始丛林,大神农架主峰的山脚,因为箭竹林中间有条深沟,所以叫箭竹沟。”

“哈哈,这不就素小红帽和狼外婆么?”

“干!”

这可不是一壶浊酒,而是价值数万的陈酿,酒的度数不低,但口感纯正柔和,回味悠长,的确是难道的好酒。燕小乙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听姬牧野说他卖唱也忍了,又是一通马屁拍过去,末了还八卦地打听这酒是从哪买的,肿么从未喝到过这么好喝的酒云云。

云开突然间有些好笑,一不留神便走上这位牛比神棍的路子,既修医药之术又习吐纳之法。民间传说当然是无稽之谈,真实历史上的葛洪,是东晋时期著名的道教领袖,内擅丹道,外习医术,研精道儒,学贯百家,在哲学、医学、音乐、等方面都有不凡的成就。

“哥,我叫你亲哥……”缠夹不清的燕小乙犹自喋喋不休。

“爱吃不吃!”苏杭瞪了他一眼说:“亏你是个药师,受了伤还不懂忌口?”

“呸,你好恶心!”苏杭没打算刨根问底,转换话题问:“昨晚那枪手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云开心里一咯噔,脸色忽然一变,猛地翻身出腿,在燕小乙腰间踹了一脚。燕小乙没提防,被踹了个趔趄,犹自气哼哼地嚷道:“你干嘛踢我?!”

“有么?我肿么不记得,只记得有人多管闲事还趁火打劫……”

“哈哈哈,死到临头居然还有心情说笑……”

“那是当然。咱们业务员的提成,可是跟赔偿额度挂钩的。”

云开第一次赶脚自己的医术没学好,愧对信任他的患者。老爷子以前说的好啊,药物之道学无止境,只有活到老学到老,才能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貌似这个问题只有天山童姥再世,或者研制出传说中的返老还童药才成。

好事的学生还将视频上传到优酷和土豆,点击量一周过万。文武双全才貌双绝的陈紫藿,后来被网评为国民校花,又因此惹出一大串事情来,此是后话不提。

没错,是校花。陈紫藿是当仁不让的校花,不过是带刺的而已。而金玉堂本该上校草榜,可惜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引起了全校女生的公愤,而男生的态度更耐人寻味,一位学长说了:“当爱情来了,性别神马的都不是问题。”

“沈教授的课,果然高大上!”云开瞥了一眼旁边的陈紫藿,便起了报仇的心思,假装唉声叹气地对金玉堂说:“也不知道某些公共经济学专业的人,听不听得懂这么深奥的课程……”

作为药物实验室主任兼医学院教授,沈岩不仅要从事科研工作,还要给医学院学生授课,包括一门针对全校学生的公开选修课——《生命科学与哲学》。在沈教授心目中,云开这个没上过大学的异类,正需要系统地学习现代医学知识,要求他必须旁听自己所有的课程,云开只好放下手头的药物研究,苦着脸跟金玉堂去了教学区。

几个女人八卦了好半天,话题最后又回到皮肤和化妆品上,纷纷跟夏晗霜打听底细。

对孙子姚行远的回答,姚希平还是基本满意的。思路和药理有中西之分,但科学的方法和仪器设备却没有,借助现代手段来验证中药的疗效,正是他一直倡导的中医药现代化。

“你看我以前的皮肤,就该知道我吃过多少苦头了。”夏晗霜瞪了他一眼接着说:“同情就不必了,也算是我自己找的。毕竟我爸是夏家的功臣,留下的钱也够我这辈子花的,只是不愿意象其他夏家人一样啃老而已。”

“不知羞耻!我们那年头,跟男朋友拉下手都脸红的……”

“大小姐您请便!我就是个小跟班,木有发言权的。”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云开不乐意了,也拍着桌子说:“喂,你怎么说话呢?汉留社了不起啊?现在是法治社会,警察都不能暴力执法,你汉留社还敢私设刑堂不成?哥不打女人,表以为我就怕了你啊?”

“你下面太硬,不好吃!”孙晓晴抗议道。

苏杭偷偷翻着白眼。小气云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呐,黑了人家的仙人参不说,还拐着弯地骂人,神马人之初性本善,长着长着变坏蛋,这是说他自己呢,还是说姚行远?

见有客人来到,老者笑眯眯地望了过来。秦如海快走了几步赶上前,尊敬地问候道:“秦如海见过姚老!”

“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瞎掰时,一位戴着墨镜衣着时尚的美女,停住脚步冲两人打招呼。美女身后还跟着个高大的帅哥,跟云开这个趾高气扬的义工不同的是,人家身后那位义工可是亦步亦趋,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

“哦,难怪。中铭他身体都好了吧?”

“金玉堂,这小子是什么人?”

饭店老板担心遭毒贩牵连,很狗腿地跑过来说好话,给两人免了单不说,还说以后来吃饭打半价。云开不由得怀疑,自己的桃花运是不是全体现在蹭饭上了,跟美女出门总是白吃白喝,上次跟苏杭在银月山庄如此,这次跟夏晗霜出来同样如此。

这间位于吊脚楼顶的酒店餐厅,装修风格为了与外楼协调,包厢之间也是木板结构,隔断并不严密。从隐约传来的谈笑声判断,隔壁应该是三男一女,交谈内容倒也平常,如果不是云开这种比狗鼻子还灵敏的毒物嗅觉,外人绝对无法猜出,这间普通的包厢里正在进行毒品交易。

“做梦吧你!赶紧下楼,我在你们实验室楼下了!”

“我还就不信了!宫保鸡丁不就是黄瓜和花生一起炒的么?”何小玲见云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啊?沈教授您认识我爷爷?”

秦如海招了招手,转头对客人说:“两位记者,我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咱们中药房的药师云开,也是第一个怀疑药物中毒的人,有什么问题你们都可以问他。两位很抱歉,我这个不称职的院长,得去查看一下孩子们的病情,先失陪了!”

还算孙晓晴有良心,知道给云开递块西瓜过去。云开接过来正要往嘴里送时,电话铃却响了,一看是陌生号码便随手挂掉。过了一会儿铃声又响了,孙晓晴替他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后贴他耳朵上。

“明天的药检结果,若是没问题你肿么办?”不知不觉间,苏杭也沾染了云开说话的口吻。

苏杭捂嘴偷笑,也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包厢门被服务生推开了,一名黑衣少女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位帅气而威猛的大叔。

“既然这样,那你作好笔记就行,坐下吧!”当着众多外聘专家的面,吴国华也不好发作,装作随意地挥了挥手,意思是你还没有提问的资格,赶紧闭嘴吧。

“这小子有意思,我喜欢!”李响林一边回复邮件一边嘀咕说。他是中医部的招牌,一技在身的他也不怕打击报复,直接在邮件里写道:“这样的药师,你们药剂科不要,我要!我向各位领导正式提出申请,请调他来我们中医门诊部当助理……”

一不留神的吴海清挨了一耳光,抬脚就向孙晓晴踢去。云开一把将孙晓晴拉到身后,盯着吴海清冷冷地喝道:“怎么,昨天晚上你还没笑够么?”

老者麻利地从躺椅上坐起,转身往村里走去,刚才的担忧和感慨仿佛全都忘了,乐呵呵地吩咐道:“表链,回家吃饭了,跟上!”

“表链,表链……你才不要脸,你全家都不要脸!”鹦鹉肚子里嘀咕着,最讨厌人家叫哥“表链”了——咱鹦明神鹉,哪里不要脸来着了?这村里最不要脸的就数云开那小子,翘家居然不带上鸟爷,活该倒霉受罪,表怪鸟爷我不讲义气……自视鹦明神鹉的表链,虽然挺二但不是傻子,知道老头儿这会儿不能惹,它没敢就自己的小名一事提出严正抗议,乖乖地扑扇着小翅膀赶紧跟上。

一人一鸟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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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应红火兄要求加更,谢谢你们的鼓励和支持。&!--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