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告知兔爷他们自己在这里呢?爰夫握着小拳头,绞尽脑汁地想着。

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白老。吴老慢悠悠地说道:“白老,现别生气,听我细细跟你说说。来,尝尝我新买的桂香普洱茶,汤色红颜明亮,滋味醇厚甘滑,极好!”

“不要管我!爰夫,你快跑!”孔翠冲着她喊道,现在杀手们大意之际正是她逃跑的最佳时机!

“哎,是新来的杂耍团吗?”

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了,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子怎么这么心细!兔爷圆圆的眼睛现在眯成了一条缝,心中仍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真身就是只兔子,可是今日躲得过去吗?就算今日躲过了,以后这一路上,自己还能瞒得了多久?

“听说是孔德和孔毅长老找错了人……”

还是会将他当作妖孽,处以火刑?

“知道啦!”

在这战争动荡的背景下,他的父亲金太元因与部落中仅次于他地位的金太尹意见不和,而不幸在去年被金太尹毒杀身亡。而金太尹趁机成为了部落的最高首领,煽动部众抛弃金太元的妻子儿子。

培养宓洛成为取代爰夫的不二人选,就成了妖族复兴的杀手锏。

千年的时间,一切都已经是沧海桑田。

妖族在得知巫族嫡女是痴呆后,也借机各种嚣张作乱,大肆宣扬巫族没落论,使得部落的百姓们混乱畏惧。妖族趁机兴风作乱,搜刮民膏民脂,使得巫族部落内族人流失严重。这一桩桩一件件真是让巫族长老们着急上火,嘴角起泡啊!

在这偌大的涞安京城,究竟是何人才有如此能耐在这里隐藏了一座地下宫穴?

兔爷眉头紧锁,他要面对的对手并不简单,救援巫女的任务很可能困难重重!

不过,哪怕面前是通向阴曹地府的独木桥,他也会无谓无惧无悔地踏过去,只要爰夫在彼岸。

可是,这偌大的地上地下的空间中,她究竟在哪里?

想着想着,他们走到了街道杏林堂大门之下。济世杏林堂分为济世堂与杏林堂,一个在左侧街道,一个在右侧街道,两堂相对。左右都没有爰夫的气息,她究竟在哪一侧?

这时,一个熟悉的味道传来。

兔爷嗅嗅,循着味道望去。只见杏林堂门前的两座大大的石狮,左雄右雌。雄狮在玩弄绣球,而雌狮在抚摸一只幼狮。

雄狮张嘴,雌狮闭着嘴。

他向雄狮张开的口中掏去,果然,从雄狮口中掏出了一块胡萝卜。

孔翠望着他掏出的胡萝卜也惊讶至极!一路上她追着兔爷寻到此处,她相信凭借他敏锐的嗅觉与听觉一定会找到爰夫的踪迹。可是自从来到这个济世杏林堂,她也看出,兔爷也很困惑,是左是右,踟躇不定。

直到他找到这块胡萝卜。

胡萝卜上有刻刀划出的痕迹,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爰夫!

兔爷安心地笑了笑,想起还在巫族部落的时候,爰夫就经常藏起他的胡萝卜,然后让他猜迷。因为他对胡萝卜的味道极其敏感,所以每次他都能百发百中地猜到。

她还能够为自己留下线索,说明她应该活动自由,一切安好。

他同孔翠相视,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大半年的风云起伏,两人早已默契十足。

将胡萝卜塞入口中,等我,兔爷心中说道。

兔爷拽着孔翠一跃跳进了杏林堂内!

“来了!”一个白胡子老者说到。

油灯上的火苗应声摇曳了一下,晃动的两个人在墙上的人影也随之摇曳。

杏林堂内,不氏神医的住处,昏灯一盏,棋桌一盘。

墙上映出了一个虎背熊腰的高大男子和一个身材纤薄骨瘦如柴的男子正坐在棋桌旁对弈。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瘦小枯槁的老者说。

两人相视而笑,离开了棋桌。

一阵风过,人去,椅空,灯灭。

寻着爰夫一路留下的胡萝卜刻章,他们一路走到了一幢小房子前。越走近,爰夫的气息就越重。爰夫就在这里!兔爷十分确信,不过他也匪夷所思,为什么在一墙之隔的杏林堂外就完全察觉不到?

正当他欲踏上台阶走近房门之时,两道人影从天而降,出现在他的身后。

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孔翠惊慌地转过头。兔爷也转过了头,不过他并不恐慌,而是满眼的愤怒,如果这就是掳走爰夫之人,他今日必定要他们命丧黄泉!

兔爷转身走上前去,将孔翠护在了身后,借着月光,将这两个来人细细打量。

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白胡子老者正一只手捏着胡子一只手背在身后,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看起来高大威猛。站在他旁边的老者是一个腰间别着一个大大的酒葫芦,满身的酒气,枯瘦见骨,身着紫衣的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