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星急切的冲上来,捧着穆流霜的手,眼眶里面含着泪水,着掏出锦帕,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拭掉拳头上渗出的鲜血,转瞬间白色的丝帕已经染成了一片大红色。

如洪钟般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震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你再说,我杀了你!”

她的目光沉静如水,吕慧心却像见到了鬼一样,慌乱的移开了视线,浑身止不住的,若不是她竭尽全力的咬着牙支撑着,只怕她一定会崩溃。

北堂德润的侍卫已经走上前去,推着飘逸出尘的男子离开了怡风园,消失在了定国将军府里。

穆流苏笑得温文尔雅,说话的语调又是那么温和娇软,让人抗拒不了那暖暖的语调,纷纷散去了。

“不说是吗?”

秦如风在穆煜雄迫人的气势下,即使心里再不甘心,还是稍微有所收敛了,“穆将军,如今我妹妹生死不明,我自然是为我妹妹心痛的,若是换做你处在我的处境上,你还能这么冷静吗?”

她原先并不想做得那么绝情,将太后的懿旨随身携带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可是秦如风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用如此毒辣的手段来对付她,那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她抬起腿,愈加用力的踹着黑衣人的胸口,匕抵着黑衣人的脖子,眼神喷出了熊熊的怒火,咬牙彻齿的怒喝道,“是谁派你来的!”

黄莺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邪恶的目光望着床的方向。

她不着急,挺直脊梁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笑得婉约,气质恬雅出众,倒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穆流苏白皙精致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深深的看着酷似妻子的女儿,心里涌起了一股深深的落寞,若是阿柔还在该多好。只是他深爱的女人在生女儿的时候早就不在了。她心里是恨着他的吧,因为他酒后乱性,招惹了清平王的女儿,所以只能违背了誓言纳了吕慧心,让阿柔心情郁结,难产而死。

吕慧心也是满脸激动,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想念,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去,好能第一个见到朝思暮想的夫君。

“姐姐。”

“流霜,这口气我忍不下去,那个死丫头竟然敢这么对付我,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这个傻子,竟然敢跟她作对了,这口气她绝对咽不下去。

“也好,我们兄妹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皇后慌忙的解释道,太后是皇上的养母,尽心尽力的将皇上养大,她的话在皇上的心目中分量极重,若是惹怒了太后,她估计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北堂沁雨冷冷的瞪了北堂雅宁一眼,拽着流苏的手箭步流星的离开,满脸阴霾,心情变得十分糟糕。

可是那双眸子却又清澈见底,这样的一双眸子宛若有魔力一般,越是看不穿,就越是想要看清楚。好像一个的漩涡,散着无上的魔力,吸引着她不断的陷进去。

太后看到自己雄的两个孩子相处得还不错,笑眯眯的让她们带着丫鬟往宁寿宫的花园里去了。

“踏雪,午膳准备好了没。”

充满想念的声音在流苏的耳边响起,她朝着贵妃榻上的老人温柔的笑了笑,并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跪在地上,朝着太后磕了三个响头,“穆流苏叩见太后,祝太后福寿安康。”

秦如风脸色难看的捡起康映雪的衣服,也进了雅间,扔在了桌子上,瞪着康映雪的丫鬟,眼神很红很恐怖,吓得那个小丫鬟忍不住瑟瑟抖了起来。

难道就因为她是傻子吗?

穆流霜稚嫩的脸上一片阴沉,气得快要跳脚了,一副真心为流苏考虑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有多姐妹情深呢。

她不想看到小姐受到别人的欺负。

她手脚冰凉的将穆流苏平放在甲板上,双手用力的按压着流苏的胸口,心里暗暗祈祷,老天爷,不要和若语开玩笑,一定不要让小姐有事,不要让她有事。

“她真的能逗映雪一笑?”

“谢谢爹,那就将她们贬为最末等的粗使丫鬟吧,也好让她们记住,将军府里爹爹才是她们的主子,背叛主子的下场是什么。”

穆流苏语气轻轻柔柔的,绝美的脸上泛着温柔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幽深凛冽。

“就这么决定了,管家,将她们带下去,流霜,流星,流苏,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穆煜雄挥了挥手,让女儿们都回去休息了,自己才缓缓的离开了怡风园,回到书房中去了。

穆流霜和穆流星则因为吕慧心的事情,恨透了流苏,回到房里的时候,狠狠的了一通脾气,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碎了。

不过就算再怎么脾气,都改变不了吕慧心被监禁在佛堂里的事实,将军府处理事务的实权,全都落到了穆流苏的手里。

穆流霜和穆流星等待着将军府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可是却没想到,穆流苏竟然将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比吕慧心还要好,心里气得冒烟了,却也没有办法。

花香氤氲,春风和煦,暖和的阳光洒落在将军府的花园里,一片春意盎然,美得如诗如画。

花团锦簇环绕着一抹娇小的身影,微微低垂着头,纤长白皙的手指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晶莹剔透,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微风吹起她完美的侧脸,那殷红的嘴唇泛着柔美的弧度,坐落在一片妖娆盛开的鲜花丛中,像落入凡间的仙子。

穆流霜款款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绝美的画面,她狭长妩媚的眼底忍不住冒起阵阵的嫉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脸上的神情狰狞而恐怖,凭什么,她娘亲被关在祠堂里受尽了苦楚,罪魁祸却还可以这么过得那么逍遥自在。

她将拳头捏得紧紧的,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每个细胞,每个毛孔叫嚣的恨意给逼退回去,笑得温和恭顺,脆生生的唤了一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