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么一闹,周围人的注意力全都转了过来,连那个臂上纹着青龙的壮汉也回过头来张望。

“向您打听个人,你这儿有一个叫谭宇的吗?”年轻人问道。

虽然没法看到,但从越来越大的声音以及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内容来看,外边的冲突已经升级,好象有人在动手打人。

被压在地上的唐思影也听到了释天生的吼声,但人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释天生站的一方又恰被一棵枯树枝杈形成的阴影所笼罩,因此没有看出这就是让她被猪头炳痛骂的元凶。

“嘿嘿,怎么会怕呢?有咱们哥俩陪着,开心还来不及呢。”瘦高个儿也同样着向前靠近。

“嘿,别看了,问的就是你。”彭三笑着靠近释天生的身边,从对方的反应,他已经确定这是一个第一次来到北京的棒槌,这样的呆羊如果不宰那就太对不起自已的良心了。

“嘿嘿,谁欺负她了?是谁?是谁?”叫做晓娟的女孩儿左顾右盼,嬉皮笑脸地明知故问。

“大概五千吧。”掰着手指头算一算,彭三儿答道。

和尚,快!要追上了!”癞痢头没命的大叫,他万也想不到这个人的腿比汽车跑的还快。

“来,我先扶你到屋里。”

“妈的,打不着火了。”胖和尚试着重新发动了几下汽车,发动机几声轰鸣,最终还是静了下来。

第二个打手也迎了上来,以棍当枪直捅释天生小腹。

危险,非常的危险!

“别怕,别怕,我看看。”仔细检查一番,见儿子身上所受的都是外伤,表面看起来虽然很重,但实际上并没有伤到筋骨,潘大年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谭家峪,不是青田镇,由不得你们乱来!快点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谭德五冷冷答道。寂空禅师既然把释天生托付给自已,自已就要担负起保护他的责任,想让他把释天生交出去,那叫痴心妄想。

“你,你,”不由自主,潘有贵的身体在后退,很显然,这个人的目标就是自已,而且,绝不会只是为了请安问好!

听从余百福的叮嘱,回到谭家峪后,释天生老老实实地呆在果园没有外出,每天里来务农练功,耐心的等待风头过去。

听到声音,屋里的三个人同时把头转了过来。

“他妈的,敬酒不喝喝罚酒,给我砸!”一个小混混能有多大本事,懂的还不就是这两下子吗。

“是是,师兄,是我自已想去的,您别怪百福了。好啦好啦,我这就把葡萄送去,一会儿就回来。”释天生也忙着解释,然后单手拎起藤筐就走。

大黑就是那匹拉车的马,由于骨架高大,而且浑身上下的鬃毛都是黑色所以被叫做大黑。

“我也希望不是,不过,您还是快把他叫过来吧。”行文为难地催促道。

“师傅,我该怎么办?离开了少林寺,我该到哪里去?”行痴问道,这是他心中的迷惑,也是他心中的恐惧。

“呵呵,德广法师,不是我不想结佛缘,实在是能力有限呀。如果说只是一座殿堂,我勉强还能担负的起,但三座,呵呵。”摇了摇头,潘大年笑道。

伸手接住纸袋,行痴把里边的东西抽出一看,顿时就傻了眼:

两声响,第一声是扁担打在胳膊上后的断裂声,第二声则是小和尚的右拳打在对方小腹时年轻人发出的惨叫声。

“哼,真的假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一个不守清规戒律,每天就知道喝酒吃肉的酒肉和尚。”行痴哼道,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和尚,根本没有资格进入藏经阁去翻查历代少林寺高僧名录,自然也就没办法查验老和尚是不是在吹牛皮了。

“哈,大爷给出去的钱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不想给我面子?”年轻人斜眼瞟着中年汉子,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而他的两个同伴也凑了过来,咋咋唬唬地帮着腔。

“呵呵,怎么,不太习惯呀?”看到释天生右手下意识地捂着鼻子,老赵笑着问道。

“嗯,还好吧。”不自然的笑笑,释天生没有再说话。

谭宇在寄回家的信中说他在北京过的很好,有大房子住,有好东西吃,每天白天工作完了以后还可以到工地旁的录象厅里去看录象,生活的简直比过去地主老爷的日子还滋润,没想到真实的情况原来是这样。

“呵呵,刚来的人都这样,时间长了慢慢就会习惯了。好了,这就是谭宇原来的床铺,你以后就睡在这儿吧。对了,你的行李呢?”来到一张空着的床铺前站下,老赵笑着说道。

“我的行李不小心丢了。”释天生答道。被人骗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不想再提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吧,先去吃饭,被褥的事儿待会儿再想办法。”显然,这位老赵是一个做事非常干练的人,三言两语把杂物安排好,然后带着释天生赶去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