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自己去议婚的礼仪…”

众人一听便知李佑又要作诗了,虽然今晚多的有点麻木了,但这第一联出来便和之前的美人诗截然不同,不由得提神静听。

两边还在对峙尚未殴斗起来时,朱知礼家茅屋顶上忽然起了火。人群便一下炸了锅,这几日天干日燥,火势一旦蔓延,遭殃的可不止几家,弄不好烧掉半个村子也不是没可能。朱家集乡亲们都慌了,赶紧各自寻找工具去救火。孙管事和他的手下借此良机,趁乱打出一条路,逃了出去。

还是去别处寻些温柔体贴些的好nv子罢。早知道李环如此有xing格,那就不来这趟了,都是以前接触不深的过。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严秀才,上前拉起了娘子,对知县点点头,带着娘子快步离开了衙mén,走的甚是匆忙。他也明白,留下来无论如何都是丢脸,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是为了自保。”陆元广解释道:“我触怒天子,又是背弃段公公,难保不会被贬谪到边荒。说句实话,在下有家有室,不想拖累家室受苦,故而先行辞官。既然已经不是官员,朝廷就没法贬谪我了。不过好歹有举人功名在手,等到风头过去,还要求到李大人你帮忙补个官位。”

正常情况下,他带着一群军士气势汹汹的上门买煤,明显是有权有势的人物。别说后院有煤,就是真没有,只怕也要想法子调运一些来应付。哪有如同今天的泰盛掌柜这般,一口咬定就是没有煤炭的。

对于这类名誉,李大人自是欣然受之,多多益善。至于犯忌讳什么的就不用考虑了,青罗伞盖都打出来了,收几个牌匾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赵天官训道:“京师安稳系于你一身,怎可说今日无事?你年纪轻轻身兼重任,不可嬉游废公!不然愧对朝廷,一旦生事悔之晚矣!”

天子最后的口气已有几分不悦,常侍郎无言以对,只能道:“确实如此,还请陛下处置。”

不是他有多恨李佑。实在是想看看貌似所向无敌的李大人被盛极而衰时,是什么表情,不过江总宪仍然没有从李佑神情上看出什么花样。

徐辅却在与麦承恩说话,他们四名大学士想要集体进慈圣宫面见太后,商议解决之道。

所以归德长公主在大喜过望之下,得意洋洋的以获胜者姿态原谅了他的不知好歹,同时继续强买强卖兜售那少府少卿未完待续m無彈窗閱讀

经过三个月的酝酿和明暗争夺,最后太后身边的大公公麦承恩拔得头筹,成为宫中内监之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长公主所用的吴广恩、天子大伴段知恩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

李佑仔细的拿自己对照过,又想象了一下。至少靠山们为自己说话时,如果称赞自己“秉性刚正,不畏权贵,敢于执法”,起码不会让人觉得是笑话罢。

此时李大人连续颠簸数日不停,浑身像是散了架,坐在家中一边对幕僚大叹做官辛苦不如闲云野鹤,一边又打人去叫盐商公会何总管。

但吴先涵就不好说了,杨抚台按照军法从事,请出王命旗牌斩一个小小把总,不是没可能的。

连谄媚上司这一项都比不过李佑,罗大人深感简直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如此应酬上司,还有别人争风头的活路吗?

罗参政直接面对气场强大的李佑,心里紧张得很,但面上没有表情,“本官修建行宫,其实与你没有关系,你多虑了。”

“那在瓜洲具体又是为何起了冲突?”

已经有两个护卫倒下,李佑身边的防护圈渐渐出现缺口…他便更加隐隐感觉到,今夭这事有些不同寻常,从这些入的狠劲来看,不像是百姓聚众胡闹殴打报复官员,更像是直接杀官来的。

李佑不疾不徐的走到王知州身前,似笑非笑道:“王大人真是勤于河务,在堤上已经立了半日了。眼下这点洪水也就和五年前差不多,大堤又是加高过的,不值得王大人如此担忧罢,前些日子州衙还信誓旦旦的说可保无忧。看来本官灵犀一动,决意回返是有道理的。”

就算是富足的苏州府这么干,必然也要闹起风潮,因为除了商人外,尚有几万外地人在苏州府只是当工匠,薪银也就勉强够一家老小、糊口。再给工匠加派银两又得出现类似于去年年初米荒时那种乱子。

李佑更奇怪了,听这口气,那老爷并不知道带来的是什么人…好像外面这些手下只是随便抓一个来向他交差似的,而他“朱公子”不幸躺着也中箭了!

一旦牵涉到公务,那就是府衙对县衙,而不是罗星野对李佑了。两个月前迎接海尚书时,罗知府还有和李佑单挑的心思,可最终被反击到体无完肤惨不忍睹,这才吸取了教训再也不单对单了。

人称邱大官人的被带上堂来,李佑扫了他几眼,果然是白皮嫩肉模样,举止也是忸怩作态。能从喜男风的江知县那里骗去四千两,确实有专业本钱。

如此沿街而行招摇过市,却到了旧城区的城徨庙,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对此不太有心理准备,李大人疼得忍不住惨叫出来:“啊!!!!!”

满殿多是饱读诗书、号称有书无所不读的读书人。猛然听到这两个很有内涵的名字,有的会心一笑,有的忍俊不禁,有的若有所思,有的神情银荡,有的无动于衷…

虽然忠君不是错,但…加恩给他李佑的太后会作何想?支持他李佑上位的那些外朝大佬作何想?

李估还是感到局面有些被动。毕竟是对方主动起的攻击,准备充分,组织严密。他这边的助力们暂时只能以应付为主,所以显得被动。何况他和袁阁老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互相拆台莫须有,但团结一致是别想了。

我和他有个屁关系…李佑心里骂了一句。忽然灵光闪现,以林驸马的性子,肯定不愿意见到自己,更不会为这么一件无聊事主动跑过来。能逼他如此行事的,怕是也只有千岁殿下?

“不能。”李估诚实答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吃过饭,午后李大人又外出,轿夫问道:“老爷要去哪里?”

打听完国子监这两日生的破事,满足了好奇心,李佑转而问起坐监之事,“请问如何录名?今日可否办了?”

分守道署门前的小小风波仿佛打了个涟漪就过去了,那王知府也学起李推官,称病不出了。

别处的院试,尤其是文风不盛的地方,童生数量相对不多,考试过程简单粗暴。连糊名都不用,大宗师看的顺眼了当场便能把你录了。甚至有的穷山恶水边远小县,参加考试的童生比县学名额还少,会写几句通顺句子,大宗师就敢录你进学当秀才公。

“尝听家父道,李叔叔身长八尺,面似冠玉,洒脱不群。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王老同知的意思是既然大家一起造势说贪官污吏导致苏州府局面不稳,需要本土根基深厚的重臣前来宣恩抚民,那么原来官府中不与贪官污吏合流又熟悉本地民情的官员也应当一起与本乡官员搭配重用。

第一百二十一章几十年饭不是白吃的

刘老巡检望着李佑长叹一声,老泪欲滴道:“今日才知世事如棋岂能算尽,贤婿之才更胜我十倍。我已年老无用,望贤婿看在我刘家没有亏待过你的份上,今后善待我那可怜女儿。并请多多看顾我家幼儿,严加管教让他能有一番成就,若实在不成器,保他个衣食无忧,叫我刘家香火传递不绝。”

“危言耸听!夸张其辞的诡辩之术就不要来卖nong了。”陈知县毫不留情的鄙夷道。

“没有没有。只见大人宛如城隍夜巡,神威凛凛,属下如何不受震慑!”关书吏醒过神来忙道。

这才是饶了半天圈子的最终目的

最后李佑称道:“赵大官人。”很市井很俗气。

“我明日就向黄老先生禀报,还请薛先生暂候佳音。”

黄师爷听闻后对陈知县道:“妙哉,以此数月集款,秋收后征全县民役,人数不足募集邻县游工,来年即可完工。设河关收钱,朝野或有是非争议,当无大碍,毕竟不耗民力修的二十里石塘,保县境数十年平安,善莫大焉。”

他父亲乃是县衙快班上代头目,先后历经三任县官的捕头,如今年事渐高,以积年所蓄在本乡买了二十亩田,归家颐养去也。而这李佑便子承父业,今年留县城里充役做了捕快,在衙门附近某巷赁了间巴掌大的院落独自居住,每月租金一钱银子。

什么意思?李佑看着银子不明所以。

“这道观前几日赊了我家丝铺三匹白绢,妾身不过顺路突然记起此事,便进来收账。似是让夫君多心了,还请恕罪。”

袖手收回银子,关小姐话音一转反击道:“妾身虽为女流,也都是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既已委身夫君,心中便无二想,安然归于本份的。亦晓得早晚之间上奉公婆、下侍夫君、贞静自守的妇道,何至于不被夫君信任。莫非妾身在夫君眼里是心口不一的人?夫君身为大好男儿,年纪轻轻居于官位亦名扬江湖,便该自养气度,不可负于人望,如此心胸实不应当”

妄图开导你真是个错误…心事被说破的李佑连忙岔开话:“令尊已经放了。”

关家小姐轻轻点头道:“妾身这父亲实在鲁莽了,不想却叫夫君受累。看夫君一夜未睡,请保重身子早些回家歇息。另外恳求夫君宽限两日,待妾身将本家事务料理完毕,定会按约前去家中服侍夫君,夫君但且安心。”

李佑很纳闷,关老员外那个莽撞性子怎么生得出这般滴水不漏有条不紊的女儿?

对了,她刚才说到丝铺?生意三要点是势、人、财…

眼前这个不就是人才么!她家都是她在掌总主事,而且最妙的是具有丝织这一行的经验。想至此李佑心动起来,自己对丝织业里的经营一窍不通,身边也没有专业人才,明明察觉到了大好时机,却不懂怎么下手,正愁间,这可不就是个好人选。

心里高歌一曲“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李佑又拱拱手道:“我有个做生意的好机会,愿和你参详参详。”

关大小姐明显不相信,以怀疑口气问:“夫君也懂这些?”

李佑卖弄道:“我自然略懂,这生意经营要看三点,势、人、财,所谓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