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若见状,一时间也有些措手不及。情急之下,沈幽若来不及细想,立刻对沈三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上前施礼道:“幽若见过这位大人。”

“朝廷法度森严,动辄触禁,孰与海外乎逍遥哉?”沐连鱼笑道,“依连鱼之间,裴兄大可造巨舰,先运载一些生丝和硝磺等去日本、暹罗、西洋诸国,三五年间,当可富甲一方。再者,裴兄就算落毛,也曾是堂堂神机营统领,那些佛郎机人(葡萄牙)、倭人(日本),荷兰人在我朝海防肆意烧杀抢掠,辱我中华,裴兄也可借此教训一番,岂不比在蜀地落草为寇强?”

“我想娶她。”沐连鱼也是直来直去。

这将是一个世界贸易的时代,也会是一个大航海时代。在这个时代,白银既是手段,又是目的,一切都围绕白银运转。从波士顿到哈瓦那,从塞维利亚到安特卫普,从摩尔曼斯克到亚历山大港,从君士坦丁堡到科罗曼德尔,从澳门到广州,从长崎到马尼拉……这些贸易路线会逐渐联合延长,把原先各地孤立的交易体系联结起来:用开往中国的商船转运欧洲或墨西哥出口的白银,在中国用白银交换黄金和商品,然后把这些东西再输入到印度,用这种收入再购买运回欧洲的货物。

沐连鱼也知道沈幽若的难处,略微沉吟了片刻,对沈幽若建议道:“幽若,实在没办法的话,你可以命工匠将这些银子熔炼之后,铸造成五百两一锭的大银锭,这样存放和运输起来也较为方便。”

沐连鱼见沈幽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如何还不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沐连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似笑非笑的望着沈幽若:“你是看到票据的价格一直在上涨,所以舍不得?”

至于那些暗娼,更是如同跗骨之蛆,纷纷腰肢轻摆把沐连鱼围在中间,杏眼含春道:“坊间传闻三公子乃是金童转世貌比潘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奴家……”

沐连鱼一脸阴沉的走出了艳春阁。沐无咎跟上来,义愤填膺的说道:“少主,曹元那老匹夫欺人太甚,这件事情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也好,没其他的事情你就先下去吧。”沐连鱼点头答应。

艾兰香微微颔。

艾兰香泡的是功夫茶,工夫茶只是一种泡茶技法,起源于宋代,在广东的潮州府及福建的漳州、泉州一带最为盛行。要泡功夫茶,先是治器:起火、掏火、扇炉、洁器、候水、淋杯。

艾兰香轻摇皓,表情淡然:“闲敲棋子落花灯,兰香下棋只为自娱自乐,从不与人争斗。”

掌柜们深以为然,同时,他们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如何分离法?”沈幽若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我什么我?”沐连鱼脸色一冷,“连鱼请你们来,不是让你们算算账这么简单,这种事情小孩子也会,凭什么花大把的银子请你们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沐连鱼的身上,沐无咎原本正看的眉飞色舞,见状丢下众人赶忙迎了上来。

“先别想那么远了,就目前来看,对付曹元的时机还未成熟。”沐连鱼嘿嘿一笑,“我觉得目前应该暂时同曹元合作。”

“紫媛那丫头倒是同兰香姑娘一见投缘,两人这两日差不多跑遍了整个杭州城,只可惜……”沐无咎偷看了一眼沐连鱼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只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得意算不上,只是小小的出了口气。”沐连鱼嘿嘿的笑道,“不过说起来,若雪姑娘的演技还真不错。”

梅若雪脸色微变,老鸨心中暗叫要遭,赶忙对梅若雪使了一个眼色。

沈幽若敏锐的捕捉到沐连鱼眼神中的那一丝迷茫,忍不住轻声叫道:“三公子?”

“还能有什么契约?”沐连鱼微微一笑,“就是上月小侄用米元章的寿联和顾恺之的水墨福禄图同大人您换取的那份公文啊,大人您不会忘记了吧?”

沈幽若待沐连鱼笑罢,忽然问道:“三公子,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害你?”

“赌钱赌输了,被人逼债就从肃宁逃到杭州,又在杭州又犯了点事情,这才……”魏忠贤抹去嘴角的酒渍,一脸落寞的神情,“算了,这些龌龊事就别提了,沐兄弟,来喝酒。”

一念至此,李阔脸上顿时挂上了笑容,还刀入鞘,对沐连鱼拱手道:“沐少爷,小人也只是公事公办混口饭吃,还请沐少爷不要见怪。”

艾五见沐连鱼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笑的出来,有些狐疑,忍不住问道:“沐连鱼,你笑什么?“

“艾兰香,你还知道尊卑伦常,长幼有序?”艾老爷子缓过气来,怒问道,“试问哪有男人不沾腥?兰香,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猫儿见了腥一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艾兰香紧咬着朱唇,眼眸游离不定,心情十分紧张。

y娃**?光听这名字就很生猛,沐连鱼同艾兰香对视了一眼,见艾兰香已经面色绯红,顿时心中一惊。

艾兰香握紧了拳头,秀眉微蹙:“哪两条路?”

“也罢。”沐连鱼绝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见艾子谦态度坚决,转而对艾子谦问道,“那你以后有没有打算?”

月华如水,沐连鱼趁着夜色悄悄溜出艾府。

“如意算盘算不上,真要说做生意的手腕,谁也不上三公子空手套白狼。”沈幽若丝毫不在意沐连鱼的冷嘲热讽,“一句话,三公子同意与否?”

“没有,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沐连鱼摇了摇头。

又或者双膝跪地,痛哭流涕:“姐啊,你就行行好救救子谦吧,不还清赌债,沈幽若那婊子就要砍我的手脚还债?”

“时间差不多了,想必艾子谦也应该输的差不多了吧。”沈幽若喃喃自语。

“老太爷,兰香有礼了。”艾兰香走到老太爷面前行了个礼数,“家父故去,招待不周,还请多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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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连鱼见沐无咎苦着脸,心里面暗自偷笑,他早就算到有此情况出现,这才借故隐匿把沐无咎推出去。实际上,也不是沐连鱼不想回去,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都这把老骨头了,再不说说以后就没机会咯。”艾延亭自嘲的笑了笑。

沐无咎微微一愣,疑惑的问道:“少爷,最大面额一万两老奴倒是没意见,可这最小面额三十两纹银,是不是可以定为一两银子?”

沐无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在艾兰香面前,笑道:“这是两千两银票,余下的迟些时候老夫让下人给兰香姑娘送到府上。”

沐连鱼被吓了一跳,赶忙松开艾兰香。

陈掌柜知道沐连鱼想说什么,摆了摆手道:“沐三公子,您有所不知,杭州城大大小小的酒楼茶馆所用之茶叶,已经全部被刘员外的茶场垄断,刘家财大势粗又是朝廷供奉,我们根本就得罪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