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艾子谦心里咒骂着,显得十分懊恼,他万万没想到已经连续开了七把小,偏偏自己没银子的时候会开大。

“我不哭。”艾兰香倔强的摇了摇头,仿若自我催眠一样,“父亲的后事还需要我来安排,艾家也还要靠我继续支撑下去,我不能哭,我要坚强。”

根据沐连鱼的计划,免了押金,基本上就等于白送十五万两。当然了,前提是这位布政使古大人及时的把这些票据转让出去换成白银。

“其实这事情说起来也不能全怪子谦少爷。”艾秀儿叹了口气,缓缓道出其中原委,“子谦少爷才华横溢,热衷仕途,只可惜朝廷规定举凡商人子弟不得参加科考。或许是老天眷顾,恰逢五年前皇上突然开恩,来年还特别开了恩科。子谦少爷只是第一次参加童子试,便中了秀才。只可惜没过多久,听说朝廷生了一件大事,所有商人子弟被勒令不允许继续参加乡试。这件事情对子谦少爷打击太大,从那以后少爷就变得放荡不羁,放弃学业,整日流连于烟花之所。”

在沈幽若的算盘中,沐连鱼到时候必定无力偿还债务,只能以钱庄抵债。又因为这些票据大部分在她手中,所以沈幽若就可以从容不迫的接手钱庄,只要再对剩下的些许债务进行清偿,岂不是等于白捡了一个声名显赫的钱庄?

沐连鱼闻言微微一怔,难道这真是老头子的意思?

艾兰香也已经回过神来,分别对两人一一施礼拜见之后,这才在前领路。

经沐连鱼如此提醒,艾兰香果然回忆了起来,连忙对沐连鱼回礼:“兰香失礼了,原来是李公子,只因当日公子衣着与今日有所不同,所以兰香才……公子请勿见怪。”

沈幽若秀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沐连鱼伸了个懒腰,转身掀起车帘,对驾车的沈三朗声说道:“沈三爷,麻烦停车。”

沐连鱼咳嗽了两声,不理会沈幽若的讥讽,对董贞干笑道:“贞儿姑娘实在太客气了,上次家父六十大寿,如若不是姑娘解围,媛儿必定要受皮肉之苦,区区几盒胭脂实在算不得什么。”

沐连鱼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贞儿小姐蕙心兰质,这些胭脂水粉赠与小姐,那自是红粉赠佳人,相得益彰。”

“可是……”紫媛轻轻叹了口气。

“岂止阴险?”沈幽若的表情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现在的情况对沈家来说是左右为难,如果我帮曹元,就等于自己的左手打自己的右臂。如果不帮,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曹元把沐家弄跨,必要的时候还要帮一把沐连鱼,却又不能让他借此翻身,哎,接下来的三个月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啊!”

沐无咎说着,怀疑的眼神已经看向沐连鱼身侧的紫媛。紫媛娇躯一震,连忙辩解道:“沐大叔,不是我,消息不是我传出去的……”

“又能出什么乱子?”沐连鱼微微一笑,“不过是一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官爷手握重兵,不会是怕了这些平头老百姓吧。”

“我愿意,难道不行么?”沈幽若气呼呼的回应道。

沐连鱼眼珠一转,伸手握住沈幽若的柔荑,只感觉嫩滑无比,心中一荡,却是一脸正色道:“原来幽若小姐竟然对在下用情如此之深,连鱼实在是受宠若惊。有什么困难不妨讲出来,让我们一起面对。”

“老奴一定办的妥妥当当,如若无事,老奴先告辞了。”

沐连鱼微微一愣,快翻阅下去,十数张宣纸上无一例外的都写着他沐连鱼的名字。字体虽然幼稚,但却能看出书写者真的很用心。

沐连鱼亲昵的搂着林书豪的肩膀,哈哈大笑:“林掌柜,如果你真能办成此事,少爷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哦?”沐连鱼似笑非笑的紧盯着林书豪,“如此说来,林掌柜倒是一位富贵不能淫的坚贞之士咯?”

一时间,整个祠堂噤若寒蝉,沐连鱼很满意这种效果,嘴角微微上翘:“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很不服气,但是从今以后,沐府由我来当家作主。”

沐无咎呆了一呆,连忙劝阻道:“二夫人,此事万万不可。”

“与狼共舞,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沐连鱼嘴角边露出一丝讥讽,“或许,幽若小姐还不知道家父大寿之夜,派人行刺小姐的就是这位曹先生。”

“吃里扒外的东西。”沐杨氏冷哼一声,“沐家养你十几年,没想到居然养了一个白眼狼。”

读完全文,沐连鱼掩卷而思,全文不过两万四千多字,却让他心中泛起一种奇奥的感觉,忍不住重头再读。一连三遍,每读一次,沐连鱼都会有一番新的感悟,心中有更是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沐连鱼见沈幽若表情讶然,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幽若小姐,不知连鱼可曾算错?”

丫环艾秀儿侍立在一侧,暗暗叹了口气,自从老爷病危之后,小姐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灵气和活泼,变得沉默寡言。已经半年多了,自己就没见她笑过,也不像往日那样喜欢四处走动了,总是待在屋子里呆,脸上总是带着一种郁郁寡欢的落寞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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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

沐连鱼故意板着脸,伸手捏住紫媛小巧可爱的俏鼻,佯怒道:“你这个小丫头,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连本少爷的话也不敢相信了么?”

“什么?”沈幽若脸色一变,一连翻开几个木箱,里面果然都是石块。

沐儒挥了挥手道:“无咎,你跟敬之一起去。”

紫媛赶忙上前扶住沐连鱼,见沐连鱼遍体鳞伤,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通常来说,怨妇比泼妇更加可怕。因为泼妇是不会讲理,怨妇是不肯讲理。沐杨氏狠狠的瞪了家丁一眼,怒叱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的打,不许留手。”

沐连鱼大嘴趁势压了下来,霸道的封住丰润的香唇。沈幽若玉手紧抓着沐连鱼的衣襟,娇躯剧烈颤抖和急喘着,连耳根都红透了,心头亦泛起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刺激快感。这种感觉虽然很美妙,但女人天生的矜持而做出的自然反应却在本能的抗拒着沐连鱼的入侵。

沐儒看在眼里,心里面暗暗冷笑,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太过心浮气躁。沐儒打了个哈哈,对董一生笑道:“知府大人,老夫这个侄女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年轻气盛,还请大人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以后对小辈多多照应。”

如若沐儒或是沈幽若见到这位面目阴霾的老者,相信一定不会陌生。曹元,徽州人士,乃是赫赫有名的新安商人(徽商)的杰出领袖,同沐儒为代表的浙商、沈九代表的晋商齐名,为人老谋深算。在他身侧的那位留着八字胡,长相猥琐的老者,正是他的智囊程百年。

“你可别吓我们。”其他丫环眼睛顿时睁的极大,脸上纷纷露出害怕的神情。

等到艾兰香离去,艾秀儿立刻拉着沐连鱼去了一旁,唬着脸,对沐连鱼伸出手道:“李渔,玉镯拿来。”

“为何?”沐连鱼故意要气气这个丫头,把玉镯放在鼻下嗅了嗅,赞叹道,“果真很香。”

艾秀儿没想到沐连鱼居然如此无赖,芳心一怒,居然又想来强抢。

沐连鱼脸色一变,伸手握住艾秀儿的手腕,冷冷的说道:“艾秀儿,做人要懂得分寸,知道进退,你一心护住,我并不怪你。不过这枚玉镯乃是在下应得的,亦是小姐主动送出的,如若你再敢无理取闹,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听到没有?”

沐连鱼自从进入艾府之后,一直都是笑脸迎人,对艾秀儿也是礼敬有加,秀儿姐前秀儿姐后的叫的极为亲热。现在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艾秀儿顿时被吓住了,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秀儿知道了。”

沐连鱼见艾秀儿安静下来,这才松手。

沐连鱼仔细打量着这枚玉镯,疑惑的问道:“秀儿,适才你说快要入冬了,那和这枚玉镯有什么关系?”

艾秀儿只感觉手腕一阵火辣辣的生疼,揉捏了两下,这才心有余悸的答道:“小姐体寒,常年手足冰冷,这枚暖玉镯乃是温玉所造,是小姐过世的娘亲特地托人从西域带给小姐的,有驱寒之效。”

真有如此神奇?沐连鱼将玉镯放置掌心,感觉先凉后温,似乎有种快要融化开来的错觉。最为奇异的是,那玉镯置于掌心,吸收了人体温度之后,里面竟好似有液体流动了起来,一股暖意随即从掌心流遍全身。

艾秀儿见沐连鱼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顿时后悔把这枚玉镯的神奇之处说出来。不过木已成舟,艾秀儿只得紧咬着贝齿,对沐连鱼问道:“李管家,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把这枚暖玉镯还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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