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连鱼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一脸好奇的对林书豪问道:“林掌柜,有一点本少爷倒是感觉到奇怪,既然你没收沈家的银子,为何又偏帮沈家小姐说话呢?”

“三少爷孝心可嘉。”林书豪点头称赞,却对沐连鱼耐心的规劝道:“可这世上从来没有万万年的江山,三少爷又何必如此执着?老朽倒是有个建议,只是不知道三少爷是否有兴趣听?”

“不是少爷要赶你走。”沐连鱼摆了摆手,对紫媛笑道,“算了,别胡思乱想,夜已经深了,你也快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沐敬之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让他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还不如让他去死。沐敬之犹豫了半晌,终于把心一横。

沐无咎吃惊的叫道:“连鱼少爷?”

“不会吧?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

沐无咎摇了摇头,略微沉吟了片刻,从案台上抽出一本账簿递给沐连鱼:“这本账簿里面有几处不实,连鱼少爷可以试着找出来。”

兰香?沐连鱼知晓了艾兰香的名字,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既然兰香姑娘明白规矩,那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不知姑娘想当多久?”

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老人脸上绽放出自从卧榻之后从未有过的璀璨光芒,对艾兰香劝道:“兰香,艾家也就这样了。子谦年轻不懂事,你又是一个女人。等我大行之后,你就把茶坊卖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去,不要再为我守孝受苦了。”可怜的老人并不清楚,如今的艾府除了这所宅院和那个半死不活的茶坊,早已经家徒四壁。

沐连鱼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放在沐杨氏身前的八仙桌上,开门见山的说道:“二娘,紫媛当年是一千个铜钱的价格卖进沐府的,这里是一百两银子,还请行个方便,把紫媛的卖身契赐还。”

沐连鱼见紫媛一脸神秘,不禁笑问道:“什么?”

沐无咎话中有话,沐连鱼心神一凛。沐无咎似乎没看见沐连鱼异样的表情,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沐连鱼的床头:“连鱼少爷,这些银子是老夫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失心疯?沈幽若大有深意的看了沐敬之一眼,命下人取来一份厚礼,托付给沐敬之道:“二公子,令弟一表人才堪称人中之龙,得了失心疯实在是令人叹息!幽若原本打算亲去看望,只是最近一直事务缠身。正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这份薄礼还请沐公子代为转交。”

沈三忍着剧痛,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愤然说道:“小姐,行有行规,这姓沐的也太不是东西了。有本事在商场一决高下,居然使用这种卑鄙手段,难道他觉得我们沈家是好欺负的吗?”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沐儒微微颔,随即又皱起眉头,有些为难道,“可谁家的姑娘合适呢?如果是寻常人家的姑娘,怕是会弱了我们沐府的名头。可要是富贵人家,又怕再生波澜……”

至于沐连鱼,在董贞看来卖相倒也不错,只可惜他是侍妾所生在沐府不受重视,性格又太过懦弱,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男人。虽说此刻沐连鱼的表现倒是神勇,但也只不过是狗急跳墙罢了。

沈幽若见沐连鱼一脸沮丧,不禁回忆起自己从商的艰辛,胸中突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怒气,指着沐连鱼的鼻子怒责道:“人生就像请客吃饭,非求一饱,而是在于盘中滋味、席间风情。沐连鱼,你还未有所作为就已心灰意冷,究竟还是不是一个男人?我知道你在沐府郁郁不得志,可那又如何?好男儿志在四方,身为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如此颓废不作为?我沈幽若今天就告诉你,你不是个男人!我沈幽若就看不起你!”

董贞眼珠微微一转,对沐儒娇笑道:“沐伯伯,连鱼哥哥又不是故意的,您就消消气吧,贞儿在这里恭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沐儒在一旁对董一生施礼道:“知府大人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

日已西垂,侧目望去,晚霞萦绕,清风习习拂来,不免让人生出日落黄昏的倦意。一片枯黄的枫叶在清风的轻抚下,回荡着离开树枝,盘旋着飘荡着落在地面上。伴随着“沙沙”的扫地声,庭院中一少年正驻足凝望着夕阳,棱角分明的脸庞,似乎有伤感流淌其上。

“绝不反悔。”沐连鱼忍俊不住,同紫媛拉了个勾勾,然后从笔架上取过毛笔。

紫媛见状,连忙替沐连鱼磨墨。

“媛儿,你现在根基尚浅,可以一边临摹,一边认字。”沐连鱼握笔在手,凝思了片刻,闲闲着墨,轻轻运笔,一蹴而就。

沐连鱼有心卖弄,写了一老毛的沁园春雪,老毛的诗词气势磅礴那是自然了。单就书法来讲,沐连鱼的这些字结构变化丰富、字形安排呼应巧妙,外显疏拓而内势结密,或端庄,或流丽,或狂放。真、行、草并作,大小相间,章法别具。真书飘逸,行书自然,草书凝重,大字肉丰骨劲,小字宽绰有余,态浓意淡,藏巧于拙,秀伟豪放,倒也能衬的上这诗词。

紫媛见沐连鱼写的眉飞色舞,心里面也没来由的一阵高兴,只是手捧着雪白的宣纸,小脸却涨的通红,只因这些字识得她,她却不认识这些字。

“少爷。”紫媛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沐连鱼见紫媛一脸窘样,忍不住哈哈大笑,用笔杆指着宣纸,一个字一个字的为紫媛念道:“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好词。”从沐连鱼的身后传来击掌的声音。

沐连鱼回头见是沐无咎,把毛笔递给紫媛,不禁笑道:“连鱼只是粗通笔墨,倒是让大叔见笑了。”

“不然。”沐无咎瞥了一眼宣纸,微微叹了口气,“如此隽永的字迹,如此气势磅礴的词句,又怎会是粗通笔墨?三少爷实在是过于自谦了。呵呵,紫媛姑娘,以后老奴可不敢在三少爷面前班门弄斧了。”

紫媛虽不识字,可也看出其中的好来,又听的沐无咎如此称赞自家少爷,心里面直如抹了蜜糖一般。

沐无咎直认为这词是沐连鱼所作,沐连鱼也不多加辩解,对沐无咎转而问道:“无咎大叔,我吩咐你连夜赶造的木箱准备好了没有?”

沐无咎一脸恭敬的回答道:“老奴已经吩咐下人连夜赶制,必定不会耽误,只是老奴有些不解,这些空箱子到底有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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