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橱中的情况就好了,这里的衣服根据颜色的差别分区悬挂,这习惯跟魏离一样,卫生间中只有一只牙刷,没有任何的药瓶,就连威尼斯也没有在这里找到任何的药物,穿过的脏衣服分成白色和有色两个脏衣篮摆在洗衣间内,厨房干净的碗盘摆在沥盘架中,水槽中连点存水都没有,冰箱中各种食物分别摆放在保鲜盒之中。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魏离带上手套,半跪在死者旁边,低下头仔细观察这名让他出现异常反应的死者。

佛诺用力的挠挠光溜溜泛着红光,可以当灯泡使的大脑袋,壮硕的身躯无力的靠到椅子上,已经为佛诺服役超过二十年的椅子痛苦的发出“吱呀”的声音。

身为杀手基本的医学常识是必须具备的,听到自己这一系列指标c1十分惊讶,那么大的爆炸连叶塞丽亚都炸成两半了,他竟然只有几处骨折和烧灼伤?sib29的防御强悍到这种地步?难怪那么多的组织和机构对它趋之若鹜,别的功能先不提,单就防御力这一项就绝对对得起他为这块芯片付出的心血和代价。

这一迟疑,二十秒的时间过去,c1摊开双手,后退一步颇有些无奈的说道:“行行行,伙计别瞪我,搞得像我跟你们抢任务,搞清楚状况,是你们来抢我的任务!面包虫、熊脚,你们谁先来?谁有本事谁来。”

“好,调出来吧。”

全息影像屏上出现c1的dna报告单,看着自己最原始的dna报告单,再看着手中这份dna报告单,魏离的眼睛又酸又涩,羊水取样的dna鉴定结果跟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如果这份dna亲子鉴定报告真的是周清泉的,而他也没有双胞胎兄弟的话,那么他有99%的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难怪他在看到父亲的遗体时情绪异常,难怪他会在父亲的家中感觉到亲切、舒服,这是他的亲生父亲啊,魏离的背对着彼特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上辈子,当他拥有一定的自由后,他曾经多方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几年后他找到了自己的母亲,一个幸福的女人,却怎么也找不到父亲,想不到他的父亲原来早在自己出生前就已经离开人世。

“索菲,dr周的电脑解开了吗?”魏离的身后传来彼特打电话的声音,“嗯,你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和五角星相关的事情。”

魏离看过去,彼特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里拿的正是周清泉的行事历,在今天的日子后面用红笔标出了一个五角星。

星?

那个生下魏离又抛弃他的女人就叫陈晓星,而且她曾经对乔装过的c1说过,他的父亲曾经答应要跟她结婚,结果在市政大厅放了她的鸽子,所以没办法她只能把这个孩子放在教堂门口。

地铁8号线有市政大厅这一站,周清泉上衣口袋里的玫瑰,还有他的反常举动,该不会他们约定结婚的日子就是今天吧?

魏离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冲到市政大厅那个女人,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父亲的死和这个女人百分百没有关系,现在的首要目标还是查清叶塞丽亚的出手的原因。

抱下一撂撂的书放在茶几上,魏离打算全部看一遍,寻找有用的线索,有威尼斯在他不负责看他只负责翻,反正他翻得再快威尼斯也能分析出有用的信息,所以当彼特打完电话抬起头后,吃惊的看着魏离飞快的着书页。

“这本书你全看完了?”彼特拿起一本魏离刚刚翻过的书问。

“嗯。”魏离点点头,见他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笑道:“你随便翻一页我背给你听。”

有威尼斯的帮忙,背下书中某页真是易如反掌,一连抽了好几本书发问都难不倒魏离,彼特不得不认输的把书放回原位,“好吧,你厉害,现在告诉我你有什么收获。”

合上手中的书放到茶几上,魏离遗憾的说:“到目前为止没有,这几撂书都是dr周在圣伍德警局早期看的书,书页中的记录也是几年前写下的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麻烦你再把我搬几撂书下来。”

实在是魏离看书的速度太过惊人,虽然被一个小菜鸟支使,彼特还是毫无觉悟的帮他把书放好,并坐到沙发上欣赏起魏离的阅读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彼特一定不会相信,竟然有人在两个小时的时间看完至少上千本厚厚的专业书,“你平时不需要买书的吧?”

完全没有想到彼特会抛出这样一个问题,魏离挠挠耳朵,现编道:“也不一定,碰上好书也想着收藏。”

“嗯,收藏。”彼特撇撇嘴,“你是所有书商们的天敌,如果你这样的人多几个他们就要饿死了。”

一心急着破案,找出杀害他父亲的幕后凶手,魏离没心情跟彼特扯这些无聊的事情,拿着他挑出来的笔记,将自己两个小时的劳动成果跟彼特分享,“dr周最近查找了不少关于药物诱发心脏病的报告,主要原因是圣伍德先驱报的女记者杰西卡·怀特。”

大约在四个月前周清泉曾经解剖过一具尸体,死者是圣伍德先驱报的女记者杰西卡·怀特,死者在参加环城马拉松的时候突发心脏病过世,当时周清泉就很奇怪,依照死者的年纪和身体状况根本就不可能得心脏病,而且她父母家族也都没有心脑血管的疾病史,理论上她死于突发性心脏病的可能性低于20%,只是无论是血检还是其他方面,都没找到投毒、谋杀的证据,所以他只能按照意外下报告单,直到最近某医学杂志上,有人提出几种不同的药物混用有可能诱发心脏病,这才解了他的心头之惑。

作为杀手魏离十分清楚,这个世界上可以有十几种甚至是几十种方法让一个正常人因为心脏病而死掉,不管使用什么方法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只是现实生活和电视剧不同,现实生活中的法医就是法医,他们只对尸体和侦探们提供的线索做尸检,侦探们没有提供其他的线索,法医们自然也就找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至于说要像电视剧中那样把所有的线索都排除?呵呵,死者家属没有这么好的耐心,警察局也没有这么多的预算,所以周清泉之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魏离并不奇怪。

不需要依靠杀手的直觉,魏离就知道这个案子一定有问题,而他的父亲有八成的可能就是死于这个案子。

“你说的这个案子我有印象。”说着彼特翻动手机,“dr周并没有重启这个案子,是最近得到过什么证据吗?”

魏离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想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看着小菜鸟想一条道走到黑,彼特自然不会有意见,晃晃手中的笔记本表示他也有自己的线索,两人分头行动。

一个人走在csi中心的走廊上,迎面走来的正是csi中心主任穆勒,一个又瘦又高的德裔男人,“嘿,魏,我正准备为周执刀,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看着警察们吐得死去活来是每个法医的恶趣味,特别是刚刚来报道的小菜鸟们,他们吐得越是一塌糊涂法医们就越是欢乐,即使是生性严谨的日尔曼人也不能免俗。

站在验尸房大门口,看到那一排排光洁的铝合金解剖床,魏离的腿好像灌了铅一般,五六岁起就开始解剖尸体的他,一辈杀人无数的他突然感觉到一种恐惧,特别害怕看到自己的父亲躺在解剖床上,被人掏出五脏、器官。

“不了,谢谢,刚刚查到一条线索,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