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战战兢兢紧随其后的丫鬟一听,立即就被吓的魂不附体,“小姐,这话可说不得,要是给家主听了可就糟糕了。”她忙左右看了看,现没有其他人听去,这才微微松懈下来。

那堆积如山的换洗衣物也比平时多了许多,显然也是慕容九燕的杰作,才离开这么些日子,原本面容秀美的依依居然憔悴的让她差点就人不出来了。

而这个时候她才忽然现,自己的心肠竟然变得有些……歹毒了了。更叫她难以想象的是,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反感和丝毫的愧疚,除了现这个问题有一些吃惊之外。

她很明白,自己是真的伤心了,伤心的她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就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样难受。她无法告诉别人,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要告诉他们自己的师父不止一个?这个师父就是连日来要杀死大家的那个人?这个师父不但不是正派而且还是魔教的七宗主之一?怎么说?难道自己忍心看着这个消息如瘟疫般扩散开去,然后看着那昔日对自己关怀备至的老头被群起的所谓正道围杀?

这是顺应潮流,如天崩地裂,逆之则亡。

萧洛不以为然的笑笑。

身后就是赵灵和何茵茵,萧洛不敢退让,连忙向后仰直了身子飞快的向上踢出一脚,试图踢落那柄凶器。

萧洛无声稻息,但是却没有办法。

这无疑是出乎黑衣人的意料的,他们也想不到这个看似软弱的猎物会有如此绝然的一面,一时间他们竟被萧洛这一行动打乱了阵脚,弄得方寸大乱,不自觉的他们顿了一顿心下竟然先想到了退避!

看着看着,忽然哀声轻叹了一声,她无法了解自己,也许……应该要做出一种决定了,可是这又谈何容易?

“别光说不练,上一次的事情我可还没忘记呢!”何茵茵撅着嘴巴,挥了挥小拳头,“要是你还给师父打小报告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哼!”她朝冯坤皱了一下鼻子,算是威胁,这才生着闷气走了进去。

“留几个在这里照顾他。”一个看上去似乎有点威望的武师说着便拔刀领了人去。

看了一下四周,有不少人在喝着饭后茶,也有不少人陆续进来用饭,而更多的则是闭着眼睛倚靠着墙壁柱子假寐。

而这一切却都丝毫不差的落入了慕容英的眼中,他心下有些疑惑却也没有说话,只是更加仔细的注意着萧洛的一举一动。

满手的油腻,袖口中揣着不少烧鸡的碎末,头顶的上倒挂着一只散着香味的鸡爪,一身衣袍已经被难看的酱色点缀的斑斑点点,那一些稍大的碎末也从衣袍上片片剥落,只在上面留下了一个个油油的印子。一只鸡翅从衣领口向外探出来,已经没有多少肉的鸡骨架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只剩下满地狼藉……

“好的,小姐。”老者将画卷递了过去。

“属下告退。”郑达退了下去,直到退到了门外才转过身子走开了。

那些鬼画符算是在赵灵手下见过,可那些鬼画符认得她,她却不认得它们啊。不过没有关系,毕竟她的五音谱别人也不认识,所以她的心里很平衡……

干什么干什么?都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么?好吧,我承认我的声音是大了一点,可我誓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啊,说让你们都这么安静,又不能全怪我。

她恹恹的坐了下来,听着这个所谓的姑姑热情的东拉西扯,很“耐心”的有一声没一声的笑着一一敷衍回答,因为她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想要,眼前这些东西对她也实在是缺少力,所以她的手既不短嘴也不软。

她心中正失望,刚想要换到下一间,却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而且还有脚步声,吓得她一阵心慌,急忙躲了起来。

未时三刻?那不是两点多了?

“好了好了,一个下人而已,何必与她一般见识。不恼不恼,来,二表哥带你去见你的三表哥去。”男子在先前早已经想过了,虽然少女口口声声的一口一个贱婢小贱人,而且萧洛的衣料却是是极为普通的,可是作为一个下人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反常的表现,那种气度,口气,她必然是有所持才会如此的镇定。而且少女对她也颇为忌惮,即便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这身份是绝对不同寻常了。

丫鬟无助的抓住了少女的裙子,似乎是在乞求怜悯,哭的极为凄楚。而焦急之中一时间也就忘记了自己手上沾满了草泥,顿时在那丝织柔裙上留下了一片显眼的污渍。

虽说如此,但是她也是知道作为一个下人是没有人权的,时常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而惹得主子不快,最后受了酷刑甚至是被打死都是很正常的。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萧洛已经看到了一栋豪宅,匾额上刻着鎏金大字——慕容府。

封住了丹田破裂之处的缺口,一点点的将那丹田的毒逼出体外,萧洛擦了擦额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一片红的诡异的鲜血,心中有些骇然,她知道,那是曼花毒,一种能令人全身渗血而死的毒,其过程更是痛苦无比,丝毫不逊色于千刀万剐,惨无人道,可是这种毒却是极为稀少的。但是不得不说谢江瑶的运气好,因为随着她吐出来的还有一些薄荷,正是这薄荷压住了曼花毒的毒性。

四个护卫顿时更加的紧张起来,因为萧洛里这个少年太近了,这不得不令人担忧。

“店家!来五间上房。然后上一些小菜米饭。”

“老伯,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小姐,而且我也不记得自己是哪家的小姐。”萧洛笑道,显得有些开玩笑和那淡淡的试探。

她想不到这才短短的几天里竟然都在别人的注意之下!流了汗马山就换洗,这个习惯自然也免不了落入了有心的眼中了,而今天就是那人出的杀招!

一样东西?是什么呢?

“死的人够多了!”那边的人显的有些激动,而其中更是有些疲惫,“杀孽也够重了……”

“哦,那还要多久?”她追问。

这一拳一掌一触即分,谁也没敢使上真劲,萧洛右脚一踢,攻向了方晨的小腿,可是方晨竟然飞快的将那剑身在她的脚裸上重重的拍了一记,那传来的钻雄痛和抽筋之感让她险些哭了出来,咬住了下唇,收住了眼泪,她不敢怠慢的身子一转,将拳化作了手刀,想要依靠那掌心之中的最后一根金针!

“哦,那就是说你们没有关系咯?”少女一下子就变得天真无邪起来,这真真是让萧洛汗颜。

很明显,这个人的武功很不错,而这个时候,男子似乎是觉了萧洛那两道正在打量他的目光,朝着她善意的笑了笑,然后走了过来,将那湿嗒嗒的油伞立在了桌脚。

笑什么笑!被骂了还笑得出来!怪胎!

是!的确有些人是值得同情的,他们并不是出于自愿而步上了这条路,所以并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只是萧洛却不知道,太平天下的山贼基本上都是一些好吃懒做,为害乡里的破皮无赖!他们欺善怕恶,心狠手辣,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人,而是一群豺狼!一群野狗!

一个年轻的女子被扒光了衣裙,双手交后的捆绑在了树干上,她秀凌乱不堪,目光浑浊无神,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而娇嫩的双唇更是已经被她自己咬的一片模糊,那白的伤口触目惊心。她的手臂已经严重变形了,但是这一定不会是挣扎的结果,这只可能是她在被山贼们奸污之时毫无人性的大力扭折的!

萧洛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一下子吓得她不敢出声,就连着呼吸也是不觉得放缓下来,生怕一不小心机会让那锋利大的剑割开自己的喉咙,而同一时间,她也在后悔自己的鲁莽和多管闲事,她在心中誓,下次见到这种事情再也不会理会了,只管绕道走开,自己走得远远的就是了,何必摊上这种下场?一不小心就会赔上自己的小命,这多不值啊。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问恒宇!”赵拓一脸认真,但是萧洛还是难以用他的一番说词来说服自己,然而却也拿他没辙,只好满脸不痛快的认命了,同行就同行吧,反正又不是跟着自己去青山剑门。迟早也是会分开的。

“嗯!小文都听神仙姐姐的。”小文很是严肃的点着头,似乎是明白了,可又似乎只是听话而已……

萧洛看到那鲜血从中缓缓留出来,冷哼一声,将那一旁热水中的布巾拧干,小心紧张的敷了上去,而当那热气腾腾的布巾盖在下体时,那种触感热流也一下子让她舒服了许多,就连着那腹下的涨也是好转了很多,她甚至觉得有些舒服,但是她不敢用手去碰那里,实际山她在十多年来对那个地方都是很小心很矛盾的。

好霸道的功夫!好霸道的龙爪手!

“多久了?”萧洛走近已经气绝的老汉,蹲下了身子,在手掌上展开了针包,一边低声的询问着,一边抽出两根金针,在日光下验了验。

日在当空,这分明是刚过正午不久,但是这玉门桥与这西子河上却丝毫没有失去哪怕分好的人气,反而在过桥的时候都险些要侧直着身子才能过得去了。

“啊?哦。”萧洛根本就还没有回过神来,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可是她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萧洛打定主意便用这支玉钗将长长的秀很是随意的折叠盘绕在脑后,然后挽成一个简单的髻,那两条垂珠贴着长长的秀垂挂下来,就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辰一般的美丽。两缕鬓很是自然的绕过耳后柳落在胸前,那薄薄的刘海柔顺的半遮着柳眉,眼中明亮有神的宛如是一汪泉眼,水润的香唇微微的勾起一抹淡笑,她显然很是满意自己现在的模样,但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要易容的。

“怎么?你不惊讶害怕么?”谢江瑶有些不满意似的努了努嘴。

“不可能!你当我是傻子么?!签字画押这一样不能少的东西你没有,而且这也做不得假!”萧洛虽然满是不信,却又有些担心,倒不是说担心自己,自己文碟一出,立马便可见得真假,再不济也能戴上面具,可是小鱼和小文呢?而且……她既然敢来说,就一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兴许自己的文碟也已经被她给……药方!那我的笔迹也一定被冒充了!

小鱼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才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端也令小鱼小文暂时的从丧母的悲伤中解脱出来。

怎么回事?是药材出问题了么?怎么可能?我不可能会弄错的啊?难道是什么地方除了大错?只是我没有现?

“就是就是,以为自己是谁啊!”一个同样刻薄的妇人应和着。

“别这么说,这个病虽然棘手,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况且小文还小,不能没有母亲。”小鱼?这应该就是小文的姐姐吧。萧洛打断了妇人的话,一边也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