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一笑说道:“介意。”

“殿下!殿下!”仲太傅大惊,连忙跑出去叫人。

“湘王殿下,营造司爆炸了,火势蔓延无法控制,已经连烧三条街了。”

青夏默默的点了点头,马车缓缓前进,眼看就要进入宫门,青夏突然想起一事,抬头说道:“今日来行刺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你有想到吗?”

秦王面沉如水,淡淡说道:“你说吧。”

“恩。”青夏微不可闻的低声说道,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秦之炎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伸出手臂来穿过她的腿弯,一把就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向着寝房就大步的走了去,丝毫不避讳周围的下属。

烈云髻春蛊被解,力气渐渐回归,眼睛#到墙角的一处箱子,突然挥手打开,一道红光闪过,杨枫眼前的墙#上登时幻画出一幅画面,上面的女子红衣黑,笑颜如#,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衣带轻飘,红衣如火,一双弯月般的眼睛盈满了欢快的笑意,恍如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充满了单纯的天真,竟然正是烈云髻!

又走了一会,突然一片透明洁白的棚子映入眼帘,林暮白再也忍不住心下的惊异,大声叫道:“那是什么?”

青夏闻言怒气上涌,赌气地说道:“谁用你背啊!起来!”忍痛走上前几步,一把揪起地上的大黄,使劲的点着它的脑袋说道:“你是不是猪脑袋,这里这么冷,你想要冻死我们啊?”

青夏独自起身,燕回也不觉尴尬,反而笑呵呵的收回手来,众人见他得意洋洋的提起当年之事,就连西川的士兵,也不由得紧紧的皱起眉来。

只是这样轻轻的一动,顿时惊动了坐在床榻上的男人,秦之炎的眼神变得有一丝炙热。他轻轻的叫着青夏的名字,声音那么小,那么小心,那么谨慎,似乎怕吓坏了谁。

“不是……这位相公……不是……”老者突然紧张的一把抓住男子的小腿,温暖的靴子上,有着上好的薰香传了出来。

青夏浑身血污,眼神如雪,墨飞扬,眉眼凌厉的站在两人当中。南疆天气奇特,前几天还下了霜雪,这一刻却是大雨倾盆,一阵狂风卷过,扬起斜飞的雨点,剑的三人袍袖猎猎翻飞,

“是谁说我们南府的人都是绣花枕头?”

“你的脚受伤了,怎么还这样莽撞。”秦之炎眉头一皱,严肃地说道。连忙按住青夏的身子,生怕她再动。

仲伯说完就退了出去,青夏靠在床上,面色渐渐沉静下来。吃了一顿饭,脑子也开始灵活了起来。

面对青夏灿灿如星的眼睛,杨枫突然觉得有点紧张,微微咳嗽了声,颇有些不自然的转过身子,往大门的方向走去,说道:“我一直跟着你,到了天牢院墙那边就跟不上了,于是就一直在那等着。”

梅林中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于是就将目标自然的锁定在两座没受牵连的宫殿之中。当时叛乱还没有开始,贸然杀死她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于是便封锁皇宫消息渠道,并在行动开始之后将两座宫殿的人看押在一处,只是为了方便放火,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

“是不是你拿错了钥匙。”机括被青夏的铁丝紧扣着,他们当然打不开。

拔出别在腰后的柯尔特2000式手枪,动作迅的安上消音器,女子一甩黑色波浪式的长,站起身来,轻松的向着主卧的方向走去。

水温渐渐有些冷,青夏收拾起纷乱的思绪,想起那只平安结还差一半,就从池子里站了起来,擦干身上的水,穿上宽大的棉白色睡袍,缓缓的走回寝宫。

刚一打开门,就见一人一身松青锦袍,雪白的皓靴,侧躺在她的软榻上,竟然鞋也未脱,似乎就睡了过去。青夏微微一惊,不过却并没有出声,能这般悄无声息进到她的寝宫,并且无人声张的,想也知道是何人。她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只见楚离面色微红,眉头轻蹙,似乎睡梦中也有什么烦恼一般,和衣而睡。身上带着屋子里淡淡的酒香,显然是来了有一会,等不到自己,就自顾自的睡着了。

他今日也喝了不少的酒,难怪这会儿就挺不住了。青夏拿起一旁的锦被,盖在他的身上,又为他脱下靴子,怕吵醒他,没有为他脱袍子,只是解开脖颈处的两个扣子,让他的呼吸稍微顺畅一点。

做好这一切,青夏拿过还没完成的平安结,坐在软榻的另一侧,细细的打起绳结来。青色的绳结在她的手上灵巧的上下翻飞,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扣子,繁杂的花样得心应手的编织而成。青夏拿起绳结在##看了两眼,只见宫灯的光从绳结的缝隙间穿过,照在她的脸上,光阴明暗,竟是隐隐的平安两字。

她翻身跳下软榻,蹲在楚离身边,掀开锦被的一角,露出那只莹白的玉佩,就将绳结细细的栓在玉佩的员坠之上,拴好之后,满意的看了两眼,只见青白相间,竟是十分的契合。

她不由得一笑,女子墨###,雪肤黑眸,得是那般的灵秀。一只温热的手突然要青夏一惊,顿时抬起头来,只见楚离竟不知什么时候己经醒了过来,正侧躺在床榻上,双眼定定的望着她。

青夏的脸顿时一红,颇有些不自然的站起身来。但见男子乌散落背后,玉面剑眉,双眼璀璨若星,靠在软榻上,单手支撑着头,松绿的锦袍前襟开咧着,露出健硕的古铜色胸膛,一手拿起玉佩上的绳结,拿起来细细的把玩着,突然现在灯火的映照下所显露出来的平安二安,登时面色一喜,像是小孩子一般的惊讶道:“竟然有字?”

青夏见他的样子,也现款也拘谨之色,掩嘴一笑,说道:“神奇吧,没见过吧。”

楚离很老实的点头,说道:“没见过,我还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本事。”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轻笑道:“我的本事还有好多呢,有机会再让你一一领教。”

楚离不屑的一撇嘴,说道:“说你胖你就喘,天下女子自恋者,以你为最。”

他这样一说话,登时让两人找到当年那种嬉笑怒骂的熟悉感,同时心有所感,对视一眼,相对而笑。

春夏捧来茶具,煮水烹茶,倒也十分在行,不一会,满室幽香,她递给楚离一杯,说道:“此次去西川,要多加小心啊。”

楚离见她语调关怀,不由得心中一暖,说道:“不用担心,我己有计较。”

青夏点了点头,缓缓说道:“燕回此人绝不简单,依我看,当初他在西黑败给你,也是为了拖垮西川大军,使得皇家军没有和他对抗的实力。我听闻那个昭南少将将南匈奴打的抱头鼠串,就连陆华阳的水平,也没能从他手里讨得好去。如今在草原上,只要竖起昭南少将的大旗,无论是匈奴本部,还是女真、瓦利、蒙古无不望风而逃,连影子都看不见。我看,北匈奴投靠西川,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楚离点了点头,说道:"秦之翔手段太狠,动则就是族灭,将匈奴都打怕了。莫昭南虽然成功赫赫,但是对待降军却还算宽厚,匈奴临境只有西川和大秦两国,北泰己经将他们逼得退无可退,西川就成了唯一的避难所了,只是没想到,菩回还有莫昭南这一步棋在后面等着,我之前倒是小瞧了他。”

青夏眉头微蹙,说道:“这莫昭南到底是什么人,和燕回是什么关系,你觉得可不可以用利益来分化?”

楚离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据说是燕回的义子,十多岁就被收养,曾经是燕子里的领,近期才外放为官,分化很难。”

“义子?”青夏默健康情况着这个义子,想了想说道:“既然没办法分化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何不试试去分化匈奴和西川的关系呢?”

楚离眉梢一挑,说道:“你可有什么计策?”

青夏摇了摇头,说道:“我暂时还没想好,不过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会尽量去拖住他们的后腿,在他们后方捣乱的。”

楚离一笑,说道:“好,我就等着瞧。”

正说着,突然肚子咕的一声,楚离面色一滞,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宴上光喝酒了,现在倒有点饿了。”

青夏噗嗤一笑,楚离还是少有这样尴尬的神色,站起身来说道:“你等着吧,我亲自操刀,为你做些好吃的,就当是为你践行。”

一会的功夫,一桌子菜香四溢饭菜就被端了上来,前阵子为埃里克斯等人做西餐的材料还有剩,青夏为楚离做了一桌子的海鲜,两人相对而坐,就吃了起来。

瑾瑜多点了四盏宫灯,内室越明亮,青夏笑容浅浅,看着楚离笨拙的使用刀叉,几次都险些笑出声来。

楚离来了脾气,嘭的一下将刀叉扔掉,四下寻找熟悉的筷子,没见着,竟然伸出手去就用手抓了起来。一旁伺候的瑾瑜吓了一跳,连忙跑出去拿筷子。

青夏笑着:“你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还用手抓东西吃,在下人面前,也不知道避讳。”

楚离不耐烦的说道:“还不是你戏耍我,这刀叉用来杀人还可,怎可用来吃饭,急也急死了。”

青夏掩嘴笑道:“那就是你孤陋寡闻了,西方诸国,都是使用刀叉吃饭的,你这个样子,若是将来扬帆出海,还会被人笑话。”

楚离怫然道:“我为什么要去学别的国家的礼数,只要我南楚够强大,将来万国朝拜,他们都得来学我朝的礼仪和语言,才不需我去顺着他们。”

青夏一愣,楚离见她不说话,问道:“怎么了?”

青夏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你说得对,我们若是足够强大,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国的百姓,也无人会瞧不起我们,作为一代帝王,应该努力让全天下的人都来学习他们的语言和风俗,这才是一代强国君主的风范。”

楚离眉头微微皱起,疑惑的说道:“你不是来奉承我吧!”

青夏笑道:“是你疑心重,还是我真那么刻薄,偶尔说两句真话别人都不相信?楚离,我忽然想,或许我可以做一些有胆的事,可以帮着华夏的黎明百姓,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怎么说起这个?”

青夏微微一笑,放下刀叉,说道:“你不知道,在我的那个时代,中间有上百年,国家无能,被西洋人和东洋人欺负得抬不起头,死了成千上万的百姓,割地赔款,十分窝囊,以前我总是认为,这些事情跟我又没有关系,人活百年,后事哪能照顾的清楚,可是现在想想,那样或许太自私了。上苍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未必就毫无意义的,若是真的能够帮着国家富强,也算是一个成就对不对。”

楚离眉头一皱,说道:“怎么,东洋人在你们那里那么厉害吗?”

青夏点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我们那里和现在所处的地方完全一致,大秦以前的历史,也完全相同。但是我们那里的秦二世,是个昏庸无能,荒淫无道的国君,大秦二世灭亡,被一个叫刘邦的人得了天下,名为大汉,其后唐朝明清代代相传,并无此地所说的千年一统,分裂了四国的局面,按照历史来,如今些地应该是我们那里的大明朝,华夏也就是从这里开始衰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