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到”领路的小丫头扬声道。

“我在城东有个卖熟食的铺子,若是你今后想卖冰水,可以考虑一下跟我合作。”孙建羽听荷花说了这一大串顾虑,笑眯眯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荷花低头在齐锦棠的胸前蹭了两下,声音有些含混地问:“如果我时不时地麻烦大哥帮我做些事儿,你会不会觉得……”

苗儿走了之后,齐锦棠把炕桌往旁边挪开,自个儿也撩起衣襟上了木榻,顺手从边儿上扯了根儿草叶,朝荷花的鼻尖扫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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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喝了就是”荷花姥娘素来都是个爽利的人,也不多说虚话,喝了这杯敬酒,就拦住了还要倒酒的祝永鑫道,“你们劳累了这几日,又都是伤心的时候,少吃些酒,儿子媳妇的回来了都没顾上问问冷暖,用了饭正好一家坐着说会儿话,然后各自去歇着。”

祝老三感慨道:“二哥是个命好的,不比我……”随后问,“芍药说了哪家的亲事?人可好?”

齐锦棠闻言心下有些急,却也知道此时不该自己多嘴,只能抬头去看齐老爷。

“好,好,快起来吧”郑大夫赶紧去扶,“你对小秀好我就知足,别的都不用说什么谢不谢、关照不关照的,你小子若是敢对不起我家小秀,那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可是不会饶了你的。”

荷花出得书院的门,见小翠已经不在门口,从书院往郑大夫家里过去路还不算近,这时候太阳已经升得有些高了,明晃晃的有些晒人,她便挑拣着阴凉的小胡同,稍稍绕了些路才到了药铺门口,空着两手都走了一脑门子的汗,进了药铺的大门就听见郑大夫正在跟来看病的人说:“俗话说冬病夏养,你家老娘的毛病是阳虚之证,每每冬日里得厉害,如今正是最好的治病时节。药我都给抓好包好了,不过你还得记住,黄帝内经有云,‘药以去之,食以随之’所以我给你写了两个药粥的方子,最是对你老娘的这个病症,回去之后记得好生调养滋补。如今盛夏阳热下降,水汽上腾,湿气充斥,湿为阴邪,其性趋下,重浊粘滞,易阻遏气机,损伤阳气,所以不管是你老娘还是你家的其他人,都应该吃多吃清热解暑的事物,少食易上火的,多饮水,才是正理。”

祝老大当晚就记着要回村里去,齐家村老院子也摆了喜宴,是祝老四和林氏在家照看的,他见城里两间屋子挤了这么多人住,也不肯再呆就非要回去。

“你小子疯了啊?”孙建羽气得几乎跳起来,“荷花不知道这事儿的严重程度,你心里还没数吗?”

荷花撇撇嘴道:“我又没说错,他自个儿惹出来的事儿,偏生这个蠢女人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来怪我,关我什么事儿。”说罢扯着微露到店外的街上,一把将她甩到旁边,指着她道,“你既然来闹了,我便也跟你把话说清楚,开始不是我让他收留你的,如今更不是我让他把你撵出去的,他不过是我大哥的同窗,跟我也没什么你以为的那种龌龊关系。你若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但凡聪明点的男人,都不喜欢你这种自以为有点儿姿色就投怀送抱的女人。我虽说年纪小,但也知道女儿家贵在矜持和自重,你自个儿惹出的祸自个儿担,莫要跟疯狗一样到处乱咬。说句最直白不过的话,你心里觉得恨不得倒贴着去做婢做妾的男人,压根儿不是我心里的良人,今个儿算是对你客气了,以后少疯狗似的来乱咬人,我可是不吃这一套的。”

“我还觉得任谁都配不上我小妹呢”博荣哈哈笑着说,“谁都看着自家孩子好,都是别人配不上的,不过我倒是觉得荷花是个心思踏实的,从来不做那好高骛远的想法。不信咱们就打个赌,到时候看看咋样。”

那小媳妇不乐意地瞥了魏老幺儿一眼,从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说:“呦,我还当是谁呢,这不就是以前去爬人家后院儿的那个嘛?怎么,被人家的狗咬了就变成祝家的走狗了啊?我说祝家跟你有啥关系,用得着你在这儿瞎叫唤?”

“就是家里的山货、养的鸡啥的呗,人家家大业大的,要准备过年的年货,正好见我家有,便照顾我家了。”

“那香烛本来就是我送给公子的,说好是送自然不能收钱,虽说我爹娘都已过世,但是也不能随意受人恩惠,这是爹娘一直的教诲。”少女说话倒是有几分文采的感觉。

听到杨氏说起老爷子,老祝头顿时就没了脾气,往地上一蹲,抱着头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你小孩子家家的少插嘴这些,让别人听见像什么样子”方氏嗔道。

“我不是小孩子了,家里来客人我也应该跟大哥和二哥一样,能到外头去吃饭才是……”栓子端着碗嘟着嘴道。

“这个倒是要有些费功夫了,不过若是细细思量,也说不定可行呢”陶掌柜听到最后这条微微有些皱起了眉头,寻思了半天似乎都没想出好的法子了。

荷花和齐锦棠你一勺我一勺的吃光了蜜水沙果,然后齐锦棠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道:“上回给你的故事看完没,这是后头的。”

茉莉用手搭在眉间朝四周瞧了瞧,目之所及的地方是没有半片云彩,便点头道:“把冬天的厚衣裳都拿出来晒晒,不然总捂在箱子里也不好。”说罢转身进屋抱衣裳去了。

住——房子想改建,需得看清几架几间,想设曲廊那是大奢招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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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法子麻烦得紧,我那次若不是赶巧见家里有牛髓才做了些,不过……那方子也是书上混看来的,我做的时候也未必就做得对,弄出来之后瞧着倒是挺细腻,不过娘一回都没用过,只是摆在那边搁着罢了,她喜欢就给她拿去吧”

最大的烦心事解决了之后,日子一直过得舒坦平静,唯一让人难以忍受的,就是天气一日热过一日,这似乎都可以算作荷花在北边儿经历过的最热的夏天,自打端午节过后,太阳就一直勤勤恳恳地日日满勤,无私地散着自己的光和热,全然不顾地面的人和庄稼能不能受得住。

荷花闻言赶紧出来问:“咋,姥娘家出事儿了?”

刘氏朝荷花翻了个白眼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今个儿你祖爷说得话没听见啊,在家也得有在家的规矩。”

不过她随即又想到,如今家里的情况,实在没有余钱能拿出来盖房,倒不如先选块地然后把鸡舍建起来,到时候在用卖鸡蛋和成鸡赚的钱来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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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恶人须得用狠

今天早晨到家,收拾屋子买生活用品折腾累得不亦乐乎,本来说下午去办无线网卡,结果吃过中饭整个人丢在床上就睡死过去了,等再睁开眼睛外面天都黑了,于是今天还是找朵子来帮忙更新,小无也还是不能上去看大家的留言,等明天去弄好无线网卡再回复,听说月票被人反十几票了,自己还无法上网看不到,各种抓狂伤心啊小无努力加更,希望大家多多投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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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书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读者在书评区或者是私下说小无的新书像《秀色田园》,不管是说家庭结构也好还是情节也好,小无是在大纲和人设都弄好之后才看的《秀色田园》,而《秀色田园》的作者也跟小无认识,也有看小无的书,我们会私下讨论情节,但是她也从未说过小无的书跟她的旧书像。

“回姥娘家挪月子去了。”荷花抢先道,“带着小弟弟一起去的,俺爹说要趁着娘没回来把窗户糊好,省得娘回来再受累。”

荷花自己穿着这么厚的衣裳,也觉得有些迈不开腿,听方氏说自己是棉包子,低头瞧瞧也觉得很是贴切,不过她可不想要什么美丽冻人的风度,暖和才是最重要的。

从书房里出来,齐永正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件事与他原先的设想似乎越来越背道而驰,回房后用上炕的姿势盘腿坐上罗汉床,拿出烟袋锅子嘬了几口,对王氏说:“我琢磨的这件事儿,如今看着似乎要难办啊。”

王氏正在做针线活计,听了这话忍不住劝道:“孩子他爹,我早就说了,锦棠两口子对咱们不薄,咱可不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儿。”

“什么叫忘恩负义的事儿,他们又不缺这几个钱,我不过是想给咱家找个出路,对锦棠他们来说不过少了点儿进项,对咱们来说,可就足够让儿子以后娶上体面的媳妇,过上宽裕的日子了。”齐永正听了媳妇的话十分不悦,用烟袋锅子在炕桌上敲打了几下。

“你仔细着,看把桌子都烫坏了。”王氏见他拿着抽了大半的烟袋锅子就往桌上磕打,心疼地赶紧拦着,凑近一看,桌面上果然被烫出几个小坑来。

“有什么的,又不是咱自家的东西,你若是喜欢等咱以后自个儿有房子了,也给你摆个炕桌就是了。”齐永正不当回事儿地说。

“不管是不是自家的,你也不能这样糟蹋东西。”王氏的语气越不悦,“孩子他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咱们到这儿才多少时日,你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什么这样的人、那样的人,我以前是没开眼见识过,如今算是看明白了,人活一辈子,什么都是假的,就他银子和官位最要紧,当官啥的,我家祖坟上就冒不出这样的青烟,所以咱们就只能想法子多赚钱,难道你洗完以后儿子闺女也过得跟咱俩似的,吃了上顿没下顿,活了大半辈子,穷得连老家都不敢回,连个自个儿踏踏实实的窝都没有。”齐永正的声音低沉下去,他又抽了两口烟,“都是我没本事,不能给你好日子过……”

一提到儿女,王氏顿时没有先前那么坚持了,最后又听了齐永正那似乎心灰意冷的话语,顿时什么原则底线就都抛之脑后,捻着针线微微愣神儿,随后便点头道:“罢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就是。”

“不过现在听锦棠的意思,那边的三个铺面,都是看在荷花大哥的面子上才给了这单生意,幸好我上次问得时候问得十分隐晦,应该还不会怀疑到咱们,正好这次要再去送一批货,我跟锦棠说好了,带老大一起去,这样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带老大去?”王氏闻言十分奇怪地问,“那他念书怎么办?”

“念什么书,我自个儿的儿子我自己还不知道,他压根儿就不是那么个读书的料子,何苦在这儿白费功夫。”齐永正说罢大手一挥,就表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表示他就这样决定,不会再改主意了

王氏也知道自个儿多说无益,无奈地起身儿出去做事。

第四百零七章表叔的异心

手打txt第四百零八章齐鹏惹麻烦

第四百零八章齐鹏惹麻烦

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上面的公文还是没有下来,齐锦棠的心烦意乱也越的遮掩不住,每晚躺下之后也都是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下总是挂着青痕。

荷花看得又是心疼又是担心,一边儿变着花样儿地给他做吃的补身子,一边还要担心万一真的拿不到这笔银子,齐锦棠会不会要大病一场。

齐锦棠自然也知道自己这样会让荷花担心,但是在失眠这件事儿上,他自个儿也是着实没有办法,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像是一个等着判决的犯人,不管是要无罪释放还是凌迟处死,好歹给他一个结果,不管是好是坏,好歹心里就踏实了,好有好的办法,坏有坏的活法,可如今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一吊还就是一个月,让人怎么能不闹心。

齐锦棠和荷花都闹心,无形中就让家里的气氛有了些紧张得意味,下人们全都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齐鹏原本脑子就不如齐松好使,又已经快到能说亲事的年纪了,还要跟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先生背书写字,而且每每都比弟弟学的还慢,背书也总是背不下来,时间长了就越地抵触起来。

原本有王氏拘着,还算是老老实实地去念书认字,可是如今齐永正了话,王氏也默认了,他顿时就把念书的事儿抛到脑后去了。开始的时候他还每日都去外宅帮忙,但是新鲜了几天也觉得腻味了,就开始找各种理由出府乱逛。

上头两个主子没心思管这些事儿,下人们自然也不会那么没眼色地多嘴,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