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放吾撇撇嘴,不屑道:“你们懂什么,只知道用力那是蛮勇,不用力的勇才是真勇。”

回到酒店后,唐甬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事实上自从在他前世里白陶的决然离去后,那张带笑的脸庞已经在刻成了一个沉重白石雕像,牢牢压在他的心上,直到今天……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那一瞬间,张灵甫全身所散出的杀伐之气令唐甬都感到为之心颤。

然后转向唐甬道:“唐先生,刚才多有得罪了。小女子见识浅薄,不曾想唐先生原来是军统豪杰,行事自然比较特别的。”

这少女初见唐甬这样慌慌张张冲出来,神色略有紧张,听他没头没脑冒出这样一句话来,眉宇一展,露出一副不屑的神色,鼻子轻轻哼了一下,转头就要走。

“娘的,我只是想好好抗日杀鬼子!”唐甬苦恼地嘟囔了一句,扭灭了台灯。

于是他立刻抢在戴笠说出任何决断性的话语前,补救式地讲:“现在国难当头,戴将军有什么差遣,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这个上校军衔实在万万配不上。”

戴笠身体略略后仰,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的回忆:“我在入黄埔军校前,曾在浙军周凤岐部当兵,那时候军阀混战,兵祸连年,即便的浙江省内也是诸侯割据,周凤岐的“备武派”和吕公望的“北洋派”混战不止。我所在的浙一师刚开赴到宁波,前方已经打败,我实在不愿意作军阀的炮灰,于是离开队伍,又无颜回家乡,就寄居在郊外的关帝庙里,天寒地冻,几乎饿死。后来还是我母亲千里迢迢来找到我——唉,想起来真是不堪回。”

随着勤务兵带着老于和唐甬推开了二楼一间标着“局长室”房间门,唐甬终于走进了中国最大的特务组织的核心。

老于继续说:“虽然不清楚马先生的出身来历,但是马先生一直以来的情况,我都很了解,最近重庆方面有一位长官对你的经历很感兴趣,也想见见你。”

曹豆子叫道:“就是蒋干!”

兹特临风设祭,聊表寸心。”

可怕的回归热严重摧毁了这位百战名将的健康。为了抬着自己的长官,先后有十二名卫士被感染上了回归热,倒在了野人山。

而航程途径高山雪峰、峡谷冰川和热带丛林、寒带原始森林,随时出现的强气流、低气压和冰雹、霜冻,使飞机在飞行中的每一分钟都面临坠毁和撞山的危险。而飞机在极端条件下出现的的故障诸如高空中去雾器不正常工作导致进气管塞满了冰,油管被气化燃料空泡堵塞造成动机功率下降等等都随时可能导致飞机操控失灵。

加尔各答的唐人街头人山人海,数千名华侨的游行队伍在一条巨型舞龙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出。由于散居新德里的华侨来自大江南北,这支队伍也兼容并蓄地包括了南北舞狮、花鼓、高跷、旱船等等内容,队中抬供的神像范围也空前扩大,从玉皇、观音、如来、妈祖、齐天大圣以至土地公、黄大仙等等各路五花八门的神仙。

刘放吾见到孙立人很是激动:“师长,你终于回来了,听说你扬威中途岛,全歼鬼子联合舰队,弟兄们别提多高兴了!”

而太平洋舰队尼米兹中将则建议,虽然目前在太平洋战场上取得了一场令人振奋的胜利,但是可以预见的,未来将在太平洋岛链上同日军进行浴血的战斗。日军已经占领了中太平洋和南太平洋的全部岛屿,熟悉地形和擅长丛林作战将是日军固守的资本和反攻的优势,考虑到美国太平洋舰队的实力以及绝大部分6军兵力将兼顾北非和欧洲战场,建议考虑一支由中**人组成的海军力量,来完成对日本的反攻。

之后,山口多闻少将在硝烟中对着东方日本本土的方向,缓缓唱起了军歌,随舰沉没。

担任护航的1o架零式战机立刻拔高脱离编队,迎上了两倍于自己的野猫战斗机,为轰炸机群争取时间。中途岛西岛的晴朗天空中再次出现了一次双方机群的追逐恶斗,这几乎是几个小时前中途岛空战的翻版,只是优劣形势的对比生了戏剧性的翻转,以逸待劳的美机编队自上而下将日军零时战机迫向防空火力网。而一旦零式战机为了自保进行翻滚躲避,美军战斗机就轻松地冲进日军轰炸机群进行屠杀。

青木伸二站在根利号巡洋舰高射炮位上,疯狂地向着天空中肆意横行的美军飞机射击。佐藤少尉在他身侧,用尽全力嘶吼着,气流从他沙哑而绝望的喉咙里冲出来,出如同响尾蛇般滑稽的嘶嘶声。

在东方天际出现了几个肉眼难辨的黑点。这些黑点逐渐变大,可以看得出来是三个编队的近百架日机。

唐甬站在约克城号的飞行甲板上看着手表,计算着历史上给予南云舰队致命一击的时间。从距离上计算,约克城上的轰炸机应该在距离中途岛15o海里的位置上起飞,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历史上对这一刻的记942年6月5日9时5o分。

穿过一层厚厚的云层,前方的碧色的海平面上显出一支由数十只舰艇组成的巨大钢铁花环。霍华德上尉一眼就认出来位于花环最中心的就是重航母苍龙号、加贺号、飞龙号和赤城号,围绕在它们四周的包括两艘战列舰,两艘重型巡洋舰,七艘以上的驱逐舰,甚至还包括两艘猎潜艇。

此前刚刚升任约克城号航母舰长的弗莱彻少将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成为特混舰队的司令,惊喜之余又感到临危受命的压力。

自甲午海战后,中国就再没有一只强大的海军来拱卫五千公里的海岸线。而在现代战争格局中,一个没有制海权的国家注定是要被动挨打的。

那一刻,在哈克西咄咄的目光下,唐甬的自信心几乎要崩溃了,他低声说:“你能确认自己的情报正确么?”

这是老道的尼米兹打出的一张妙牌,近期截获的日军电报中频频出现aF代号,尼米兹怀疑可能是中途岛,于是下令岛上的美军用明码报,故意让日军截获,以证实aF确为中途岛。

这句话在唐甬耳中如同黄钟大吕,他吃惊地抬起头,看着孙立人道:“什么?柳团长没有牺牲?”

孙立人向全师下达西进命令的时候,新38师是十万远征军中唯一选择西进的部队。在苍茫的缅甸版图上,这一支没有友军掩护,没有补给策应的孤军跋涉从温佐到印度边境的几百公里路途中能够倚靠的只剩下自己。

唐甬随同孙立人到达远征军临时司令部时,夜色已经尽深。

戴安澜转过头,看到他一副着急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了:“打仗要随机应变,为什么你这次这么肯定一定要向东呢?”

他对杜聿明说:“眼下罗依考丢了,虽然形势不利,但还不是世界末日,只要我们派出精锐部队守住棠吉和罗列姆,日军部队就无法通过公路北进,东线的局面也就可以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