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徐鹏就知道是自己的手下庞四,绰号海将军的,这人比较粗鲁,但人不坏,对徐鹏忠心不二。徐鹏暗自叹口气,这才对庞四下令,去收拾所有人,让大家别折腾了,立即归拢归拢东西。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吵杂,似乎是庄子里有什么人在吵架,可要说是吵架,这儿声音也太大了,竟连家宅后院都能听到。不过,现在的王海山根本没心思搭理,全部心神都放在院子里的女儿身上了,甚至说,他已经下了决心,那边的大管事王钧早就点选好十几个精壮家丁,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会冲进院子救出王仙儿。王海山之所以迟迟不肯下令,也是为了女儿声名好,若是被十几条大汉冲进了秀楼,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了。

对面的姚崇孝还是一身素白儒衫,缓步走上来却不说话,身后自有姚福禄的声音响起:“放屁,李九,别以为我不知道,姓王的老狗往来联络海匪,都是你小子居中来往,**的在我家东家面前还装蒜?东家,那王老狗要侵占我们姚家田产,还要把少夫人嫁给县令……”

想了一圈,姚福禄下了决心,也不管王海山是不是要下手,他都要跑!

这下子,姚家的人可不干了,一边吵吵嚷嚷的要去州城告状,一边竟然堵住了县衙的大门,好家伙,足足三四百号,男女老幼都有,带着铺盖拿着干粮,竟是来县衙门口安家了。

果不其然,那书生在一架古怪的架子前摆弄一阵,将一柄长矛塞进了架子,接下来,就是不住的调整架子,最后,竟然将矛头对准了他,王十!

见到火弹落空,谭子玉大感脸上无光,立时下令继续装弹射击

此时正是深夜,很多海狼周的海匪被人踢起来,还没搞清情况,就见到自家老大的船已经着起大火来,冲天的火焰直入夜空,将整个港口都照亮了。

“对啊,就是这个主意!”哪里想到,他话一出口,立即得到了姚江的赞同。

就见枪头准确的刺入了胸毛男的菊花……

嘣,虽然将弩炮微微点燃,可这颗火弹还是成功的射出去,并且按照原先设定好的角度,缓缓的落向大海船。

虽然姚江的话有很多保留,可在四个头领听来不啻于天籁一般,徐鹏一步冲到姚江面前,拉住他的胳膊大声表示,无论姚江有什么驱使,只要张口他一定答应

感觉到了自己地位在生变化,姚江知道自己有了更多的言权,拍打着那架弩炮哈哈大笑道:“大掌柜的,有了这件东西,纵然下面的乌合之众再围百年,又能奈何?”

白头张的部下先是见到利器建功,以为海狼周的人应该可以知难而退,见到现在的场面,他们的脸都白了,直到那群小海狼冲到拒马前面,他们才下意识的,机械性的举起手里木扎枪,向前一探身,噗,洞穿一个小海狼的身子。

狂笑一阵后,姚江才指着眼前四个头领,冷笑道:“我笑什么?我笑你们目光短浅,笑你们死在眼前尚且不知,我笑什么?我笑自己自不量力,竟然想救一群死人,真是阎王要你三更死,岂容尔等到五更!”

一进仓库,孙有常立时惊呆了,好似山洞里所有老人孩子都来了此处,甚至包括张金枝这些女孩子,也挽起袖子在那里干活,这副热火朝天的场面,哪里像是被人包围坐困愁城?

眼睛转了半天,吴盛终于想出个法子,既然攻上去费事,不如这样,困,反正他们已经占住了海滩,登岛前业已看过了,此地是处孤岛,四面都是石壁,惟有海滩和港湾是出路,现在白头张的快船也没了,难道白头张还准备游泳逃命么?

姚阔海得意的解释,姚崇孝直接占了仓库,利用里面储存的木料打造出来这些个东西,“我家少爷说了,东西糙了点,好歹能顶一阵子……”

海狼周的规矩:男人杀光,女人先奸后杀。明天这个时候,整座怨岛上就唯有鬼魂了。

仗着自家船舷高大,完全可以用俯视来对付快船,海狼周的匪徒用尽所有兵器欺负快船,就在弓箭和匕短斧一起攻击的同时,有十几个大汉同时抡起手上绳索,在绳索的一端系着精铁打造的飞爪。

快船缓缓转向,奔着水道的出口而去,同时,谭子玉站在船头紧张的望着那条大船,怎么看,都感觉有些不对头,怎么回事,这条船这么吃水这么浅?

见到这个情形,张贵一皱眉,却不是认为海狼周的船会来攻岛子,此地远离海上航线,更远离大6,一切吃喝都要靠岛子上的积储,海船上会有几日的储备,指望靠一条大船长期堵住海岛太不现实。他现在犯愁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得罪了海狼周?

姚江这副样子哪像是个有伤的病号,疯疯癫癫的吓坏了在场几人,也让不少闻声而来的海匪看在眼里,海蛎子与魏逸之都是普通小匪,能与这两人搂抱在一起,放浪形骸的喝酒,着实改变了姚江在不少人心中的印象。

姚江心里这个骂啊:靠,难怪呢,从时间到地点都抓得那么精准,一下就堵住了自己的客船。

那边的厅堂中,姚姓族人还在吵闹,由于王家的人撤走不少,姚姓族人占到上风,终于将王家的人一一放倒,自然还有那些被认为是姚家败类的家丁和管事。

吃了人狠狠一记耳光,王海山整个人在原地滴溜溜打个转,这才重新把身子正过来,结果就感觉看人怎么都是歪的,动动脖子,好家伙,那叫一个疼,敢情脖子被人打歪了,俗话讲就是扭筋了。

王喜这话说的提气,立时激起在场姚家众人的一片欢呼喝彩,臊的姚福禄满面通红,站在原地把头低得更沉了。倒是王海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到最后干脆变得一片青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王喜,你不要忘记,仙儿可还是我的闺女……”

王海山平素在乡间口碑很好,冬天施衣夏天施粥,平日里,只要有人上门求助无不应承,在海阳县有“王善人”的名声,加上他的大女婿又是太学生,更让上到潮州的州官,下到乡间士绅百姓,对王善人高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