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想到沉默了两年,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方子萱会突然发作,都被吓了一跳,尤其她冲口而出这几句不文不白的话更是雷得几人找不着北,可一看她那凄厉疯狂的神色,心里又是一震。
“就是啊！你不会打还回去吗?”张云恨铁不成钢,“不明不白挨了打,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你还想和她讲道理吗?要不是我,你就白+白挨了这一下……”
在这一点上张云显然和方建森达成了共识,也许她还敢顶撞方老夫人,但在方建森面前她却是绝不敢造次的,当下对方建森陪着笑脸,“建森说的不错,有什么事等到老太太寿宴之后再说。”
与冯雁南不同,张云是将门虎女,自幼任性娇纵惯了,谁欺辱了她,她可绝对是会不分诚的回敬过去,甚至连叫警察去捉方建霖的奸这种事都做过,方建平自然明白这两个弟妹的性子,冯雁南顾忌颜面是绝对不敢在这种诚闹将起来的,只要顺着张云,先将这个泼辣的魔星安抚住了,场面自然会得到控制。
赵原的视线落在她有些红肿的脚面,知道她所言非虚,自然不好再勉强,“那是赵某唐突了,方三小姐,不知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呢?”
虽说是客套,方建霖和张云也算是心满意足了,方建霖虽然受方老夫人的宠,可也明白自己在圈子并不被待见,尤其是那些个精明的权贵,眼中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话里话外更是没完没了地挤兑他,而他那些个好兄弟则在一边笑眯眯地袖手旁观,还时不时地过来添把火,所以他虽是个爱玩的,可对这种贵宾云集的晚宴却是厌恶至极,倒是张云极喜欢这种诚,虽然那些赞美都是不咸不淡的,但对这些年受了不少气的张云来说,却已算是扬眉吐气了。
这种热恋之中的女子才有的神态,让惯在花丛中的方子诚瞬间了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还年轻,玩玩也无妨。”
“那是,我的外孙女儿嘛。”张老爷子什么都没看出来,可就喜欢听别人赞赏方子萱,一脸与有荣焉。
方子萱默然听教,她大学一毕业就开始做律师,这么多年下来自然是偏向实务,在理论功底上是远远比不上学院派的,赵文朴和她的对谈中,也不知不觉拿自己学生的标准来要求她,完全忘了是在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话。
“你平时有做读书笔记的习惯?”如果没有在读书的过程中做详细的笔记和思考,往往是过目既往,不会有她这样系统的心得,原本还只是以为小姑娘只是一时好奇,不可能与真正受过专业训练的大学生相比,若不是周老爷子有心问,他甚至都不会再多问上一句,却万万没想到换来她这堪比一篇小随笔的心得,无论是遣词造句还是所思所想问题的深度都远远超过一般本科生。
“赵老先生,您好！”还未等张老爷子介绍,方子萱就抢先一步上去,依旧神色淡淡,但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尊敬和崇拜。
张云一脸慈爱地搂着方子萱对着记者滔滔不绝,大谈特谈方子萱是何等聪明可爱,自己又是如何全身心地教育这个女儿,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方子萱都不禁为她的厚脸皮感到震惊。
“你这次靠得不错,也前进了三名。”
她第一次对他说这么多话！林胜才喜出望外,哪里还管什么新目标不新目标,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苏少,怎么没看到人啊。”秋天的蚊子比老虎还狠,几个蹲守的纨绔已经被叮了一身包,就连苏启源的脸上都被蚊子叮了一个大包。
“林胜才,你怎么这么傻！”看着方子萱飘然而却的背影,郑老师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现在她变了许多,再也不穿短裙丝袜,可她的气质更加神秘,让他愈加痴迷。
“世伯,这不大好吧,毕竟孩子姓方。”方建平硬着头皮说。
方建平顿了顿,憋着一口气大胆开口,“这件事不是我们想要追究,而是我二弟一家要一个交代,不管是子萱还是子莹,谁惹上的祸事就要出来承担责任。”
方子萱一头雾水,直觉接下来发生的不是什么好事儿,但依旧平静地点了点头。
“不是我！不是我！我认识什么严三啊！”方子莹连忙跳出来辩白,“大哥可以为我作证啊。”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她会愿意看那什么心理医生么?”张老爷子有些愧疚地摇摇头,对这个外孙女他的确是从这个暑假才开始上心的,先头也不过是觉得她给家人丢脸面,心里对她厌烦气恼,本想着这次要好好整治整治她,好让她不敢再犯,却没想到这孩子年纪不大,心里却藏着这么多苦楚。
“老张,今天来的倒是迟了。”坐在湖边钓鱼的一个老人家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方家的小姑娘真是一朵奇葩啊！”门外的年轻人也发出了赞叹之声,用手比了比脑子,“会不会是这里有问题?有趣有趣,太有趣了！”
“方子萱你傻啊！”方子鹏咆哮道,他简直要按捺不住拍桌大骂了,引来周围几桌会见的亲属纷纷侧目,与其说训练营像军营,不如说像监狱,连会见都和探监一样,连给一点的自由都没有,一切都在众目睽睽下进行,让这些特权子弟十分不习惯。
训练营是什么样的地方他并不清楚,但他憎恨所有的集体活动,像他这样的小爷就应该过快乐自在的生活,凭什么要他去听人管束?
“方子萱,你不会是被车撞了就变成汽车人了吧?”方子鹏总觉得出了车祸后的方子萱性情大变,虽然他从没有特别注意过这个姐姐,可还是觉得她变得和过去完全不同了,毕竟还是孝子,想象力的确是乱七八糟,可任凭他想象力再丰富也猜不到如今的方子萱究竟是谁。
张云被他刚才折腾得几乎心力交瘁,如今看到他如此不省心,气急攻心也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方子鹏一向娇气,张云几时对他动过手,这一巴掌简直像捅了马蜂窝,打得方子鹏愈加不依不饶了,满地打滚撒泼,那声音尖锐得差点把房顶给撑破了。
“可是张家那头都准备好了的……”张云开始语无伦次,也不知道眼前这局面该如何收场。
她认真地斟酌,“虽然这么说很无奈,但从血缘上来说,你还是得叫我一声姐。”
方子茜瞥了她手上的袋子一眼,之间里面真真切切的放着几本书,方子茜不禁为这些明珠暗投的书宝宝们哀悼,这家书店卖的书都是极难买到的好书,落到她手上真是可惜了,不知道是要被她烧了,还是要被她撕着玩。
方子鹏瞠目结舌,“方子萱,你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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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没有搭话,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方子萱却一言不发,把门一关,似乎真要做出闭门谢客的姿态,着实让众人吃了一惊,莫非这个刁蛮的女孩儿真要洗心革面了?
众人这才明白“黄大王”指的是这条蛇。
“老四媳妇,别说废话！”方老夫人喝住了陈歌,“这一屋子的下人眼睛都瞎了不成,给我全叫过来,一个个问,有谁在十点的时候出现在三楼的?有谁看见这条蛇的?主动说出来的有赏,若有隐瞒绝不轻饶！”方老夫人坐了起来,威严地扫过在场的众人。
“张云,你不要胡说八道,”一牵涉到方家二老,陈歌就变了脸色,“说不定这蛇就是你的好儿子好女儿带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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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方子萱和陈正的性格截然不同,甚至是两个极端,方子萱情绪化偏执激烈,陈正却有着强烈的自律神经,对任何事都十分冷淡,鲜有情绪激动的时候。
“我不去不去就不去！”方子鹏毫不领情,索性满地打滚撒起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