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你妈!”

1845年,葡萄牙女王玛丽亚二世单方面宣布澳门为自由港,容许外国商船停泊进行贸易活动。

“千龙卷?千龙卷是什么东西?”赵全泰问。

比游戏里麻烦。林海心中暗想。

赵全泰一边嘶吼一边骂娘,厚重的皮靴将甲板踩得噔噔作响,不过他虽然卖力,却几乎没人搭理他。

慕容燕心中一动,那不就和评书里讲的在山顶上扔巨石滚木差不多吗?

“行了。”林海打断她:“不要一会儿俯视图一会儿左视图的,这些都是用于辅助和补充的图纸,能够在主视图上表现的就直接表现清楚,你以为画那么多图好玩啊?哼,就算你觉得好玩,那也是浪费纸张。节约光荣浪费可耻,懂吗?”

不过虽然嘴上说不感谢,心里还是挺感激林海的,她本来已经决定要牺牲童贞了,没想到这个淫贼竟然能放过自己。

林海大汗,这位真的是才女吗?

在烈日炎炎的夏季,连续四天不洗澡是什么感觉?泡在海里不算

林同学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精通文史,学贯中西,比秀才还秀才,赵全泰那是相当佩服的。可是林同学虽然有才,却是海归派,老赵民族自尊心作祟,心里总是有点酸溜溜的。如今林同学为这部中华著作《海国图志》所折服,赵全泰顿感无比骄傲。

赵全泰大喜:“可否借我一观。”

啥?准备在这里搜索三天?那不是正好赶上风暴吗?林海急忙道:“赵大人,恕在下直言,海盗出没无常,自古以来就未曾被彻底剿灭过。三日之内现其踪迹?其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以在下愚见,打击海匪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必急在一时,不如暂且返航,来日再做打算。”

管你清人洋人,一刀下去都是死人。

林海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他从街边廊请来一个“模特”,画了一幅儿童不宜的画,顺便干了一件儿童不宜的事情,然后就进入游戏,驾驶着他的双桅帆船,载着满满的一船陶瓷品从澳门出,准备贩卖到雅加达,谁知他的运气实在太差,遇到了级大Boss英国海军皇家私掠团,10条四桅战列舰围着林海一阵爆打,结果可想而知,林海记得当他离开游戏的时候,电脑还给了他一个特写,他的尸体就是像现在这样抱着一根木头浮在水上的。

当然,饶是如此,仍然不断有炮弹命中横海号。

20分钟以后,靖安、精捷两船开始慢悠悠的收尾,这时即使横海号的度降到15节,恐怕也能顺利突围。

林海下令,风帆挂满,蒸汽机也开到最大功率,全前进,以21节的度进行冲刺。靖安、精捷两船连船身都还没摆正,横海号已如离弦之箭,从死亡峡谷中冲了出去。

“横海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精捷号管带季校松望着横海号尾冒出的烟雾,表情有点麻。和赵全泰相识多年,他自然知道,老赵的强项是炮战,是甲板,是冲锋陷阵,像这样一溜烟逃跑,那是自己的强项。

“管带大人,我们还追击吗?”

“追,为什么不追?”季校松的回答非常值得回味:“反正都追不上。”

……

追逐战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六艘船才算从横海号的视野中消失。

这时已经接近凌晨了,海面上漆黑一片。稍有光亮就醒目得很,所以几艘船上的灯火完全消失以后,林海知道它们已经处于海平线以下了。

在航海术语中,有“一上一下”两个极限法则,“一上”是指“甲板上”to-be-above-board,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上了甲板就必须开诚布公,绝对坦诚,“甲板会议”是海上最高级别的会议。而“一下”就是说的海平线以下under-the-purple-line:无论任何敌对关系,一旦对方撤离到海平线以下,则表示敌意的消除,原则上不能再进行攻击。当然,这个情况下,想攻击也根本不现实。

这两条法则可说非常古老了,古老到几乎已经淡忘。但是由其衍生的海上法则却不少,譬如白旗规则:在海战中一旦挂出白旗,则不再受到攻击,而挂出白旗的军舰,将视为沉没,在海战结束以前,也不得继续参战。和陆战挂白旗不一样,在海上挂白旗是不会被鄙视的,因为海上的白旗规则和海平线法则一样,也是为了保护生命。

横海号安全了。林海吩咐水兵们对船体的受损情况进行检点,水兵们拿着灯具开始到处忙碌起来,很快,林海得到了回报,虽然敌舰已经手下留情,但是船体受损仍然非常严重。

“船木工立刻维修,其他人全部都到甲板上来,老子要开甲板会议!”

很快,水兵们纷纷到达甲板,一个个灰头土脸,神情惨淡,如丧考妣。有好几个还受了伤,绑着纱带,吊着胳膊。林海伸手作了个坐下的姿势,所有的水兵,以及慕容燕都就地坐了下来。

林海站在船头,神情严肃,面向甲板缓缓说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老子就是出来打个酱油,为什么会被连续轰了4个小时?”

甲板上鸦雀无声。甲板会议的精神是知道的直言不讳,不知道就保持沉默,不允许吵吵闹闹。当然,不允许不代表不会生,在后世,某些国家或者地区的议员会议还大打出手呢。

过了一会儿,秀才才说道:“6条船都是广东水师的,这次还是一起出去剿匪的,平时关系也不错,不知为什么对我们下毒手……”

完全是废话,但是好歹引开了话题。

“不是下毒手,他们是放了我们一马。”胡子言简意赅。

陈四爷想了一下,说道:“依我看,松山炮台和安澜等6船同时对我们起攻击,显然是被上峰调动的。6船本来是驻扎在虎门,由虎门总兵吕大人节制,但是吕大人目前不在澳门,所以调集6船过来围剿横海号的,估计是张金堂大人。赵大人又一直没有回船,难道遭了意外?莫非……是张金堂知道我们放了慕容燕和女眷?要治我们的罪?”

陈四爷说完,目光投向慕容燕,不过目光中并无半点埋怨,更多的却是关怀。虽然他很排斥女人上船,但经过十余次与风暴的搏斗,慕容燕也已经博得了横海号的尊敬。

慕容燕脸红了红,显得有些尴尬。心想,如果原因真是那样,只怕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陈四爷,你这个说法不能成立。”林海摇摇头,说道:“慕容燕和我关系不错,但既然是甲板会议,我也不避讳,该说什么还是说什么。我认为,我们虽然私自释放慕容燕,但罪不至死,而松山炮台的攻击,简直是杀无赦的攻击,连分辨的机会都不给我们,肯定不是因为私放了一个女人这么简单。”

“林公子和陈四爷说得都有道理。”一个叫刘山峰的机灵水手说道:“俺也觉得这个事是张金堂搞的鬼,不过事态的严重性,绝对乎俺们的想象。因为驻扎在虎门的船,只有总督、提督和吕大人才能调动,张大人想调动虎门的舰队,必须是天大的事情,俺记得……俺记得好像是敌袭或者叛乱,才能紧急调用。”

“敌袭或者叛乱!”胡子闻言,大叫一声,面红耳赤的叫道:“张金堂怎敢给我们扣上这么大的帽子?”

“这个……倒也未必一定是这样……”刘山峰道:“不过松山炮台和6条船对俺们的攻击强度有很大的差别,俺觉得,是因为松山炮台是在张金堂的督视下,不敢留情面,这也可以看出,张金堂是真想杀俺们,而虎门的舰队不是。”

林海不禁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年轻的水兵很有头脑,可以尝试着培养一下。

甲板逐渐热闹起来,水兵们纷纷表意见,林海眼看会议没有什么进展,便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说道:“这个事情蹊跷,不能不弄明白,而且赵大人音讯全无,也令人担心。不妨如此,我单身潜回澳门,打探消息,乘机救援赵大人和失落的兄弟,胡子你暂时主持船务,把船开到金瓯角去,在我回来以前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不知道这次犯了什么罪名,但是有家眷的兄弟,可以考虑安排一下家人,避免被株连。”

胡子断然道:“此事绝不可行,林公子,你这时潜回澳门,实在太危险。赵大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横海号不能再失去你。”

林海微笑道:“胡子,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武功?龙潭虎穴我也闯得,何况一个小小的澳门。”

胡子拍着胸口道:“若你定是要去,吾当相随。”

林海冷冷的道:“你当相随?哼!以甲板的名义,你自认为能够给予我帮助么?我看你只能给我添乱子。”

林海的语气变得非常冷酷,因为他知道,冷酷可以节省时间,更可以救下胡子的命。

如果他执意要去,别的不说,就他那张极具个性的脸,只怕刚上码头,立刻就会被抓起来。

胡子无话可说,在甲板上不是靠义气说话,而是靠事实。

“以甲板的名义,我觉得,我能够给予你帮助,林海,我要和你一起回澳门。”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是慕容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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