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一头雾水,正想问个明白,那赵大已像一头兔子一样,嗖的一声就闪了个不见踪迹。

虽然在林海这个21世纪的人看来,这些图纸还是有很多瑕疵的,但在现在这个时代,那绝对是神作啊。

“林老弟,刚才你说你用一种了望镜观察太阳,视野一定很宽广吧?”

秀才反驳不得,胡子说的他何尝不知?他不过是心里打了小算盘,不想继续剿匪而已。

这次出海剿匪,多有伤亡,偌大的一条战船,水手已经明显不足。本来想捞个苦力上来,没想到捞起来的竟是一个外国人,谁敢使唤他?非但如此,还得供着养着,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凡搞艺术,一旦搞出名堂,那就身价倍增,可是没出名以前,大部分“川飘”是非常清苦的,白天沿街卖画,夜里结草为庐,吃的是草,吐得是血。林海也不例外,他租居的是一间小砖房,由于面积太小,作画工具和作品几乎都是堆积在地板上,这要闹水灾那还了得?

慕容小妞气得鼻子都歪了,心想,这什么人啊,怎么说话就像自己老爸一样,真是可恶。

“我偏要凶神恶煞,你凭什么管我?哼,我嫁不嫁得出去,又关你什么事?”慕容燕气道。

林海借酒撒浑:“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嫁不出去,我就没老婆娶了。”

慕容燕一愣:“为什么我嫁不出去你就没老婆了?”

林海大汗,这位真的是才女吗?

慕容燕想了一下,很快明白了,顿时又羞又怒,指着林海骂道:“还说不是淫贼?你这死淫贼,满脑子想的都是龌龊的东西,你……你给我滚出去!”

林海道:“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滚?还有,我脑子里想的不是龌龊的东西,而是一个美丽的混血小姐。不过你既然喜欢偷窥男人洗澡,龌龊这两个字也不算过分。”

“你……你……你这恶贼!”慕容燕气得浑身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两个时代女孩子的区别。在21世纪,如果用这样的语气和女人说话,她会立刻抓住你的领带,直接把你拖进房去。

林海泡妞的水平不算高,以前在酒吧和美女搭讪,经常被刁难得灰头土脸,不过逗逗慕容燕这种菜鸟,他还是占尽上风。

“哎,不是一个档次的,真是没劲。”林海一副高手寂寞的表情,说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说正经的,除了偷窥以外,你到我的房间来还有什么目的?”

慕容燕尤自气呼呼的道:“谁偷窥你了?要不是你这淫贼动了贼心,赵全泰那个老贼也不会把我关到这破屋里。这个老贼,真是卑鄙!”说完还冲着床腿踢了一脚。

“哦?是老赵把你关进来的?对了,刚进门时的确上了锁,肯定不是你自己锁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把你关进来?”林海摸了摸下巴,略一思索,笑道:“对了,定是老赵听了我的比喻,以为我对你有意思,所以把你送来解我的相思之苦。”

慕容燕应声问道:“什么比喻?”

“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比喻。不才把自己比成周瑜,把你比作小乔了。”

“无耻。”慕容燕啐道:“人家美周郎是多么风流潇洒,而你却不过是一个卑鄙下流之徒。”

“风流也好,下流也罢,我现在要睡觉了,你要不要留下来陪我?如果你不想留下,现在就可以回你的监狱去了,我不会强人所难。”林海打了个呵欠,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虽然赵全泰有心成全他,但他也知道,慕容燕肯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哎,真搞不懂这个时代的女人,一边是温暖的被窝还有一个大帅哥,一边是潮黑的监狱和一群老鼠,这么简单的选择题怎么就不会选呢?”

谁知慕容燕只是瞪着他,却并不离开。

“难道你真准备留下来?和我这个淫贼?”林海感到很意外。

慕容燕稍微犹豫,咬了咬牙,点头说道:“我答应了老贼,今天晚上会留下来,陪……陪你一夜。”

林海笑道:“你一副英勇就义,慷慨赴死的表情,似乎并不愿意服侍本大爷,我看还是不要勉为其难了。”

这位还真把自己当“爷”了。

慕容燕俏脸一红,说道:“赵全泰这老贼说,只要让你……让你……那个,靠岸以后,就放了飞龙团的女眷。”

原来,散席以后,赵全泰差了亲兵赵大找到慕容燕,说是有一位林海公子看上了她,只要好好侍候,除了她这个重犯,其他女眷皆可释放。如敢不从,全部俘虏处以船刑!

船刑是一种极为残酷的海上刑法,将罪人捆绑后扔进海中,沿着船舷从一侧拖拉到另一侧。由于舰船多年浸水,船舷上有很多的毛刺,拖拉过程简直和凌迟处死差不多,自古以来,没听说受船刑后还能活下来的。

慕容燕不怕死,但是如果可以不死,谁不想偷生?更何况还能救下十几个女眷。这些女眷大部分是为海盗所虏,可是如今又要作为海盗被大清处以刑罚,实在是六月飞雪。救下她们,也算是对她们悲惨遭遇的一点小小补救。

与其说她是被抓上来的,倒不如说是潜伏上来的,海盗们抛弃了这些女眷,她却不能放弃她们。否则以她的身手和机智,恐怕抓住了慕容霸也抓不住她。

只不过,慕容燕虽然愿意牺牲小我,林海却不能让她以这种交换的方式成全大我,否则,自己不成了欺男霸女的大反派了吗?

“也就是说,赵全泰充当了皮条客,而你扮演了小姐?”林海摊了摊手:“只可惜我却不是嫖客,这笔生意还是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