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还真是这样。这个别扭的小子,煮面的时候如此用心,端来的时候却是一副“我要毒死你”的样子。

“来人啊~救命啊~”我嚎了几句,寄希望于夏奏布置的暗卫。可是,那些个暗卫是认得项澄音的,估计只防着其他人,对我的嚎叫,竟然不管不顾。唉,回去得提醒夏奏,家贼也得防呀。

“史撰即凤栖国史编写官员。”舒实瑾抬眼看了看我,又强调了一遍:“属于外官。”

女皇身体果然不好,才见了我一会儿就又咳又喘的,我赶紧退下,由夏奏带着往外走,也许是女皇咳嗽声太大,我觉得我这个冒牌女儿要不要留下来再看看,送杯水什么的,就停下来转身过去,却从放下的纱帘缝隙中瞥见女皇用手巾象征性地捂住嘴,也正从缝隙中偷看我,目光早已没有刚才的慈爱,似乎多了一丝狰狞。

“你这么长,要不自己拿着插一下自己,自己给自己打通任督二脉?”

“被抢走鸟……”我张大嘴望着远方,流着宽面条泪。

小夫妻自然不理,继续嗯嗯哦哦。

“你倒见多识广。”对方轻笑,也不知我说对没有,“知道此药厉害,还不快去?”

爱猥琐,更爱小羞射

“呃……”项澄音有点迟疑,看了看夏奏,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又有什么阴险的小秘密。

“前几日项公子送了封信去西莲寺,信中说我们已到菩提城,希望与上仙约个方便的时间见一面。”舒实瑾并没有看见项澄音那好像吃了狗屎一样的表情,微笑着解释说。

“风凝夜说什么?”我赶紧扒住项澄音的袖子。

项澄音的唇张了一张,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该不会圆寂了吧……”我的嘴张成了“o”型,才想起来这家伙其实已经年近九十,普通人活这么久已经是高寿了。

卫若昭移到项澄音身边,瞄了一眼,他认识多国文字而且一目十行,一下子就看懂了,对我说:“上仙说不见。”说着,他就揉揉我的脑袋,回房继续写他的书法大作。

我的眼睛瞪了一瞪,扯住项澄音袖子的手耷拉下来。

风凝夜,你为何不见我了?不带这样虐心的,我满怀欣喜回到菩提城,虽知道你我身份有别,不可能在一起,可是难道你就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会吃了你还是咋滴?

细心的舒实瑾看出我的受挫,耐心地安慰说:“上仙一定是对你有情,顾及自己的灵力会与你相克,他不见你,就不会对你不利。这样也好。”

“他是怕我损害他的灵力吧。”我脸色一变,不爽地一撇嘴,抛下众人独自回房。

舒实瑾几步追上来,“项公子并不是亲自去寺中送信,也许风凝夜怀疑此信的真假,才不见你。”

“等我哪天见到他,一定强奸他,看他还整天顾及这个顾及那个。”我恶狠狠地说,“我无所谓什么妖心灵力,既然他这么在乎自己的修修,我偏破了他的戒,让他哭都来不及。”

身后响起笑声,夏奏走上来,“他不见你,你去找他便是。到了西莲寺门口,他忍心不见?”

凉修烈远远地冷哼一声,又是一箭射中了把心,阴阳怪气地说:“上仙许是终于参透何为‘清心寡欲’了。”

项澄音收了剑,说:“我与夏奏陪你去西莲寺找他。”

我点点头,磨蹭着去了书房,贴上卫若昭的背,“若昭嗷嗷嗷,我待会儿回来要吃你上次做的那种烤饼,上面撒了肉末和芝麻的,肉要多放。”

“实瑾说你不能吃上火的东西。”卫若昭不为所动,甚至还故意逗我,“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主意了,下午我干脆做一些大家分着吃,至于你嘛……煮点白粥配几个酱萝卜就成。”

“你诅咒你洗澡忘了带内裤。”我黑着脸说,“只能光着出来!”

“正好了,今晚轮到我,省的自己脱。”卫若昭右手淡定地写书法,龙飞凤舞的,左手抚上我的屁股,揉了好几下。

我按住他的咸猪手,眼珠邪恶地转了一转,凑上去看他写的字,像模像样的,他见我如此认真,就得瑟起来,刁难我说:“想学了?先把《千字文》学会,我再好好教你。”

“你只会用右手写字吗?”我挑了挑眉,“别的地方会不会?”

“难不倒我。”他换了左手,居然一样能写得龙飞凤舞,这小子真不简单,小时候那么贪玩还偷看春宫图,居然……我知道了,他跟撒空空《半相亲》一文中男主角尹越一样是个左手党,因为右手要翻书。==尹越,你怎么看?

“你用屁股夹着毛笔,写几个字我看看。”我指着他身后。

卫若昭得瑟的表情瞬间垮了,一副“我为什么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的懊悔样,当场无视我,自顾自练字起来。

这时,项澄音已经套好了马车,进来叫我,“走了。”

“晚上我要吃烤饼呀!!”我泪汪汪拉着卫若昭的袖子摇晃着。

他俯身在我耳边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屁股夹着毛笔写《千字文》,我什么时候做烤饼给你吃,否则,你只有清粥酱萝卜。”

我的世界崩塌了,感觉好累,不会再爱了……

☆☆☆

马车走得很慢,我在上面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西莲寺门口。这里还是那么庄严肃穆,几个僧人进出的时候都很规矩,走路都没声音的。项澄音下去说明了来意,夏奏扶我下去,给僧人看了我手上的砗磲珠,让他去通报一声。

一会儿,寺里来人了,很遗憾,是风凝夜的入室弟子释轻。他没怎么变,见了我们很和善地点一点头,见我隆起的腹部,目光在我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随即沉下目光说:“满分施主还是回去吧,尊上……不见客。”

我当即跺了跺脚,项澄音稳住我,对释轻鞠一躬,“释轻师傅麻烦再通报一声,我们在菩提城仅逗留几个月,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了。”

释轻微微动容,认真地点点头,又看了看我,好像很想问问我得近况,可能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多嘴,于是转身走了。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他又回到门口,表情又是尴尬又是无奈,委婉地说:“施主们……还是回去吧。”

丫的,风凝夜,别让我见到你,否则爷爷我一定ooxx你。我摸摸肚子,补充道,就算我这辈子没办法,我也要生个孩子,长大之后xxoo你。

夏奏勉强笑笑,“我们以后再来……”

释轻舒了口气道:“是啊,施主过几日再来罢,释轻斗胆劝劝尊上。”

“好。”项澄音牵着我上了马车。

一路上,我好久都不说话,项澄音看不下去了,用肩膀撞了撞我,我苦恼地说:“不知道卫若昭到底做不做烤饼给我吃……”

项澄音满肚子安慰的话被噎住了,咳了几声。

我舔着嘴唇,一路期望着,回到住处,远远就闻见烤饼的香味。我眉开眼笑,一下车就奔过去了,就听项澄音在身后没好气地骂我没良心。喂,冤枉啊,到底是谁没良心啊,我一个大肚婆千里迢迢去找他,他一次不见,两次不见……这几个男人之中就属他最难搞!

“你只能吃一个。”卫若昭把其他的烤饼都交给舒实瑾保管,只给了我一个最小的,巴掌大小,而其他的都有乒乓球拍那么大。我表示无所谓,舒实瑾最宠我,待会儿我闹一闹,他至少给我十个饼,哈哈哈!!

夏奏拿了一个烤饼慢条斯理地吃,跟项澄音议论着为什么风凝夜不见我,我则一顿狼吞虎咽,夏奏才吃了三分之一,我就把整个吃完了。我抹抹嘴,开始闹舒实瑾,他面前有一篮子烤饼,香气四溢。

“实瑾~再给我吃一个呗。”我伸手去掀烤饼上盖着的布。

舒实瑾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过一个月让若昭再做些,你且听话。”

“他给了我一个最小的。”我用手比了一下大小,“他在虐待我啊啊啊,实瑾你要还我一个公道,至少……再补我一半。”

“给你吃最小的,是我的意思。”舒实瑾耐心而温和,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这次……已是破例。”

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卫若昭把烤饼给看起来最温和的舒实瑾保管,而不是看起来最冷硬的凉修烈。因为凉修烈的弱点被我牢牢掌握,我一哭,他就受不了,舒实瑾……是把软刀子,他会耐心地劝你,温柔委婉地拒绝你,你就是吃不到。

结局就是,我今晚吃的真的是白粥加各种清淡小菜,而他们五个负心汉啊,吃着香喷喷的烤饼,喝着酸辣汤,就着烤羊腿,项澄音和凉修烈两个人还喝了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