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再暗示。

玛卡摇摇头,忽又凝目注视她。安垂斯说你的声音……

舱门还没关!

她拥有我的裸画。

她认真地注视他半晌。

蒂蒂湖旁的小镇并不大,除了几条街之外,只有散落在林间或绿色山丘上的一些美丽建筑物而已,年轻人在这种地方呆久了肯定会发霉,不然也会结出几张漂亮的蜘蛛网,但安垂斯和毕宛妮在这里倒是过得十分惬意,偶尔租船到邻镇去逛逛,也算新鲜。

错愕的又瞪了半天眼,他才收回枕在脑下的双臂,徐徐坐起躺在草地上的身子,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替少女的父母好好训斥她一下,但就在他刚打开嘴之际,眼角余光恰好扫见她抱在怀里的素描本,再见她一脸单纯的期盼之色,毫无猥亵之意,这才恍然大悟对方的意思。

每一幅画都有人开出超高价意图购买,尤其是那幅《我爱你》,更使众人争相开出惊人天价,他们异口同声表示这些画像是欧蒙里特夫人历年来所有作品中最出色、最令人着迷、最使人无法抗拒的,但那位欧蒙里特夫人一概微笑婉拒,一再表明所有画像都是非卖晶,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卖出去。

是因为独身太久,他终于开始进入变态期了吗?

眼眶蓦然涌上一阵,他不自觉地搂紧了她,紧得几乎要掐死她,但她毫不挣扎,任由他抱住她,激动得在她头发上洒下泪水,哽咽着在她耳际喃喃道:上帝!谢谢你!谢谢你!

她伸长双臂圈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膛上,笑靥恣意的展现,心头是感动、是欣喜,也像是长程赛跑终于到达终点似的松了口气。

他终于找到她了!

好半晌后,安垂斯才逐渐恢复平静,慢慢放松手臂,再过片刻,他上身微微往后退,拾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她对他嫣然一笑。

你没有搭上那班飞机?

上啦,可是又下来了。

为什么?

你送给我的手链不见了,我坚持要下飞机找,现在想想,这应该可以算是你救了我吧!

原来如此,真是阴错阳差!

他再退后一些,修长的手自她丰满的徐徐滑至纤腰,你如何会改变这么多?再到的臀部。

人家说女人生孩子会改变体质,大概就是这样吧!

改变得好!

但你的声音……

我得过肺炎,痊愈后就变成这样了。

柔嫩的声音甜美,但这种沙哑的嗓音也很迷人。

三胞胎……他咽了口唾沫。是我的?

废话。

上帝!

他们比较像我。

的确,所以在那个七月天里,当他无聊地走在香榭大道上时,才会被他们吸引而盯住他们看得目不转睛,不是他变态,而是因为他在他们身上感受到宛妮那种独特的气质。

其实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对她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但他深信宛妮已经死了,而且眼前的女人的确是陌生的,所以从来不去考虑那种不可能的事。

然而在那之后,他一直被她拉着鼻子走,就是因为在她身上感受到宛妮的气息,他抗拒不了,脑袋里虽然一直否认,身心却自然而然被牵引,自己还无法理解为何会如此?

原来她就是宛妮!

不问我为何我妈妈要骗你吗?宛妮轻柔地在他胸膛上画手指头。

我猜想得到,安垂斯平静的说。还有你为何要和欧蒙里特教授结婚,是为了孩子?

答对了!她俏皮的皱了一下鼻子。不过我并不知道妈妈骗你那种事,还一直在等你来接我呢!直到年初,妈和小妹来巴黎,无意中我听到她们蹈话,才知道一切,所以……

你开那场画展来吸引我的注意,他了解地替她说出下文。因为你担心我不能接受现在的你?

她仰起眸子,深深注视他。我爱你,安垂斯,我只担心你不再爱我了!

不再爱你?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除非我死!

她轻轻叹息。我知道。

突然,他眯起双眼。嗯哼,我倒想问问你,卡索那些家伙是怎么一回事?

宛妮无辜地眨了两下眼。没怎么回事啊,他们都是朋友嘛!

朋友?安垂斯冷笑。最好只是朋友,不然……

怎样?

我会亲手杀了他们!

宛妮噗哧一笑,蓦然翻身坐到他身上。你又变成热情的法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