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眼神依然坚定:“你不会,因为你说我是人才,而不是工具。你不需要拿他威胁我,我自会报答你。”

“聪明,”凤离天赞赏的勾起唇,握在脖颈上的手指骤然收紧,“不过,太聪明的东西往往活不长。”

轩辕锦墨瞪了凤离天一眼,简练地讲述皇后上官颜告诉他的事。

“胡说!”轩辕锦墨怒道,“不穿中衣乃是粗野之人的行为。”

“你怎么了?”轩辕锦墨急切的问出口,旋即皱起了眉头,自己似乎是在担心……

老鸨怔了一下,这些可是楼中上等的姑娘。她看轩辕锦墨衣饰华丽、气度不凡、人又十分的丰神俊朗,全挑了好的送来,只盼着能大赚一笔,谁知这英俊的公子竟是一个也未看上,莫非是冲着头牌“茗烟”来的?可茗烟正在陪那人,恐怕……

魏岩赶忙示意其它的侍卫跟上,自己则走在轩辕锦墨身后一步,好贴身保护。

凤离天抓抓头,“我要去见个朋友,旖梦楼还没开张,我得去帮忙……”

轩辕锦墨大抵猜到了雇佣杀手的人是谁了,知道利用自己对天儿的感情,必然跟他那几个皇兄、皇弟有关了。因为这些年来,皇后上官颜的身体越来越差,轩辕浥打算早些传位给轩辕锦墨。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扫清登基前的障碍,只是没想到这些人会狗急跳墙到这个程度,这么说洛城出现的玉佩……

轩辕锦墨皱眉,不再多说。他算是明白了,跟凤离天讲诚信道义还不如对牛弹琴来得轻松。

“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凤离天笑嘻嘻的凑近,“我以前不姓凤的,不过入我们师门就要改姓……”

不得不说,整天绷着脸的轩辕锦墨笑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凤离天嘴角的弧度不禁扩大了几分:“假仁假义自有假仁假义的好处,比如像我们这些借宿的人就需要一个假仁假义的房主。”

“是,属下明白。”夜十七低头恭敬地答道。

“还没有,阁主希望询问主人的意思。”黑衣男子恭敬地答道。

“回太……公子,这是在说潮州胡家被灭门的事,”洛城知府很狗腿地答道,偷偷的观察太子的神色,却看不出一点好奇或惊讶,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好像最后张家请了什么江湖人士,灭了胡家,潮州的事下官也不清楚。”

柳无风凑到轩辕锦天耳边说:“最好的武功并不是在下所能教的,只有在下的师傅才能教给殿下。今日难得在下的师傅前来皇宫,不知殿下是否愿意见他老人家一面。”

“唔~那我就说‘我还想再来一块酥鱼’”

柳无风帮轩辕锦天调整好姿势,就开始讲马步的重要性。所谓“入门先站三年桩”,马步对于学武之人是很重要的,是基础的基础,所以平时话不多的柳无风对轩辕锦天罗嗦这么久是可以理解的。至少,在不远处练功的几位皇子是这么想的。但只有近距离观察的轩辕锦天看得出来,柳无风是太激动了。可是,如果只是现了一个练武的好材料,有必要这么激动吗?饶是轩辕锦天聪明的小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轩辕锦天想了想:“一棵梧桐树。”

“诶?”不明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轩辕锦天满脸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额~我……”正要推辞,却听皇后开口:“丽妃你先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说。”

凤离天点点头,起身拍拍君莫愁的肩道,“莫愁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吧。”

“不了,属下还有很多事要尽快处理,不便打扰宫主。”君莫愁一半感激一半歉意的欠欠身。

凤离天也不强留,君莫愁便恭敬的告退离开了。

看了看手中的小盒子,凤离天饶有兴味的在手中转了转。他本就奇怪,那两个长老功夫虽高,但不至于要蓝瑾亲自上手,为什么蓝瑾会受伤呢?不管怎么问蓝瑾都不肯说,现在看来莫不是跟慕容琦有关?

“那是什么?”一个身着湖蓝色中衣的俊美男子从内室走了出来,男子身材修长,中衣的袖口被雕着精细花纹的薄金属护腕紧束,看上去倒像一身劲装。只是长散在脑后,明显刚从床上爬起来。

“瑾,”凤离天放下手中的盒子,快步走了过去,扶住蓝瑾,“起来干什么?”

“我没事……咳咳……”蓝瑾突然皱紧眉头,单手握住胸口咳了一阵。

凤离天一手搂住蓝瑾,一手贴到他背后力道柔和的输入一股真气,蓝瑾轻吟了一声,渐渐缓了过来。将手中这个倔强的家伙放到椅子上,凤离天拿起盒子,怕他接的时候再牵动身上的伤,将习惯性准备扔的动作生生止住,改为递给他。蓝瑾看了看盒中的药膏,复又合上,放到一边。

“这可真是少见,慕容琦那个家伙竟然会关心别人。”凤离天调笑着给蓝瑾倒了杯水。

蓝瑾接过水,板着脸道:“你不觉得他是在巴结上司?”

凤离天咧嘴笑着拽了拽蓝瑾严肃的俊脸:“我说过多少次了,开玩笑的时候不要这么严肃,哈哈。”越看越觉得好笑,干脆笑出声来。

蓝瑾皱眉望着正笑得高兴的某人,他不是开玩笑啊,他说的是事实。

“好了好了,回屋躺着去。大夫说你要静养几天才能好。”说着把椅子上的大家伙抓了起来。

蓝瑾望了望桌上堆的各种信件道:“那把那些拿上,我在床上看。”

凤离天叹了口气:“你就那么喜欢操劳吗?难得我肯处理宫务,你还不趁机会好好歇歇。”说完,不由分说的把蓝瑾拖到了床上。

“你不去找他吗?现在正是危险的关口。”蓝瑾躺在床上,对着一脚已经跨出门的凤离天道。

凤离天回头,性感的薄唇勾起一个自信的浅笑:“那里是他的天下,对他来说,皇宫是最安全的地方。”

马车行到玄武门便要停下,轩辕锦墨带着马钱子下车,先去拜见皇帝。

因为带着马钱子要坐马车,在路上自然耽误了行程,而且为防止走漏马钱子行踪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轩辕锦墨并没有传信回宫。

轩辕浥正阴沉着脸在书房批奏章,掂了掂手中弹劾太子的一小沓奏本,抬眼扫了一眼屋内站着几个大臣:“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

一个胡子花白的大臣道:“陛下,皇后病重,太子却迟迟不归,臣等以为作为一国储君,太子此举实在有失体统,若传出去,只怕令百姓心寒。”

轩辕浥定定的盯了面前的老大臣一会儿:“以卿之见,该当如何?”

今日在朝堂上也提过,皇上根本不作理会就下朝了。被皇上盯的有些心虚的大臣听皇上这么说又来了精神,义正词严的说:“臣以为,皇上当昭告天下,斥责太子的不当行为,这样方能彰显皇室对孝悌的重视……”

“哼!”轩辕浥抬手将茶杯摔到地上,起身缓步走到大臣面前,“尔等将朕当三岁孩子吗?昭告天下,斥责太子,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百姓,我晖朝的储君是一个不孝之徒吗?尔等将太子至于何地?将朕至于何地?将我大晖王朝至于何地!?”

几个大臣瞬间白了脸色,跪地道:“皇上息怒,臣等绝无此意。是臣等考虑欠妥。”

“启禀皇上,”太监总管突然尖声禀报,“太子带着神医马钱子回宫,现已至午门口。”

皇帝听闻,阴沉的脸色顿时好转:“宣太子与神医晋见。”

马钱子起初还很听话的好好走,但皇宫对他来说太过新鲜,走了一会儿就开始到处乱窜,摸摸这个雕像、踩踩那块玉阶。轩辕锦墨停下脚步,有些头疼的望着他,想了想道:“前辈,这里是皇宫。作为神医您应该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要不然,那些奴才也会把您当奴才看的。”

“谁敢?”马钱子立时瞪大了眼睛气鼓鼓的站直了身体。

“您忘了我在马车上说的了吗?”

马钱子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给干女儿和外孙丢脸,老大不情愿的装回年轻时那副仙风道骨的鬼模样,脚步轻盈的踏上了玉阶。

轩辕锦墨笑了笑,带着终于肯好好走路的马钱子踏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