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听见东方不败的声音,杨新忐忑地抬头,即使是环境有些暗下来,他依旧能够看得出来笼罩在东方不败四周的冷清,带着点点的落寞将自己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苦笑与自嘲,眼里的痛苦揪着杨新的心,他知道东方这个时候是想到了什么,想要伸手,也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终究也只是沉默,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打算进一步,所以有些话有些动作他是没有资格的。

“东方,你说林平之他们是不是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杨新连忙转移注意力,两人都靠在一个竹竿上,相隔得很近,所以,杨新说话的声音很轻,看着远处的令狐冲,真是可怜的主角,瞧瞧他现在可怜虫一般的模样,啧啧,似乎比电视里演的还要凄惨,看着都令人觉得心酸,不会是因为他的原因吧?

“这当然不是辟邪剑谱。”令狐冲看着王元霸手中的笑傲江湖曲谱,更觉得好笑,说话也不客气起来,“难道你们愚蠢到连琴谱剑谱都分不清了吗?”

此时的东方不败觉得自己的心思真是很奇怪,竟然会为了杨新这样的一个眼神而感到高兴,仔细想想,似乎有了这厮之后,他的好心情来得总是那么频繁而又容易自然,若是放在从前,那是绝对的不可思议,不过现在,东方并不觉得这样的情况有什么不好的,反而很享受一点点地现杨新身上的小细节,小习惯。

“恩,”听杨新这么时候,东方不败松了一口气,恢复正常状态,傲慢地点头,站起身来,眉眼一挑,示意杨新带路,于是两人出门,至于在同一间客栈的杨莲亭,对不起,似乎有几天都没有见到了,东方不败是没有想起来,杨新当然不会傻到去提醒东方,哼,杨渣渣,如是识时务的话,就应该默默地离开,找个地方藏起来,永远不在东方眼前出现,这样自己或者有可能因为这渣渣还没有连累到东方而放过他,不过,据这几日对那渣渣的观察来看,应该不可能,若是自找死路,他也没有那个义务去提醒那渣渣不是吗?

东方不败即使是在梦里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跟杨新在一起,即便随着越来越久的相处,他们各自的感情两人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了,却都默契地没有说破,先不说杨新那厮知道自己那到疤之后会不会介意,会不会嫌弃,就他自己那一关,东方不败就迈不过去,明明是大好的男儿,却亲手将自己弄成如今这样不男不女的妖人,身体上的变化他本就已经够嫌弃了,谁知道后来心里都慢慢开始变化,喜欢男人他并不介意,可是为什么有时候他竟然会希望自己是个女儿身?这件事情即使是东方不败自己如今想起来,都觉得羞耻,接受不了,似乎那到伤口似禁锢了他所有的骄傲,潇洒甚至是生存的希望,所以,东方不败只能将其尘封,自己都不敢揭开的伤口,又怎么敢将它暴露在别人面前,特别是那人还是心爱之人,就更加不可能。

这边,对于王元霸的夸奖,岳不群自然是好一番谦虚,“哪里,咱们这些学武的人家,整日的动刀动剑,至于女红烹饪可都不会,又有谁家会要这样的野丫头。”

“那么,我要告诉你,想要欣赏真正的洛阳牡丹,那就得等到明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节?”看着那张笑脸,东方不败毫不犹豫地打击道,如今他已经很是充分地了解到这厮的抗打击能力,所以,说话更加随意不留情起来。

“你不练?就算你不会,我也可以教你。”对于杨新的话,东方不败也没有矫情地去拒绝,他本来就心动,即使练不了,见识一下也是可以的。

庙里面,或许是感觉到林平之哭得快差不多了,岳不群带着长着般的慈爱,和蔼的声音,走到林平之跟前,名色微微不忍地说道:“平之,别哭了,如今最要的事情是料理你父母的身后事,让他们入土为安。”

“威胁本座?”又有一个更加冷冽的眼神扫了过来,眼里的意味十分明显,东方不败心里也不好过,这厮对着他的耳朵说话,那温热的气息让他浑身麻的同时,脸更热了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有一根羽毛在上面轻轻挥动,撩拨得他浑身都难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看着杨新从那大包袱里拿出来的东西,即使东方不败有些麻木了,但瞥见那里面的东西,都不由多看杨新两眼,这瓶瓶罐罐的调料他能理解,可剩下不多的盘子,碗,筷子,甚至还有一个砂锅,勺子,这都是什么呀?他东方不败已经不算是亏待自己的人,也没有这么讲究的,只是,东方不败料想不到,这仅仅是冰山一角而已。

“教主,”杨莲亭跳下马车,恭敬地来到东方面前,这可是他特地按照东方的喜好订做的马车,教主肯定喜欢,这样自己不但能够赢风清扬一筹,更有可能得到教主的赏识,他清楚东方这人脾气不好,不过也是赏罚分明之人,只要他开心了,是绝对不会吝啬的。

站在一边汇报教务的童百熊和桑三娘两人也惊住了,虽然说杨莲亭受罚,他们挺开心的,不过,教主似乎太看重风清扬了,在他们看来,这可不算是好事情。

这不,杨莲亭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转头看着东方不败,就是因为他清楚东方不败这人极其的护短,又好面子,作为神教教主,一定不会容忍有外人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对神教教众如此的侮辱。

眼角看见杨新迅地将自己收拾好,大咧咧地坐在自己身边,可摆出的姿势那个优雅,贵气,就是此时的笑容也带着些许的高傲,恐怕就是他见过的那个大明朝最出色的皇子也比不上。

“所以呢?你不是有银子吗?在去要一间房就是了。”哼,又不是我让你睡地上的,而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我虐待你似地,这厮果然目的不单纯,自己要怎么办?心里微微慌乱,才确定了心意,这厮就想跟自己同床,难道这厮天生就是来克他东方不败的吗?

没有江湖人的粗鲁,却有着一双让人觉得十分坦率的眼睛,没有书生的迂腐,却又那样的翩翩有礼,他自称是商人,东方却有几分怀疑的,那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高贵,有时候让自己都觉得自惭形秽,那人似乎将阳光集于一身,干净得令人羡慕,嫉妒。

“不过,”东方不败使坏般地来了这么两个字,满意地看着杨新刹住他所有的猖狂动作,笑着说道:“你是聪明人,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不能做应该知道的,若是让我知道你做了本座容忍不了的事情,那么,后果你知道的吧?”

“你确定?”东方不败依旧盯着杨新,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若是换做其他人,在自己这样的注视下,早就吓晕过去了,可这厮依旧一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样子,令他都要怀疑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就在这时才猛然一惊,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杨新反省自己,那是东方不败,自己从一开始不就是想要他幸福的吗?可现在自己是在做什么?要求那么多了?作为东方的粉丝,不是因为一切以东方为重吗?杨新,你这样不好,很不好。

东方不败沉默,等着杨新继续说下去,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姿势很是不正常,杨新半躺在床上,东方不败的脸离着他也就一只手的距离,左手还抓着杨新的头放在杨新头顶的床上,远处专属于东方不败的暗卫看着这样的场景,嘴唇都咬出血了,才能抑制住不改变自身的气息。

东方不败皱眉,这个时候还卖关子,难道刚刚的惩罚还轻了,“拿出来,”命令的语气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当然,杨新他也没有想过要反抗。

只是杨新知道绝对不能够得寸进尺的,不然要是东方恼羞成怒之后,他可以肯定自己用如此痛苦的苦肉计换来这么惊喜的福利绝对会消失,皱眉忍着身上的疼痛,笑着说道:“那就麻烦东方了。”

东方不败快地对着杨新就是一掌,可出掌之后心就揪了起来,看着杨新吐血,整个身体狠狠地摔在墙上,随后滑落在地上,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止住上前查探的脚步,后悔自己干嘛要用三成的功力,明知道这厮不会反抗,要教训的话,就是自己的半成这厮不用内力抵抗也够他受的了。

东方不败一听那欣喜的声音,心中没有半点喜悦,脸色反而更加黑了起来,很好,真以为自己不敢杀他吗?还来送死,抬眼,那人就出现在门口,快步奔到自己面前,一张娃娃脸此时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依旧亮晶晶地看着自己,这般的没心没肺让之前万分纠结的东方不败怒火中,这厮仿佛之前的事情并没有生一般,那他被引起的这么多强烈情绪又算什么,自作多情吗?

杨新自然也是感觉到包围在自己身边像是龙卷风般狂暴的杀意,以及令人窒息的气势。此时的他除了将令狐冲恨到想咬死之外,就开始想着要是自己真的死了,以后东方要怎么办?谁来逗他笑,还有谁会真心为他着想?他那样别扭的性子还能不能找到懂他的人。

曲洋是完全不知道也不在意那些正派人士是怎么想自己,在东方不败的允许下站起身来,悄悄地给了刘正风一个安心的眼神,自己也是心中大定。

“恩,东方,那既然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情!走吧。”就今天的事情已经够这些名门正派消化的了,这么一群可爱的人,一次性玩死了或者打击得再也可爱不起来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恩?”杨新疑惑地抬头,看着东方不败,眨眼,随后才转头,恩,还真有气,“还能救活?”

而面对扑上来的丁勉,杨新原本要继续凌迟丁勉的剑已经收不回来,“扑”的一声,长剑穿透丁勉的腹部,“你,”丁勉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随后抬头,恐惧和疼痛是他的脸变形得非常严重的,一双眼睛带着惊恐愤怒地看着杨新。

东方不败在一旁看着,再一次相信这厮没有对他说谎,皱眉地看着他狼狈躲开,反击的动作也就比普通的地痞流氓要好一些,他甚至怀疑,这厮根本就不会用剑,否则,明明手中有剑,为何非要用脚踢,用拳头打,若不是杨新轻功不错,在这些人的围攻之下,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怎么?你有意见?”杨新的表情东方不败纳入眼底,声音变冷,眼里却带着紧张,眼前这厮就算知道自己是东方不败,之前恐怕也不明白到底代表着什么,实际上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这厮多半都接受不了的,只是,他却也不想隐瞒,想他东方不败要得到一个人还不容易吗?

身后地东方不败看着杨新的动作,实在是太可爱,太有趣了!

敏锐的察觉到岳不群眼里闪过的精光,杨新笑了,那笑容绝对会让他的美女秘书花容失色的,好一个君子剑,不自量力,竟然敢算计东方,找死。

“怎么说?”看着定逸师太红着脸,结巴念着阿弥陀佛,东方不败也十分开心,抽出心思回答着杨新的话。

洗手大会在曲洋出现之后,就已经变成了屠魔大会,就连杨新和东方不败四周的人都纷纷站起身来,整个刘府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众人十分默契地屏住呼吸,整个场面诡异的安静。

“啧啧,既然已经被抛弃了,就说明刘正风的心里已经没有他了,即便史达登再痴情也挽回不了刘正风那一刻变了的心,哎,这又是何苦呢,俗话说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刘正风,瞧瞧这史达登虽说长得不咋地,可要找个男人应该很容易吧?”

“恩,”杨新点头,“不过,东方,不要杀了他,瞎子才好玩。”想了想,杨新补充道,东方不败的意思他很明白。

“好了,”看着杨新委屈的样子,东方不败一根银针过去,点了狄修的睡穴,“辛苦你了,将他裹上吧。”

“爹,娘,我们也是出来用饭的,要不先坐下来。”岳灵珊挽着宁中则的手臂撒娇地说道,很明显是为了给令狐冲开罪。

于是,杨新不厌其烦地叫着,直到东方不败睡着之后,他依旧坐在铺好的被子上,抱着枕头傻笑,殊不知,躺在床上的东方不败睡觉时也是笑着的。

随后杨莲亭有些慌张,在日月神教他能够取得如今的地位都是因为有东方不败这个靠山,可若是东方不败不再庇护着自己,那么,想着自己在神教里得罪了多少人,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呵呵,地摊货,便宜嘛,再说,我平常有不用,只是装装样子,”杨新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受侮辱,接过东方不败的扇子的,小心翼翼地打开,随手扇了两下,还学着模特的样子,“你不觉得这样很风流吗?”

“恩,”东方不败点头,这小子还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最初这些男人也最多算是清秀而已,只是,现在,那气质,神情,说是大明朝十大美男一点也不过分,一夜之间的造势就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不过,那卖笑,卖艺甚至于卖身的银子也高得离谱。

“恩,你别担心,虽然不怎么好看,不过带了帽子也就没事了。”杨新将匕放进怀里,“啊,对不起,我还没让你看见,”说完,完全不理会一脸灰白的王元霸,乐呵呵地拿起一边的铜镜对着王元霸的脸,“王老爷子,你好好瞧瞧,这是你的新型,很好看哦。”

王元霸是真的不想看,可是,想着风清扬在自己脑袋上动了那么多刀子,那铜镜又在自己的面前不断地晃动,终究没有忍住,可是,看了之后,王元霸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那是自己的脑袋吗?虽然男人都不太注重自己的外表,可是基本的仪态也是要有的,可现在,自己哪里还有,气极,浑身开始抖,随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切,这么点打击都受不了,”杨新有些无奈,“六十多岁的人了,这点承受力都没有,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不过,幸好自己没有用油漆,否则,这老爷子肯定会被气死的,自己不就杀人了吗?”杨新长叹一声,替王元霸盖好被子,看着床上的铜镜,眼珠子一转,便将铜镜固定在帐顶,想想明天一大早,王元霸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的新造型,嘿嘿,脸色肯定会非常好看的。

窗外的东方不败实在是很无语,这厮可真是会结仇,恐怕以后王元霸只要一听到风清扬这个名字,就会吃不下,睡不着,欲除之而后快吧。

“好了,下一个目的地吧。”杨新欢快地拎着油漆桶,朝着其他的院落而去,先被他招呼的都是王家的人,包括王元霸的儿子,孙子,当然,女人他是放过了的。

不过,那些年轻的人,他可不仅仅是剃头,也没有将他们叫醒,一切都在安静中进行,东方不败看着杨新忙得十分愉快,在看着他的杰作,那一个个被涂得满身都是红色油漆的人,在加上日趋光滑的脑门,估计,明天会是一场好戏。

前面的顺利让杨新心情十分愉快地前往最后一个目的地,华山派所在的客院,打听到位置还是抓了一个半夜起身的下人,威逼出来的,只是,跟着过来的东方不败看着杨新那得瑟飘忽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担心,岳不群可不是王元霸,要用同样的手段恐怕不行。

只是,杨新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他的眼里,除了东方不败,其他人都是小喽啰,殊不知,他一踏进院子里,岳不群就行了,连着他身边的宁泽中也是一脸的凝重,因为他们清楚,这次来的是以为高手。

床上的两人没有出任何声音地起床,用眼神传达着彼此的意思,随后取下放在一边各自的兵器,一人一边,站在门后,只希望能够等着来人推开门,精神放松的那一瞬间来个偷袭。

可这些杨新都不知道,依旧偷偷摸摸地朝着主屋而去,他下手一向是从最厉害的开始,在门口停下,正要伸出空着的一只手,可又觉得不太对劲,做贼不是应该走窗户的吗?于是,辗转到右边窗户,轻轻地推了推,现同样没有上锁,大喜,哎,古人的防范意识实在是太差劲了,刚刚进那几间屋子房间门都没锁,活该他们倒霉。

里面提着心神的岳不群夫妻两人冷汗直流,他们实在是拿不住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可见着窗户有动静,岳不群指示宁中则待着不要动,他一个人慢慢地抽出长剑,消无声息地靠近。

在屋顶将一切看得清楚的东方不败此时正想将杨新好好地揍一顿,这人还真是不让人放心,可即便如此,教主大人还是忍住了,心里万分庆幸自己这一次跟着出来了,银针一出,基本上要避开是没有可能的,更何况他这叫做偷袭,东方不败要偷袭谁,恐怕谁也逃不过。

这不,宁中则紧盯着岳不群的身体一僵,这才现自己动不了了,正着急的想要出口,现自己更是不出声音,心中大骇,难道还有高手,突然看见一根银针以极快的度朝着岳不群而去,内力记得都要燃烧起来,奈何身体被制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师兄变得跟自己一样,拿着剑,一动不动地站在靠窗的位置。

杨新打开窗户,人飘了进来,接着月光看着床上没人,吓了一条,难道被现了,一转头,就看见岳不群举着剑等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更是吓得差点将他的作案工具而丢了。

“岳不群?”试探地叫了一句,随后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身体,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是被人先点住了,可是杨新还是要感谢那人,否则的话,真是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杨新还不放心,自己用动手。

依旧将屋子点亮,“岳夫人?”这才现,宁中则也站在门口,好笑地说道:“我说你们华山派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不睡觉,瞎折腾什么?难道是夫妻之间在玩什么情趣游戏,”这话不仅让岳不群和宁中则羞愤不已,就是屋顶上的东方不败都想呸一下杨新,真是不正经,“嘿嘿,没有想到,堂堂的华山派掌门竟然也知道这样的闺房之乐,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宁中则红着一张脸,吃惊地看着杨新,心里很是尴尬,羞愤欲死,这人是风清扬吗?怎么也算是他们的长辈,怎么能够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不对,就是这深更半夜进入他们的房间也是极其荒唐无耻的行径,可是此时不能动又不能言语的宁中则只能想雕塑一般地站着,内心再怎么激愤也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