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守备队长说完,犬养一郎就一反常态地将守备队长臭骂了一顿,对他这种白痴行为异常恼火。伪军们肯定见到了袭击者,通过他们的描述,或许可以勾画出“太行神枪”的相貌来,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夏少校在山里还有一些“存货”,准备有时间就带李强他们去取,不管他会送给谁,反正早晚要用到小鬼子身上去。

没有一个人喜欢夏少校的训练方式,夏少校像是一个暴君,与先前的他判若两人。可是也没有一个人因不堪忍受而退出,因为他们的斗志和血性已被激了出来,为了荣誉也要坚持下去。

“不知哪来的香味,”虎子傻呼呼地说,“怪好闻的。”

李二贵高兴地将步枪递给夏少校,夏少校接过步枪,熟练地做了个标准的射击动作,告诉二贵看仔细,然后把步枪还给他,命他照着做。李二贵认认真真地练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很专心,不一会儿就练得有板有眼了。昨晚缴获的武器以中正式步枪居多,枪身较短,射792毫米的子弹时后坐力很大,刚接触的人很难掌握射击要领,而且此枪的制造水平不高,所以不少村民都选择用三八式步枪,尽管枪身长点,但后坐力小,容易上手,握持也较为灵活,质量也属上乘。

“撤!”他大声说道。

卡车开得飞快,似乎相当着急,不一会儿便临近了夏少校他们的埋伏点。援兵只来了一辆卡车,上面满载士兵,大约有二十多人,车顶上架有机枪。

正焦急万分的时候,枪声却突然停了,不久探照灯又亮了起来,直接照在吊桥前,同时岗楼上有人大声命令看守吊桥的伪军放下武器投降。两名伪军端着步枪不知所措。岗楼里响枪的时候,他俩也曾想进去帮忙,可无论怎么敲铁门里面也不开,退回来也不敢放吊桥,可把二人给急死了。

当地老百姓中流传着一句最恶毒的骂人话:你家闺女是被刺刀割过的!

四名伪军全吓傻了,这才觉李强根本不是老张,但谁也不敢动,僵住了。李强随即命令留下的村民去收缴伪军的武器,重要的是那挺捷克式轻机枪。其中一位村民由于过度紧张,收枪时不小心碰倒了一支步枪,惊醒了一名伪军。伪军睁开眼,现有人在缴他们的枪,立马翻身坐起,正要开口询问,另一位村民情急之下举枪就打。

岗楼上没有回答,探照灯依然照着众人,所有人都很紧张,担心下一刻机枪就会响起。

夏少校把伪军头的盒子炮交给李强使用,并将他所知的岗楼情况与伪军交代的两下一对照,现出入不大,计划可行。岗楼分四层,通过木制楼梯上下连通,二三四层的楼梯口均设有盖板,若从里面一关,外面的人休想攻进去。一层用来放置杂物,安有一扇加重加厚的铁门和外面相通,强攻很难得手;二层是伪军的起居室,配有一挺捷克zB—26式轻机枪,另外还开有十几个射击孔;三层是鬼子住的,两挺“歪把子”机枪就架在这里,火力很强;四层归鬼子军曹独占,92式重机枪居高临下,横扫一切,岗楼顶上装有探照灯,掷弹筒也可以在楼顶射。

黑瘦汉子接过纸烟,“俺叫李强,修岗楼的那会儿俺去当过苦力,一直干到修成,所以对那里比较熟悉。”

“恩公实不敢当,您叫我老夏就行了,”夏少校边说边拍拍虎子的肩头,“他叫虎子。”

“真的?”老村长惊喜道,“快带我去见见!”

这时,女人搀扶着李二贵从屋里走出来,不敢看院里伪军的尸体,哆嗦着和丈夫来到夏少校身旁,倒头便跪,哽咽着说道:“恩人啊,俺们给你磕头了!”

夏少校立即终止问话,让虎子带上黑影一起过去看看。

“晚上他们肯定不敢出来,天亮后会派巡逻队出城查看,那时咱们就搞他一下。”

与接触一下或许能得到有用的情报,可夏少校又担心人家不会相信自己,再说也没有可以牵线搭桥的人。今年年初,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生后,八路军就摘掉了他们军帽上的青天白日徽章,以示抗议。表面上仍旧是国共合作,一致抗日,实际上早已高度提防国民党军队搞突然袭击。在这个微妙而敏感的时期,他这个来自嫡系中央军的少校,想要和接触,人家能不怀疑他的动机吗?

“百团大战”的时候,张队长还是八路军129师的一名排长,参加了最为惨烈的攻打关家垴的战斗。一次冲锋下来,全排只活剩下三个人,他腿部中了两枪,被抬下了火线。养好伤后,组织上批准了他的入党申请书,但却让他转到地方工作,负责组建并指挥一支游击队。

他不知小梁村的尸堆算不算是个理想的诱饵,因为日军实行“烬灭”作战已经很长时间了,整村整村的中国人被屠杀早已司空见惯,也没见八路军做什么报仇行动,能不能成功,姑且一试吧!

可箭已上弦,不得不,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张队长立即下令攻击,四五颗手榴弹飞入院中,爆炸声起的同时,突击队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