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眷恋起他霸道的纠缠,想念着他神出鬼没的扰乱……

或许,他就能从中得知她一直不愿明白说出口的心事——她对他恨意难消的芥蒂。

豆大的汗珠自段予书额际冒出,他仿佛受了重大的打击般浑身僵硬,根本无法动弹。

“没关系,我受得了你给的尴尬,总比被你甩耳光或倒牛奶来得好。”

“对……期待下次淋你一锅滚烫的热油!”楚蓁蓁瞧着他半透明衬衫下的健壮胸膛,随着主人的怒气而起伏剧烈……感觉竟有些煽情!

“我没有印象。”

“你惹火我,我不烧你烧谁?”

“鬼才相信你不会对我怎么样……”她现在被他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难道这不是挑逗、煽惑的意义吗?

段予书马上义正词严的反驳,虽然他的名字斯文,但他却是个铁铮铮、顶天立地,绝不允许自己喜欢的女人被抢走的男子汉!

他在台北的“现代家俱设计工作室”,经过这一、两年来的努力,不论是人才的培养或是业务招揽、行销等各方面,都已经步入轨道,员工创意源源不绝,生意蒸蒸日上,因此他大可放心南下“long

一被放开,楚蓁蓁转身不动声色的呼吸补充氧气,不愿被他看见她的狼狈。

她这才发现眼前一辆载满家俱的大卡车,正停在她家隔壁第三间屋子的门口,几个搬运工人正挥汗如雨地搬运家俱进那栋新宅,她赶紧让路,闪得远远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那么说。”在他严肃的神色下,暗藏了许多百思不解的问题。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很熟络?”叶宝觉得那个男人对他敬爱的楚姐很热情,他们的关系绝对不单纯。

“不选立委干嘛装亲切?”

“应该只有一颗吧?”被她那么一问,段予书自己也不确定了。

他心中暗忖,大概是她生性暴躁外加阴阳怪气、毒舌功夫一流,所以不易使人亲近,男人都被她吓跑了吧?!

两个人鸡肠小肚、半斤八两,毒舌指数也难分轩轾,幼稚程度更是不分高下。

嘉义的仁义潭长堤边,在仲秋午后,金色夕阳斜照在潭面上,渲染出晶莹多彩的波光,堤上行人来往如织,话语声不断。

“你在胡说什么!已经是个胖子,做人就要更厚道一点,以免被人围殴。喂!还不快开门!”她是不是会被围殴他不知道,不过他想早就痛殴她一顿倒是真的。

不甘被段予书欺骗,更不甘心在恨他的同时,情意却也一层层加厚。

她好矛盾。

自始至终,矛盾的感觉从来没放过她。

她愈想拿怨与恨来压制情感,情苗的滋长就愈不受限的愈加蓬勃茂盛。

就是这百般不快,才引发她想选择藉酒浇愁的冲动。

“事情有点奇怪,你介意我打电话问一下予书吗?”

“我介意!”楚蓁蓁抓住高旭麒的手,阻止他拿手机的动作。“请你别告诉他你遇见我。”

“……”

高旭麒稍作迟疑,轻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不问他。你看起来真的很累了,我带你回我住的那家饭店休息好了。”

“谢谢。”楚蓁蓁这才放开手,有丝羞窘的低下头静侍他带路。

于是,在台北的第一夜,楚蓁蓁没有落入段予书刻意设下的迷情圈套,反倒跟他的朋友到饭店去“开房间”——

这肯定是段予书有史以来收到的最刺激、最具想像空间的生日礼物。

“楚蓁蓁,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一整夜,段予书不断拨着无法接通的手机寻找楚蓁蓁,每失望一次,就咒骂那些不肖工作伙伴一百次。

找到最后,他甚至不惜冒着被母亲骂死的危险,打电话回家询问楚蓁蓁是否去了段家。

当然,束手无策之下,他也硬着头皮打电话给楚全,问了同样的问题。

可想而知,他除了招来家人和楚全的一顿责骂,以及为楚蓁蓁心急如焚外,楚蓁蓁依然下落不明。

如无头苍蝇般的他开着车在街上找了一遍又一遍,心想她不会走远,可又怕她已经走远,或遇上什么危险。

倘若当时他能及时拉住楚蓁蓁,那么事情也不会如此难以收拾。

他愈想,心愈慌;他愈想,就愈懊恼。

就这样找了一夜,车子的油都耗尽了,却仍是一无所护。

直到天色微亮,一通电话响起——

“听说你昨晚很春风得意?”

“春风得意?高旭麒,我把楚蓁蓁弄丢了,还找她找了一整夜,能留一口气在算是万幸了,哪还春风得意得起来!”

一夜没睡,段予书的双眼又红又涩,精神不济下,火气自然很大。

“是吗?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把人给搞丢呢!你打算怎么办?”高旭麒没有立即告知他知道楚蓁蓁下落的消息,犹自故弄玄虚。

“说来话长,都是生日惹得祸。”段予书幽幽叹气,好个生日快乐啊!

“喔!说到生日,我有个生日礼物要送你,你过来我这边拿吧!”

“我现在哪有心情去拿你送的生日礼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礼物你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