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雍正跟十三的脸色,也跟着怪异起来。雍正愣了愣,笑着对十三说:“熹妃生的儿子,就没一个正常的!”

对着弘纬手指,弘琴颇为无辜,“我就是瞧着她有些像仁孝皇后,没别的意思。”

敏敏捂脸,暗暗祈祷:年羹尧,你安心地去吧!俺会给你多烧几个纸钱的!

衲敏只顾哭,不搭理雍正。过了一会儿,雍正听着皇后哭声渐渐弱了,以为皇后想开了,没事了。便轻轻搬过来皇后肩膀,问:“皇后,现在,能跟朕?”

鄂尔泰,依旧低头,不说话。再看张廷玉,还是那副谨慎模样。想了想雍正之前吩咐,叫过来弘经、弘纬,“张大人,本宫听皇上说,您这些年,管理上书房,甚合圣意。弘历、弘昼都是你亲自教导。本宫看了,也很喜欢。如今,弘经、弘纬也都到了该好好学习的时节,本宫就将他兄弟二人,交给你了!”说着,就叫弘经、弘纬上前,行拜师礼。

察尔汗想了想,这位公主性子怪,偏偏十分聪慧。说假话——她未必听不出来,与其给她送把柄,不如实在些。只得老实说:“十二年前,我接连没了五个未婚妻。母亲担心,为我去求了萨满法师。法师说,叫我去京城求亲。还指点,到了紫禁城,看到离皇帝陛下最近的那个女人,就是我命中妻子。”

雍正自然明白这个自幼娇生惯养的“大将军王”憋屈的不是没吃的,而是他一个都统级别的人物,跟兵勇吃一样的东西。想了一下,下旨:“这样,你还回工部,帮着制造火炮、手枪。朕已经决定,给京郊十万精兵,全配上火器。火器营专攻火器战术。至于火器营,朕会从原来的将士中选出合适的青年才干来。你先回去。”

黑白无常领着四个小鬼,抬着一顶小轿,一路走,一路说话。

察尔汗此人,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就是好说话,尤其喜欢孩子。给这几位一磨,立刻答应:“好,那咱们就去吃烤鸭。呃,到我京城暂居的客栈去。那儿旁边就是一家烤鸭店,我叫他们烤好了送来。”

雍正神情倨傲地坐在帐前,望着皇后、亲王、王妃仪仗迤逦而来。蓝天、绿草、白云、碧水,那明黄色的銮驾,犹如蜿蜒行在画中一般。雍正大叔心中长长松了口气,朕的皇后,归来了!

孔郭郭泪流满面,掏出小手绢一个劲往衲敏手里塞,“呜呜,姨姨,你别哭,你有什么事,都跟我娘说,她会帮你的!呜呜——”

衲敏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哪知,到了三月二十八,朝会之时,衲敏正坐在正殿,打量弘皎成亲,送的礼物有无疏漏。桃红一路飞奔,“娘娘,不好了,几位爷在大殿上,跟万岁爷大闹起来了。”

梅香点头,亦低声急道:“少爷,快救小姐。小姐一天没吃饭,就等着少爷来呢!”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院正代表说话:“回皇上,主子娘娘吩咐,先保孩子。臣等已经遵照懿旨开方。稍时,药煎好,给主子娘娘服下,小阿哥很快就能出世了。”

此生只为一人去,

完颜氏当即大骂:“虐待民工!连正月十五都不让在家过了!气死我,走,找他去!”

画眉一顿,立刻满脸堆笑,“应该不是内务府送来的?奴婢依稀记着,好像是十四福晋给您的。”

董鄂氏冷笑,“皇额娘过奖了,不过是成亲前的嫁妆。因为媳妇是家中嫡长女,这东西,还是临出门前,祖父大人把我叫到正房,亲自给我戴上的。如今,……,呵,就送给大公主,当是媳妇这做嫂子的见面礼!”

雍正斜眼瞄了皇后一眼,“儿子、女儿还不知道呢!就小公主、小公主的叫起来了,到时候,不是你的小棉袄,看你怎么办?”

“起来!知错就好,也不枉我疼你!既然绣屏绣好了,打今个起,你还来大殿当值!”

见他们不得不点头保证,衲敏心情也好了。看着永和宫院子里那一株老梨树,已经开始芽,不久之后,便是满树梨花?心里琢磨,。能被穿越的,一般都不会是正史,说白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空间,不知是哪个无聊的人随意开的金手指罢了!虽说自己立志种田,也不代表愿意年年办丧事啊!这康熙德妃,你还是多活几年!

小剧场:

雍正:皇后,偶喜欢你!外加面无表情

衲敏:呵呵,好冷!谨言,把本宫貂皮大衣拿来,再把空调调高点儿!火炉烧旺点儿!

弘琴:要我是皇额娘,肯定给吓死加气死再加冻死!浪漫懂不?温情懂不?

察尔汗:公主,偶喜欢你!

弘琴:嗯~~~讨厌厌!

160章

雍正大叔深更半夜不睡觉,连带着也不让皇后睡觉。偏偏衲敏还不能敷衍了事。黑暗里,头顶上,雍正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活似一头现猎物的豹子。想要扑上来,又怕不小心,惹“猎物”不高兴。踟蹰中带着几分势在必得;刚硬中,隐隐夹杂着几分忐忑犹豫。

衲敏睁着眼,看了半日,终于,觉得胸口憋的难受,闷闷地说:“皇上,您太重了!”

雍正张开胳膊,稍微支起上身,依旧俯视皇后,低哑着问:“说,你的心在哪儿?”

衲敏顿时觉得万分委屈:大叔你有病啊!咱俩连恋爱都没谈,我就给你睡,还给你生儿育女,我容易吗我?如何好容易能歇歇了,你还跟我闹什么老不修。还让不让人活了?嘴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其实,要论起来,衲敏还真不知道自己对雍正——究竟是什么心思。要说夫妻,雍正明明是乌拉那拉氏的丈夫。要说恋人,呵呵,真没感觉到俩人之间那浓浓的爱意!要说陌生人、床伴儿——衲敏总有种自欺欺人之感!

皇后不说话,雍正可不认为她是在默认。冷不丁地,年羹尧这个名字,又蹦到脑海里。往下一趴,再一次压住皇后,问:“你不肯说,是不是心里有别人?再不说,朕就把年羹尧扔到西洋去。反正威灵顿也要求带个高官回去,好给他们国王牵线搭桥。”

又是年羹尧。衲敏叹气,从两人胸膛之间夹缝,抽出手来,拍拍雍正肩头,示意雍正头低一下。雍正不明就里,再低一些,离皇后鼻尖儿再近一些。

“嘭”,雍正顿觉自家牙齿与皇后牙齿,隔着两层嘴唇,硬邦邦碰到一起。霎时间,一股血腥味儿,淡淡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皇后嘴唇上,那若有若无的香味儿。

雍正大叔还没咂摸出具体是兰花儿味儿,还是梅花味儿来,就觉着两片唇瓣被轻轻舔开,门牙上,一阵温润。好似一条小鱼儿,在那儿轻轻叩门。

顾不得细想,雍正急忙张开牙齿,打开门,将那小鱼儿放进来。那小鱼儿试探着、摸索着,轻轻游进来,沿着牙齿,一路缓缓游曳,青涩中,满含娇羞。

衲敏确实满心羞涩。想当年,她跟年羹尧也不过如此,而且每次都是年羹尧主动,她只需要配合就行了。如今,试探了半天,雍正大叔都一副安之若素、理所应当的态度。这——这叫她如何深入嘛!

终于,大叔受不了皇后只在浅海试探,不往深海游曳。出动深海“泥鳅”,紧紧缠绕住皇后那条“小鱼儿”,你来我往,几番交战,激起海波滔滔,冲出堤坝,顺着帝后二人嘴角,嗒嗒,一滴一滴,全部滴到衲敏领子上。衲敏抬起脖子,与雍正大叔脸贴脸,紧紧偎依。伸出胳膊,狠狠挂在大叔脖子上。大叔也不示弱,抱住皇后,往炕上狠压,似乎要把这女人压到炕板里去。

这场战役,好不热闹。

最终,还是雍正大叔耐力更胜几分。衲敏胳膊无力,胸腔缺氧,勉强斗了几斗,最终,还是瘫软下来,滑落到枕头上。

雍正心里,其实也舍不得累到皇后。略微偏偏身子,紧挨皇后,躺到同一个枕头上,侧脸看着皇后,满脸笑意。

衲敏给看的难为情,翻个身,一头钻进雍正怀里,抱住大叔老粗腰,将领子上的口水,一点一点往雍正身上蹭。嘴里喃喃:“皇上,臣妾不善言辞,不知道,刚才——那样回答,您可满意?”

雍正嘿嘿奸笑,压低下巴,抵住皇后满头黑,“满意。皇后做事,朕自然满意。”顿了顿,又说,“以后,无人之时,皇后若不知该如何回答朕,还可用刚才的那番‘言辞’!”

衲敏听了,心中暗骂:我呸!不就接个吻嘛!就不信你个阅人无数的老皇帝,还新鲜这东西。

这一回,衲敏可是冤枉了大叔。人家大叔下半身阅尽千帆,这上半身嘛——说实话,那些个女人,几乎没一个注意力不是放在早得龙嗣,好借以母凭子贵。真正懂得“上下齐动”道理的,还真没几个。尤其是像衲敏这般,一颗心,“纯洁”到只求忽悠住大叔的,更是少有。几乎是第一次被女人这么珍惜、这么认真地吻着,雍正大叔认为:皇后的“回答”,他:相——当——满意。

皇帝大老板高兴,底下人就好过。察尔汗原本犯下欺君之罪,也被一笔勾销,美滋滋地接了赐婚圣旨,接回来母亲弘吉拉氏,回去准备新房。至于弘琴,嫁妆有内务府准备,婚事有礼部操持,礼节什么的,她才懒得理。好在雍正与皇后,一个不在意,一个不在乎。这位满洲入关以来,第一位由元后所出的固伦公主,抓来粘杆处几名小喽啰,优哉游哉地开始替她“夫君”出气去。

纯贝勒府,本处于四九城中,最为尊贵的地段。

北边,过一道街,是九哥府;东边,隔一个胡同,是十哥家;往南,十四自家;往西,十三怡亲王府就在一条斜街街口。后院,一墙之隔,便是年羹尧二姑娘家。

可惜,因为纯贝勒府被圈,年羹尧怕姑娘住在附近,受官家委屈。亲自禀明恂郡王,另寻了一处稳妥的院子,把姑奶奶、姑爷和外孙们接过去。这处院落,随即卖给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四品京官。

此刻,正值傍晚时分。院子中,静悄悄的。弘琴翘着二郎腿,坐在这所院落的正屋,底下,站着几名便衣侍卫。桌上,几团白布,整整齐齐叠放着。

弘琴贴身宫女上前,将白布分别递给几名侍卫,低声耳语一番,最后,喝问:“都听清楚了?这是你们进入粘杆处受训以来,第一次办差。主子们都在看着,别叫主子失望!”

几名小侍卫连忙打躬行礼,“定不辱命!”说完,收拾起白布,掂着脚尖,依次出门。

向南过了二层门,绕过影壁墙,眼前三间抱厦,之后,便是纯贝勒府邸后院。

几名侍卫对视一眼,趁着天黑,悄悄溜到南墙根儿,候着院墙那边无人,轻轻翻墙进去。里面,正是花园。只可惜,纵然繁花似锦,也无人有心赏玩。

几人小步溜到假山石后,换上公主特意做的“演出服装”。呵呵,几人互相看一眼,“嗬,哪里来的冤死鬼?”

纯贝勒府里,后花园鲜少有人。就是值夜侍卫,也不过站在园子门口,随意瞅两眼,无事便罢。这几名粘杆处侍卫本想溜到前头,撞上一两个更夫,吓唬吓唬,叫他们家宅不宁几日,也就是了。上头说了,公主婚期就在年底,这时候,可不能出什么大乱子。

哪知,今日他们运气确实不错。不用出花园,就见到园门栅栏门外,一盏灯光,若隐若现。紧接着,一重一轻两串脚步声,越来越近。

几人赶紧隐到各处花木后面,以期在最合适的时候出来,将吓唬人的工作,开展到最完满的地步。

就见一名丫鬟,搀扶着另外一名丫鬟,打着灯笼,蹒跚而来。到了一处石凳,那脚步轻的丫鬟放下灯笼,对脚步重的丫鬟说:“魏姐姐,你先坐一会儿。我回去找找,看有什么药,好给你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