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非想起来不可。”

“那是一年以前的决定,现在我改变心意了,那丫头太野了,根本就不适合当岁方家的小姐,如果你要资助她,我不反对,但是我不想她住进岁方家,每天让我头痛。”

她的问题只获得了一个沉默的回答,而她知道了答案,“你们要我妈舍弃我,对不对?”

“你就是下任董事长,所以对大家说几句话吧!”

“你又在自我逃避了。”

久保胜听出了她语调中的狐疑,轻快的解释着,“当然不是,这是我的雇主特别交代的,他希望你可以先在日本走走看看,然后考虑要不要留下来。”

打开信封,常筱樱抽出里头的东西,有信、机票、护照,护照里还有日本长期签证。

至于她要不要前往日本?

“我难得休假,我们不要闹意见,好好的度个假好不好?”

“谁喜欢和你闹意见,不过你也不要会错意了,我并不是陪你来度假的,是我自己也想要出来走走。”

“好,你说了就算,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必说得那么委屈,还有,我还是不相信你,从你知道我正找寻这一处地方看来,你欺骗我的成分还是很重的。”

“就让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诚意吧。”

她的性情很刚烈,急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得不到她的信任虽令他感到无奈,但是他知道自己得要耐心地放缓脚步,直到她肯接受他这个亲人为止。

***

微曦投射过粉白的樱花树梢,把几道温暖的光线投射进窗缝。

早晨了,常筱樱在美丽的樱花树海围绕的木屋中睡了一个无梦的好眠。

无梦其实是该高兴的,表示清晨起床时精神饱满,但是,她却感到万分失望,她以为在樱花园中睡觉会出现那个梦境,可是他却不来入梦。

起床梳洗过后,她走出房间,被四溢的香味引得饥肠辘辘,但是当她进了饭厅,看到餐桌上另一名女子的时候,胃口顿失。

“樱,你醒了啊,快点过来吃早餐。”

看不出来岁方真有什么改变,但,事实上他确实改变了,似乎笑得更开心,至少她是这样以为的,甚至认为他的开心和在场的女子有关系。

“真,这就是你的妹妹樱子吗?”

“我叫常筱樱,不叫樱子。”她的冷淡与女人的热络形成强烈的对比,她知道,但是却无意做一个伪君子。

“对不起,我是田中理奈。”

“樱,理奈没有恶意的。”

她知道自己真的很没有风度,但是听到他护着那女子,她满心的不悦。女人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她知道他们两人关系匪浅,而她永远都只能当个妹妹,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想无理取闹。

“对不起,惹得你们不开心,我看我这个讨人厌还是消失比较好。”常筱樱转身,朝外头走去。

她听到一阵步伐朝她奔来,还传来碰撞的声音,她没有回头,但是知道岁方真正追着她,可能在急躁间撞到什么。

她装作没听到,不想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表现出对他的关注。

常筱樱继续往前快步走,想快点离开两人的视线,可是在转角处,她的手被他强有力的手扯祝

“干么?”她终于回头,语调冷淡的问。

“你还没有吃早餐。”

“不饿?”其实她饿得可以把地上的落花当饭吃了,可是她不想和另一个女人同桌。

“你为什么这么爱生气?我记得你母亲的脾气很好,为什么你不一样?”

“我就是这牛脾气,你不喜欢就不要理我,别想要我像我妈那样逆来顺受。”说到底她还是讨厌当个私生女,无法向人说出自己的来处,所以她发誓永远不要像她母亲那样被男人束缚。

“你这样很没礼貌,去跟理奈道个歉。”

“真奇怪,我哪里不礼貌了?你那么心疼她,干么来追我?快点去安慰她不是比较实际?”她直视着他的眼问:“我不吃饭犯法了?”

“樱,我以为我们说好了要好好相处的。”岁方真叹着气说:“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让我自生自灭比较好。”她良心的建议着。

也许离他远一点,就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也可以比较能够恢复正常,因为她并不想当个讨人厌的女人,也不想象个醋坛子。

也许有些女人,可以笑着和心爱的男人说再见,但她就是做不到。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可能忍受他眼里有着另一个女人?

不过,她不会想要玉石俱焚的,只想要远离。

“你放手好不好?”常筱樱瞪着他的手说:“你放着女朋友不管不好吧?”

这个提醒让他松了手,视线转向依旧在餐桌上的田中理奈。

她满心失望,心头的血如注地淌,脚步蹒跚地缓缓往外走。

终于与他有段距离,而他也没有上前追她的意思,只是叫着,“樱。”

每每他一叫,总会让她有心碎的感觉。她喃喃地说:“不要再叫我了。”

改名、改名!她一再这样告诉自己,不要再让他有机会这样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