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天公作美,圆月皎洁,清辉满天,还能隐约看到月亮上的诸般形貌,这些形貌各人的看法不一,有人觉得是宫殿,有人觉得像山峦,还有人觉得是美人回眸,由此产生了种种神话故事,构成了有关月亮的美丽传说。

金银财宝对妖怪的吸引力不大,用于修炼的灵药才是他们争相抢夺的宝物,若地宫只是前朝的皇陵,他们也不会聚在此地,但传言中地宫内确实存在着强大的法器和灵药,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正是他们来此的目的。

虽然青云道长告诫了他身边有妖物作祟,但江蓠却没有怀疑到媚娘身上,他以为青云道长指的是狐妖莫愁和焦九,这些日子他和媚娘整日在一起,疏离感消失,即便还没有到如胶似膝的地步,但也敞开了心怀,接纳了对方。

“敢问道长尊号?”江蓠恭敬的问道。

采因把媚娘强行带回到房间内,望着还有些身娇体软,迷醉动情的同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知道媚娘看了那些人间的书,一心想要体验人间的生活,不愿在山中枯燥的修炼,可人和妖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

“金华和上京风物有别,景色不同,一时难以说尽,公子若有闲暇,可往金华一游。”小倩回应道。

从金华到上京城有千里之遥,旅途劳顿休息是应该的,而且大家族规矩众多,若是自家人可以随意些,此时小倩还没有嫁入江家,是客人的身份,不能给人留下轻浮的印象。

他接待了几批负责调查的官员,有明察,也有暗访,明察的是刑部官员,暗访的则是朝廷的秘密机构。

据仆人说三公子是和詹大人一起出去的,可詹大人和一众衙役同样不见了踪影,于是就有人怀疑詹大人和三公子被水怪给吃掉了,这个怀疑不能说不靠谱,因为此时的江三公子正在水怪的嘴里。

詹雄飞同样展现了非凡的能力,他飞身而起,躲开焦九的攻击,手中长剑横劈下去,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但却无法击穿焦九躯体的防御。

“你们都要死!”皇帝狠戾的说道。

“他不是人,而是妖。”詹雄飞冷冷道。

“两位客官,本店的酒菜有甚不妥么?为何两位不举箸就食呢?”一个掌柜模样的老者走了过来,微笑的问道。

“此地尸气浓郁,在这里待久了尸气入体,就会丧失心智,变成那种半人半妖的怪物。”詹雄飞低声说道,“只有时刻运功才能抵御尸气侵袭,若是几日内找不到出口,恐怕咱们也难以幸免。”

詹雄飞望了望天色,决定再等等看,几个人在河水中围成一个圈子,戒备的望着四周,衙差们抽出腰刀,严阵以待,毕竟有关水怪的传言有些离谱,衙差们可不相信自己能杀掉那个庞然大物。

自河工动工那日在民工中看到焦九后,他便再没有见过,若焦九真的是河神,一力促成了疏浚河道的事宜,那水怪又是怎么回事?还是说只是有人造谣?那此人也太过大胆了,一旦被查出就是抄家杀头的大罪。

酒宴应酬总是无聊的,江蓠注意起刘潜的随从来,朝廷重臣出行身边怎么都要带上高手护卫,其中一名军官引起了他的关注,武者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军官是个高手。

“就在这几日。”匠人不确定的说道。

他只好回了一封书信,邀请小倩来上京城做客,这个邀请虽说有些唐突,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至于结果如何,只有等待下去了。

此时符咒的光芒散去,整个房间内只有淡淡的月光,狐妖的身体又转换成了女子的模样,只是背部的衣裳被划破,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看方位正是江蓠刚才利剑划过的所在。

“接下来只有等了。”李莫愁淡定道,“我想她会在入夜之后前来,到时按照我的吩咐,定然能够保全咱们的性命。”

由于在幻境中修炼过一次,为此还和觉远和尚探讨了佛法,他对真经的奥义了解颇深,修炼起来事半功倍,顺带的还把佛经温习了一遍,他能记得在少林寺看过的佛经经文。

这是江蓠病愈后的第一次训练,他拿起弓箭,望着远处的箭靶,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来,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做出调整,然后挽弓搭箭,利箭飞射而出,虽然没中靶心,却也十分靠近了。

躺在床上,闻着淡淡的檀香味道,他沉沉睡去。

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刹那,猛然觉得眼前的空气一阵波动。

在金轮法王死去的同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在襄阳城内响起,郭襄出生了。

达尔巴对一根细小的银针毫无防备,等他察觉中毒的时候为时已晚,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而李莫愁回到了江蓠的身后。

李莫愁在一旁观察,心中暗自猜疑,看来这少年和桃花岛渊源颇深,难怪懂得《九阴真经》,难道这背后是桃花岛的主意?可看起来又不像,实在让人费解。

数月后,寒冬来临,大雪纷飞,江蓠和李莫愁来到华山顶峰。

“我就要行走江湖了,你知道,江湖上的人都死要面子,若是出去不带一个高手做随从实在没有面子。”江蓠一脸无奈的神情,叙说道,“我选来选去,发觉你最为合适,江湖上一提起赤练仙子的大名都会被吓跑,你跟在我身后,那我岂不是很有面子。”

他知道穆念慈不会离开嘉兴,因为杨康葬在这里,不远处的烟雨楼正是当年丘处机和江南七怪打赌的地方,对穆念慈来说这些都是抹不去的回忆,与其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让穆念慈忘掉这些,不如直面这些回忆。

“小王此次来终南山是为迎娶古墓派的小龙女,可恨全真教的道士横加阻拦,在山道上布下阵势,诸位英雄若是能和小王一起冲杀上去,小王必把古墓中的珍宝分给诸位以作谢礼。”霍都拱手说道。

“有可能,可觉远算什么大师啊,他要是大师,那我还是首座呢。”

“娘亲她身体不好,郭伯父有没有救命的药物?小侄日后定然报答。”江蓠直言道。

跟着江蓠的邻人看到这孩子到城里四处和乞丐问话,心中不免烦躁,便催促起来,他们的时间不多,还要在天黑前赶回村子里,然而这是江蓠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那会如此轻易放弃,就让邻人先行,他自己想办法回村子里。

没过多久,女子还是败了,昏迷过去,被乞丐捆住手脚,扔到江蓠身旁,那乞丐露出奸邪的笑容,想要对女子施暴,江蓠心中急切,却无法出手阻止,当下顾不得暴露穿越者的身份,开口恫吓。

江蓠傻眼了,鳌兽正盯着他,他只好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架势。

鳌兽看了一会,眼中的凶光消失,变得柔和起来,它没有对付江蓠,而是四处观望,作为这方天地的守护者,它清楚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自然能感应到白玉堂的所在,它来到山间的一处所在,用四肢不停的踏着地面,像是在跳一种舞蹈。

震动从鳌兽的脚下传出,随后整个山林都跟着震动起来,不一会,白玉堂从地下钻出来,趴在地上呕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