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洗手间的走道上,他又看见了夹着公文包的李社长,正兴冲冲的赶往三楼的办公室。宋驰猛地记起,那天在洗手间里的场景,羞得立即转过身去,避开李社长。

校对工作确实比较枯燥,这份工作除了细致之外,还需要体力。宋驰来到孙二娘的桌边,将她桌上的一叠稿件端了过来。现在校对组就他一个人,像这样宁静的下午,工作效率是最高的。

宋驰看着手中可以“搭通冥界”的手机,心里既害怕又好奇。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大的好奇心,去拨打一些死者的电话,聆听他们死前的“心声”;他也害怕听到这些死者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仿佛是冤魂在飘荡。

漂亮女人发起嗲来,是男人都吃不消。虽然是花宋驰的钱,但章语霖一样精打细算,宋驰的内心又对她增添了一份喜爱。

刘鑫应道:“嗯,还是你想得周到,那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呢?”

开锁匠似乎被刘鑫说话的气势吓到了,也不再要价了,随即拿出铁丝,与之前打开306号门的方法一样,也打开了305号的大门。

“怎么样,你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刘鑫见宋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急切地问道。

“你是说林萧那天走得时候,是甩门而去的?他们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宋驰疑惑地问道。

洗手间绝非久留之地,宋驰已经准备完工,正要收拾“行囊”,却被李社长有意地挤了一下。他抬眼痴痴地看着李社长,李社长也看着他,这令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蝉。李社长的眼睛瞄了瞄自己正在工作的“家伙”,又瞥了瞥宋驰的手,最后又挤眉弄眼了一番。

即使在上班校稿的时候,只要一有章语霖的消息,他总是第一时间回复。心里总有一种时刻期待感,或许这就是穿暖花开,思春的节奏。

教授赵艺举牌的动作,一直在宋驰脑海中不断地出现,挥之不去。不会吧,难道他变成了厉鬼,缠上自己了?

不出所料,秃头男毫不客气的举起了stop牌。如果此刻台上有把水果刀的话,宋驰一定会把他手上的stop牌给砍下来。

“好了,尾号为51到60的选手,马上就要进来了,请各位评委做好准备。”说完,留下一个控制音频设备的工作人员,其余两个一起退了出去。

第二天上午9点半,当宋驰赶到体育场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早上睡过头了,他都顾不得打扮,穿了件衬衫就出门了。一路上车子狂开,高架拥堵,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

这位薛大小姐,名叫薛铭,她与宋驰、刘鑫都是同一个弄堂里长大的,从小到大,他们三个是最铁的异性朋友。这三个人,即使自己最私密的事,都可以彼此分享,真正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可公交车像一头野蛮的犀牛,头也不回地开走了。

“好的,帅哥。”宋若彤给宋驰使了一个俏皮眼色,又对着话筒说道:“下面请本场的最后一位佳丽,摘下面具。”

自己与白雪公主不到几十米的距离,宋驰走得就像去刑场的路。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无论无何也要面带微笑,时刻保持绅士风度。

这丫头就是改不了这副臭脾气!宋驰心里哼道,化妆舞会,不就是无聊的过家家游戏嘛,这有什么好玩的?

宋驰不顾一切地回到桌边,将手中的皮夹子还给章语霖。章语霖看到自己的皮夹子竟然在宋驰的手中,顿时杏眼喷火。“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认识你,算我倒霉!”说完,拿起风衣,重重地取回宋驰手中的皮夹子,头也不回地向大门走去。

宋驰脸上顿时白一阵,青一阵。看来她今天来赴约,并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取回自己的手机而来的。不过,他反而觉得眼前这个姑娘,不做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细细一想,还挺可爱的。

小姑娘假装挤出一丝微笑,对着宋驰说道:“那就再见吧!”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苏州汤包馆门口走去。

宋驰冲着手机一笑,用手取消了扬声按钮。“你做得很好,你可以得到你的手机了。”

“老哥是我啊,你回家啦?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啊?”手机另一头,传来一个轻灵般的声音。

宋驰刚才捕捉到西装男的一个细节,在手机拨通的时候,其他乘客都在转动头颈,东张西望,而他却目不斜视,镇定自若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手机。他的表情,与车厢里其他人的表情,立即有了很大的差异。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天啊!我的手机不见了!”站在娱乐男右边的学生妹,突然尖声喊道起来。分贝极高,差点要将列车的窗玻璃,震出个大窟窿。

校对一般以删改为主,很少主动添加内容。通常校对工作要过两次,分为一校和二校,最后交给校对组长,也就是何佬再过一遍,等总编签完字,就能交付印厂印刷了。

“嘟……嘟……嘟……”还是三声清脆的声音。

这是一家门面不足2米的小店,外观比较陈旧,“张记”的招牌也有些倾斜。外面的墙上,还挂着专修江诗丹顿、宝玑、rolex、欧米茄、沛纳海等世界名表的招牌。

“护士,这是今天的报纸吗?”宋驰吃惊地问道。

宋驰觉得自己的推论有些思路了,一是要搞清谭教授上天台的原因,二是要弄清他与凶手之间的谈话内容。这两件事搞清楚了,凶手也就明确了。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教学楼四楼天台查看一下,了解这个案发之地的一些情况。还有的话,宋驰一直在纠结,是否有潜入谭教授家里的必要。

他看过很多案件的报道,一般在死者的家里,总能发现一些造成死者死亡的线索,这些都是警方破案的有力证据。

那天在天台上站着的另一个人,究竟是谁?又该怎么找出这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