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都差不多,有什么的?不就图个开心,又不是歌手。不要那么扫兴啊。”

他们的交手两下不过是电光火花的几个瞬间。

邵城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也浮现出昨天偶遇陆斐然时的情景来:陆斐然长高了不少,那身银蓝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那叫一个腰细腿长清冷禁欲……他想着想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第一次见到开朗活泼的陆斐然哭的形象全无,同学们都惊呆了。老师也很吃惊,看陆斐然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居然悄无声息恋地爱了,又悄无声息地失恋了。

邵丰益说:“芸芝,当年确实是我对不起你。”

陆斐然把笔递给他,“你来?”

“拿到赔偿了吗?听说在打官司,能拿多少赔偿金啊?”

陆爷爷又说:“你还教然然做题,他说你辅导的特别好。谢谢你了。”

他可没办法再在陆家待一晚,吃过晚饭就匆匆告辞离开了。

邵城从他们的车上取了板子,用马克笔写上价钱,又用竹子绳子什么的搭了架子,考虑配色,把花垒起来,搭成一座小花塔,相当吸引路人目光,再在邵城卖力的吆喝下,和作为帅哥亲切的交谈下,很快把花都卖出去了。数量不多,价格也不高,邵城很是意犹未尽。

奶奶抓着邵城的手,“可怜见的,黑了,还瘦了。苦了你了。”

忽然有个男人喊住她问路。刘芸芝尴尬回答:“不好意思。我也是外地人,来玩的。”

邵丰益越想越气闷,忍不住撒气似的讥讽说:“你现在看了我的笑话很高兴是吧?觉得我这是报应对吧?”

谢坤回过神——管他看着谁呢?自己哪有空考虑这些事。他还要准备下次月考呢。

那时邵城是吓破了胆不敢强迫陆斐然了,就在陆斐然的小出租屋里驻扎下来。陆斐然冷眼看着他。邵城改用温情战略,每日给他洗衣送菜,衣是送去洗衣店洗,菜是外面饭馆买的精致菜肴。陆斐然把邵城花的钱都还给他,菜都送去给楼上独住的一对老夫妇,他本来就没多少工资,这样一来二去的折腾愈发两袖清空。

 

在叶老师家不远处,他们停下脚步,气喘吁吁。

女方听了直皱眉,“哦,这样啊。你……你对工作有什么打算呢。”

陆斐然骇然而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邵城,“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吗?”

“来找你一起上学。”谢坤回答。

“哼,你肯定没机会的,这叔叔看上去笔直笔直的!”

对方站起来,有点厌恶地看了邵城一眼,“下回你看照片的时候应该拿镜子照照自己的样子。”

陆斐然不耐烦整日见到邵城,却佩服邵母是好人,两人仿佛忘年交般听曲儿养小鸟,看的邵城都嫉妒了。

爷爷擦了一把汗,“前天有人来买佛头青,价钱很公道,已经付了订金。”

还有他在出租屋里堵到逃跑的陆斐然时,陆斐然在逼仄阴暗的屋子里无处可逃绝望而黯淡的眼神。

陆斐然高兴地把小猫抱起来:“你说我和他是不是特别有缘分?原来我早就见过他妈妈了。他妈妈还特别喜欢我!”

又说:“他要是也能和他妈妈一样对我那么热情亲切就好了。”

再想想,觉得不对了,“不,如果他妈妈知道我在追她儿子的话,大概就不会对我那么好了吧。唉……我这样别有用心的,是不是很卑鄙啊?”

小猫:“……喵?”

陆斐然坐在沙发上撸着猫发呆,思考着到底要制定什么战略才能接近邵城,绞尽脑汁也没有个主意。

他现在算是理解了当初室友对他的忠告,他从未谈过恋爱,也从未接受过别人的恋爱,没追过人,也没让别人追上过自己,所以一点恋爱经验值都没有,导致如今一个追求技能都不会。

……不行,是时候该请外援了。

*

陆斐然到茶馆的时候谢坤已经在等着了。

谢坤这几年长高了,但身板依然瘦削,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摘了细框眼镜换了隐形眼镜,露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浓密纤长的睫毛低低垂着,同他尖下巴还有高鼻薄唇,面相便显得颇为冷冽娇矜。

以前高中时大家都灰头土脸的看不出来,上大学以后谢坤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便像变了个人一般,他明明只是普通小镇工薪家庭的出身,可换上西装,脊背笔直地在那一坐,就仿佛金马玉堂的贵公子,叫人望而却步不敢接近。不过倒是很适合他法律行业的形象的,看着相当能唬人,很可靠的模样。

“谢葫芦!”周末换回衬衫牛仔裤的陆斐然挥手高兴地喊。

谢坤瞧见他,面对陌生人时冰壳般的气场就瞬间消失了,整个人像是冷藏的年糕被放在火上烘烤了之后一般,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呼呼地软和了下来,“小陆!”

“袁楚楚呢?没到吗?”

“又迟到了吧。”

陆斐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绕着谢坤看了一圈,“哇,你现在看上去可真好看。我刚在从大门进来就看到你了,但我都有点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