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狮血与虚夜的血液糅合的同时,也在顺着经脉淅淅流淌,那些青色的粘膜,更加完美的与经脉壁贴合融浑。

尽管面对肆虐无忌的火势,虚夜仍能岿然不动,但抹杀了精神上的痛苦,不代表脆弱的肉身也堪承受如此骇人听闻的煎熬。

风隐依旧我行我素,炎之圣者扬着眉,反问道:“那你认为自己能够承受‘下油锅’的滋味吗?”

接着,用风隐的话说:先前服食的“九转阳丹”药性十足,即便融入了他的血液,若不能进一步挥发效力,那么他恐怕会有爆脉的危险。

炎之圣者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突然大袖一挥,一蓬灵动的银色火焰环绕着石桌打了个旋,继而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密封环。边缘渐渐淌下黏稠似水银的物质,与石桌浑融无间的连成一体。

原来,那紫檀巨棺只是外围的一大棺椁,现在见到的,才是真正的棺材。而那些转瞬即逝的白光,是由壁上的符咒发出,远远望去,犹如夏夜的星辰,璀璨流转。

再看炎之圣者的样子,他根本没有解释说明的意思,因此,虽然心里有点疑惑,风隐也对此讳莫如深,不敢过分探究,偷偷收回了潜发的灵觉,他只得硬着头皮跟在炎之圣者背后,附带背驼虚夜的任务。

风隐不是自大狂,立刻冷静下来,很快的,他从虚夜的异样面色看出了端倪,那干裂的嘴唇,憔悴失水的形容,分明就是被真火烤过。心里咯噔一响,颤声道:“你……你真的看见了‘圣火炎’?”

风隐对预言素来不以为然,于是将心思放到那扇铁门之上,却看不出端倪。

身为大陆著名的炼金师,风隐自有几分骨气,也不乏精干的分析头脑。他没有乞求穆之虔帮他说好话以便安然离开,毕竟他很清楚和“象板”的关系是纯粹的互利互惠,既然穆之虔领他来此见识了传说中的红牙剑,而他也为穆之虔的决斗做了公证,那么,这种关系到此终结,若再牵扯其他,则又是一笔新的交易了。

他单手将之擎起,身形跃高,如临界的天神,神威凛然。星眸中猛地一亮,他矫健的身姿微微一缩,就向深坑掷出了这蕴含无穷水分的球体,身子也因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反冲力向后飘飞。嘴角边,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至于风隐,他对所谓的“文斗”根本不感兴趣,只是蹲在离炎之圣者较远的地方,两眼睛滴溜溜的打着转,显然还没放弃对红牙的觊觎。

“师弟,你认为呢?”穆之虔沉吟半晌,瞄了炎之圣者一眼,首先开口打破僵持的局面。

而身处其间的炎之圣者自是对一切都明察秋毫,是以果断趁着仍有退路时抽身而退。

红牙不停的嗡嗡低鸣,显得十分躁动,炎之圣者似乎有些把持不住,眉角微扬的攥紧了左手,整只手臂立刻因此而微微抖动。猛然间,他向斜后方虚劈一剑,轰隆一声响,飞萤与流焰齐舞,一道丈许来高的纤薄血光闪过,地面居然被生生剖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左近的砂石随即纷纷滚落下去。

虚夜这才隐约猜到一些穆之虔先前感谢自己的原因,只是不明个中还有这么一层复杂纠缠的关系。

虚夜连自己做过什么好事都不知道,哪敢随便受人礼遇,正欲移步避开,一股奇异的灵气袭来,已封死去路,不容挣脱。

虚夜默然,自己为了不致太露痕迹,确实有刻意模仿主人格的嫌疑,但是这样做作岂不是给自己的人生加诸了一副束缚的锁链。当下也就不加反驳,不即不离的跟在后面。

虚夜忙道:“其他的先且不论,莫非你所指的庞大元灵……”指了指自己,心中莫名一跳,暗忖如果当真如此,那么,灵觉的突然觉醒以及不断强大似乎就能够说通了。而他并不知道,是因为主人格的死亡,解放了自身的元魂,三元魂得以独立,积压于灵魄之中的灵觉便会自然觉醒。

那是一张苍老枯瘦的脸,高突的颧骨上下都凿满了风霜蚕食的痕迹,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印证着一段艰苦的岁月。塌鼻子,满鼻都是醉醺微红的酒糟粒子,干裂的厚嘴唇咧开一笑,露出两排焦黄的烂牙,一股浓烈的酒气喷到虚夜脸上,虚夜却仿佛失去了嗅觉,如泥塑木雕般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虚夜大奇,伸手去摸,甫一触碰珠体,啵的一声,珠子竟然碎了。

逛至城门东角,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悸动,敏感的凭本能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贩售民间工艺品的摊子。不同于周围做生意的,摆摊的老头昏昏然打着瞌睡,完全没有招徕生意的样子,而这小摊方圆内便如一个真空地带,显得有些扎眼。

虚培元叹了口气,放下茶杯一阵慨然,“可惜对方手法歹毒阴狠,夜儿现在只能暂时保住性命。这都要归功于景老先生,夜儿若不是得他的无双玄术及时封住经脉,克制体内暴虐的寒毒,恐怕已经……”

“是,是!”被称作“二”的属下并不二,忙不迭道:“还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禀报……”声线略微一扬,已然转开了这个毫无成果的话题。

炼灵在潜移默化的六魄觉醒过程中得以完成,经洗礼得以奠定晋级灵者的实力。气之修炼包括前面四阶:凝气、炼气、行气、伐气;至此,能否进窥下一阶,则视个人天赋和机缘而定,太多人站在这个门槛外老死一辈子还呆在原来的位置,可是一旦突破,便能进入玄灵之体五个阶段的修炼。而这一小撮人,无一不是各国以及各种势力极力招揽的对象,享受的待遇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脑袋钻出了海面,露出一张干净到全无血色,又略显浮肿的脸,嘴巴张开着,就像那种跳上岸的草鱼般大口喘着气,双目居然自然闭合着,仿佛生气尽丧,身子却犹有活力的在水面载沉载浮。

嗡的一声,灵气爆发产生的尖锐清鸣响彻林间!

到了今年,三月份举办完成结婚仪式,照理说应该轻松了,其实不然。毕竟,这时的我为人丈夫,需要更多的担当,而老婆跟随我来到拉萨,本就是一种无形的付出,因此,我上班之余,也担当了大部分家务,当然,炒菜的确比她要在行一点,因此,这项厨子的事业就坚持下来了。而又由于一级建造师考试的筹备,根本不可能有多余时间写书,毕竟我抱着的是一次性四门科目全部通过的初衷,所幸经查验对答案,貌似前景良好,等于这个月底,成绩就能公布,就等着拿证了。

所以,如果大家害怕看到一半,作者因为签不了约而放弃写作,我以自己对我老婆的爱发誓,这绝不会出现。因为,这是我写给她的情书,这是我对她写上一万封信笺的承诺!

“不敢。”虚培元面沉如水。

眉尖一挑,炎之圣者“嘿嘿”两声怪笑,不再调侃对方,眼中露出些许欣赏的神色,却不是朝着虚培元,而是侧目望天空,“在没有给予我足够的信赖之前,他认为我是一派胡言,然而,在了解我的真实意图,并对自己的变化肯定后,尽管他性子倔不开口,但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希望变强。”

“没有人想一辈子被人视作‘废物’的!”

沉重的唏嘘,沿着敞开的纱窗,飘得老远老远。初升的明月,将银辉饰在窗纸上,在两条投影之间交织出某种斑驳而苍凉的意调。

“他信中承诺,两年之后,他会以一个完全不同的姿态重回星峰城,这是否代表,他期望这两年都在外历练?”虚培元叹了口气,他知道,十六年的蓄积,一旦爆发,那不是一个小小的星峰城能够局限得了的,只有更高更远更辽阔的舞台,才能让虚夜尽情施展才能。

炎之圣者郑重点头,手撑桌面缓缓起身,眼帘下垂,刚好捕捉到虚培元仰视目光中的那抹敌意,于是道:“的确,我没放虚夜直接回家,是存了一重顾忌,但是请放心,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恶意。在接下来的两年内,我会全力以赴,无所不用其极,务必使他成为一代被人仰视的强者。所以,有些方面,还请虚老弟担待。”

桌下的右手尾指不着痕迹轻微一颤,虚培元闭上眼睛吸了口气,起身向炎之圣者伸出手,神色复杂的道:“其实,我最希望,夜儿能一辈子快乐安康!”

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似是达成了某种深远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