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寺里长草了,而是寺里的人没有了。

这时荒冢里有一个挖好的土坟还没有封土,里面停放着一个棺材,棺材盖子半掩着,这时棺材盖子翻起来打开,里面的尸体赫然是个美女,此时静静的躺着,面目栩栩如生,透过脸上厚厚的粉妆年龄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这时女尸睁开双眼,从二目之中射出两道阴森森的寒光,身子像个不倒翁似得一下子立起来,看着进去的主仆二人冷笑一声:“呵呵,姥姥今日又要发市利了。”

乡绅儿子听了很高兴,说将把准备付给先生甲的银两作为他的报酬。

于是老头困窘之间,想得一个办法:等她嗅到脸腮的时候,就立即就近咬她。没过多久,果然靠近脸了。老头趁此机会用力咬住她的颧骨,牙齿都咬近肉里面去了。女子忍着伤痛离开了身子,一边挣扎一边哭叫。老头咬的更加用力了,只觉得血液流过了他的脸面,湿湿的流过了枕畔。两方正在苦苦争执,院外忽然听到妻子的声音,急忙叫唤有鬼,一松口那女子就已经轻快的逃走了,妻子跑进来,没有看见什么,就笑他做噩梦想错了。老头说了这件事的奇异之处,并且说有血作证。两人检查一看,就像屋子漏的水一样,枕头席子都湿了。弯腰一闻,又腥又臭不像寻常。老头于是严重的呕吐起来。过了好几天就死了,口中臭气熏天,亲戚们对此都感到十分忧心,于是便说这位庙祝有法术,一定要请他来才可以把乡绅的尸体殓入棺中,这主要是为家中活人免去灾祸,而不仅是替死者祈求神佑。

它怎么自己不是呢?

“这是僵尸啊!”怪不得虎精不让他打开后窗,原来是怕自己到手的血食叫僵尸吃了,它将后窗封上这是圈地盘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的‘君子’协定啊!

此时了禅已经隐藏了全身的修为,就像一个凡人一样,不漏声色,果真看不出他的不同。虎精以为了禅就是凡人,看他一副满身灵气的模样,顿时大喜,十分热切道:“可以可以,高僧前来小庙,自是蓬荜生辉。”

马拯正着急,忽然看到前面大树上搭着一个窝棚,上面一个猎人正朝他示意。马拯一低头,看见原来就在前面不远是猎人设的一个陷阱,他刚刚差点踩了进去,马拯见此吓了一跳,便觉得十分庆幸说:“好险!好险!”

这病来如山倒,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刚刚投靠就被使唤,小青心中不愉,却也钻了进去。

他知道他说的什么。

此时花姑子睁大眼睛,看着地上三个妖怪的尸体,对了禅道:“你杀错人了……”

老头扑灭了火,不由生气的向女子训斥着说:“这么大的丫头了,酒沸了也不知道吗?”回过头来,看到炭炉旁边有一个用玉米芯子做的紫姑还没有完工,又训斥着说:“头发长得那么长了,还像个小孩一样的淘气。”便拿着女子扎的紫姑对了禅看起来,说道:“只顾扎这个玩意儿,让酒沸了,溢了出来,承蒙您的夸奖,难道不害羞吗?”

弟弟摇了摇头,苦笑道:“只有英雄识英雄,只有英雄重英雄,山野之人平生见不得英雄,怎么算得英雄呢?”乡间百姓虽知道他有勇力,但是朝廷不用,没有机遇,他也只是个庄稼汉而已。

女鬼回过头来,对聂鹏云问道:“夫君你也不认我这个妻子了吗?”

他怎么就这么傻呢?了禅开始后悔起来,这女鬼居心不良,却是想要借刀杀人啊!

大蜈蚣自然不肯轻易的放了禅离去,它左右无数的手脚一阵极快的蠕动,其身形竟如风一样的追出了石堆,看其速度完全不下于正狂奔中的了禅和尚。这可让回头望了一样的了禅大吃一惊,这东西疯了啊?还是饿红了眼?当下急忙又加了几分身形,才又将蜈蚣甩开一定的距离,大蜈蚣眼看猎物远去,顿时一阵低声的嘶嘶怪叫,毫不迟疑的紧跟了过去。这条通道此妖兽已走了无数次了,自然比了禅熟悉得多,所以不大会儿的功夫竟然追了上来,已清楚的看到了了禅的背影。

当下了禅赶紧甩出去一个火球,将那个黑影包裹,一下子烧成一根黑炭,紧接着四处草丛之中传来窸窸窣窣的作响的声音,好似刚刚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

当下了禅摇了摇头,这是干什么?难道要跟他拼个雌雄?于是袖子一甩,真气化为一阵旋风将女鬼擒住。

对于这位可敬的母亲,了禅是很尊敬的。因为他心中尊敬自己的母亲,所以也尊敬别人的母亲。一个人如果不尊敬别人的母亲,也一定更不会尊敬自己的母亲;同样的,如果是尊敬自己母亲的,也一定能尊敬别人的母亲。

如此这般没过多久,良辰吉日渐渐近了,鬼妻知道了这件事,很不高兴,觉得聂鹏云辜负了她,于是就责怪他说:“我因为感到夫君的恩义,才甘心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与你相见;现在你不能坚守你的盟誓,钟情的人难道就是这样吗?”像她这样新死的鬼,魂魄淡薄,能够聚集成形已是不易,更别提没有庇护,每夜行走几十里路与聂云鹏相见,若是夜里路上刮起山风来,罡风呼啸,如刀剐身,一不小心就有要被吹得魂飞魄散,这是十分危险的。

眼见连弩如此威力,了禅心中大喜,对这连弩更加喜爱非常。

那女子说道:“大师,求求你大发慈悲放我走吧!我已是有夫之妇是千万不能跟随你的,你若用强,我是誓死不从的。”说罢,又喊了两声救命。

说这些话的,都是闲人,但是嘴不闲,若是未证道,知道什么是佛?

于是周涛也怒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当下冷笑一声道:“阁下虽叫我舅舅,其实我二人风马牛不相关,只不过路上偶然相逢,结为游伴而已。我敬重你是读书人,大家客客气气,怎可对我耍这种无赖手段?”

………………

一天晚上,她向王生流着眼泪。王生很奇怪。婴宁哽咽着说:“之前因为跟着你日子还少,说了恐怕你害怕我怪异。现在我看到婆婆和你,都很爱我没有别的心思,直言告诉你或许没有妨碍吧?我本来是狐狸生的。母亲临走时,把我托给了鬼母,我相跟着十多年了,才有今天。我又没有兄弟,能依靠的只有你了。老母在山里很寂寞,没有人怜惜她而把她和姑父合葬,她在九泉之下总是悲伤悔恨。你要是不吝惜麻烦花费,让她消除这个怨恨,也能让养了女儿的人家不忍心溺死女婴了。”

第二天,到了房后,果然有个半亩大的院子,细草铺在地上就像毛毡一样,杨花落在路上,有三间草房,房子周围围满了花木。他穿过花丛散步,听见树头窸窣有声响,仰头一看,见婴宁在上面。她看见王生,狂笑着都要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