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编故事’，”顾北委婉地否定了克里斯蒂亚诺的用词，“俱乐部的确是真心想要续约的——只不过不愿意掏钱而已。”
‘干嘛都那么悲观，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的，不老吃就好了。隔壁家的是习惯性作死，克里斯蒂亚诺就不一样了。’
‘你们都关注重点了吗？伊卡尔说他俩同席会变成常态，这是不是说门德斯手底下又要添人了？’——同学，你跟日本那个上了二十年小学一年级的眼镜小鬼是不是有什么未知的血缘关系？
顾北也许还要说什么，但显然，她并没得到这个机会。
“我知道，但是这有什么问题吗？有人让你对此作出评价了？”顾北皱皱眉，随即想到了最坏的可能，“还是说卡卡本人跟你要求了什么吗？”
这种新闻，顾北觉得任何人都可以应付——这简直太简单了，只要用克里斯蒂亚诺的账号发一条消息就可以了，比如‘祝福你终于大功告成，也祝福我自己终于洗脱了嫌疑’，然后再@一下伊莲娜。
顾北笑了一下，用更轻的声音说：“好男孩总会得到他的糖果。”
门德斯说着，目光在二人之间打了个转儿，又看看窗外抱着小克里斯蒂亚诺晒太阳的多洛雷斯，“所以，你们告诉多洛雷斯了吗？”
“所以他派来了您和克里斯蒂亚诺拯救我的平安夜。”顾北回想无数前车之鉴，还是决心在能刷好感值的时候尽量刷一刷，“上帝果然是仁慈的。”
‘我都能猜到马卡明天充满恶意的头条了，［皇马内部演绎死敌双胞胎，赛季结束谁会离家出走］’
克里斯蒂亚诺嘟起了嘴巴，像是万圣节的晚上精心装扮却一颗糖果都没要到的小孩子，“你看，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吗？要不然你刚才干嘛不把手拿走？”
顾北大获全胜之后心里正高兴，就只是抛给了克里斯蒂亚诺一个不知是白眼还是媚眼的眼神，“想起来一个喜欢的美剧，专门讲灵异故事的，你听吗？”
顾北干笑了一声，一把拉住了沉着脸正要从自己身边过去的穆里尼奥，“主教练先生，您手里拿的是什么，能不能借我看一下？”顾北明摆着态度坚决，穆里尼奥沉着脸看看身后的总经理巴尔达诺，然后把手里的印着皇马俱乐部抬头的那张打印纸递给了顾北。
顾北看着手机叹了口气，允许自己花了一秒钟回忆温九的长相，然后就把手机收回了包里，开始转悠巧克力和薯片。
顾北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就这么回答也可以……反正你也就是这种脾气……”她可能意识到自己又说了实话，只好接下来昧着良心说：“天真、单纯，一个天才的特权。”
“别这样。”顾北忍着笑说，“你虽然喜欢惹麻烦，但我们还是一样的爱你的。你昨天真的太出色了，包括赛后接受采访也是。说真的，我觉得就算让我给你准备稿子，都没办法比你自己说的更好了。”顾北安慰着克里斯蒂亚诺。
克里斯蒂亚诺面部肌肉的线条似乎放松了一些，甚至嘴角也产生了一个近于微笑的弧度。
“已经发完了，来不及了，不过明天我可以出一个专访什么的，所以，您有时间吗？今晚抽半个小时给我？”顾北想到了涨粉的新办法，“趁着最近球迷心情好，多树立一点儿正面的、光辉的形象，以后万一遇到不顺利也好处置。”
“不！我怕您这么做！”顾北冲口而出，“如果您真的这么做了，我有点儿担心欧足联会做出处罚，影响到队员的心情，甚至影响对阵巴萨的国家德比。”
“是啊，不会那么恶劣……这真是非常让人感到宽慰，所以到底是什么小事呢？”顾北不无讽刺地说道，“我真心希望这件小事和巴萨毫无关系。”
“那……你说伊莲娜呢？她会不会像媒体说的那样？而且，他们真的已经在一起了吗？”多洛雷斯看克里斯蒂亚诺出去了，才又问顾北道，“可是克里斯分明跟我说伊莲娜喜欢的是别人……”
实际上，克里斯蒂亚诺只是板着脸干巴巴地问：“所以呢？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兴趣？而且你为什么会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兴趣呢？你就算要问，也应该去问你的那位好助理吧——话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追到他？我可不想总是和你有这种申辩不清的绯闻。”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然而问题是我需要所有人都知啊。
比如现在……
顾北适时地递上了自己的手机，给他看打开着的备忘录。
顾北却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克里斯蒂亚诺，告诉我，我为什么觉得你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有点儿耳熟？你看了英剧sherlock的第一集吗？但我为什么记得我上次给你推荐的时候，你还跟我说绝对不会看？”
“你还见到了他女儿？”卡西和拉莫斯异口同声地问道。
“第一，就像我说，如果用你的官方账号否认，《马卡报》那边肯定非常不高兴，到时候谁知道那些记者又要写出什么鬼东西来诬陷你？不如用这个博客账号，反正大家也都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联系，《马卡报》也不会把账算到你的头上。”顾北严肃正经地讲着道理，“第二，你说他们会不会相信我。答案是：会的。因为众所周知，回应一个绯闻的最好办法就是‘我们是朋友’。所以你这么说反而没人相信。换做是一个爆料博客就不一样了，毕竟，大家都知道，爆料当然是越狠越好，如果连爆料博客都帮你否认，就说明很有可能的确没这个事。”
所以你最重要的两笔财富，一笔三岁，一笔三岁半？
“小纸条，实际上。”顾北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要想见伊卡尔和他谈谈，总得知道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对吗？”
顾北虽然有点儿不安，但考虑到卡西已经开了车门松了口，而且又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她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理会克里斯蒂亚诺，上了卡西的车。
顾北笑着摇摇头，“不完全是，如果卡西利亚斯先生先到了，那么很显然我就只好直接面对他了。但是现在看来，今天幸运女神很眷顾我，她让我先遇到了拉莫斯先生。”
太好了，顾北现在至少知道克里斯蒂亚诺为什么生气了，虽然这和她接下来要完成的任务相比，简直就不值一提，“话说，你见过卡西的女友吗？”
顾北一看他要开音乐，赶紧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那之前我看到有人说你们在一起了，而且，说的非常肯定。”
顾北简直快要哭出来了，这话她要怎么接？‘对啊，比如他没签到卡卡’？不合适吧？毕竟门德斯作为一个豪尔赫，可是很讨厌卡卡家的豪尔赫爸爸的。再比如呢？‘对，他没签到梅西真是太可惜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要看见梅罗效力于同一个俱乐部？’
顾北一时的紧张之后，当她看见卡沃斯根本没有要动的意思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自己那份好几百k的稿子发到了桑德斯的邮箱里。
桑德斯觉得顾北留下给克里斯蒂亚诺做宣传助理，迟早，要么气死要么累死。
顾北一愣，随即意识到他‘黑了’克里斯蒂亚诺一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呢？你难道不是自愿来采访罗纳尔多先生的吗？”
克里斯蒂亚诺也瞪了顾北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顾北分明并没做错什么，“你先走吧。我待会给你打电话，你再来接我。”
“听起来似乎是你的标准。”克里斯蒂亚诺讽刺道，“我可不是那种小天使。”
顾北嘟囔了一声，“抱歉，我的发音有点问题？”说着，就飞速掏出手机搜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