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快要到卢城站时,吕白将最后一粒花生塞进袁青的小嘴里,抛出一句:

不错,李园就是令人厌憎的鳄鱼池,我们在其中互相撕咬,厮杀得鲜血淋漓,却可以让外界的宵小望而生畏,不敢越雷池一步。

就这样一个礼拜转瞬即逝,在平静中迎来了周末,吕白和袁青一齐吃着由阿姨送来的早餐时,电视里正播放着安清电视台早间重大新闻:

“不幸的是,当时的我对你的一切都毫无兴趣,并没有看下去。”

袁青毫不犹豫的轻轻回答道。

“没、没关系。”袁青慌乱的摇摇头,心扑通扑通狂跳。

吕白看着青梅那圆润的侧脸上空茫的表情,不由得握住她垂落在座椅上的手:

“啊……好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搀扶着袁母进了房门,透过客厅可以看见许虎正在阳台上给笼中画眉喂水,嘴里还哼着怪异的小调,好不悠哉。

食不言寝不语是许虎定的规矩。

见青梅还在发呆,吕白索性拽着袁青的手,快步走到街口,大手一挥,拦下一辆出租车。

很快,李雪薇便下线了。

袁青慌里慌张看了看车里的计价器:

“车座可以自动放倒,所以你还是安分一些,别再动歪心思了。”

吕白忽然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袁青一愣:“什么?”

夏薇薇的父亲夏如鸿是安清市当地有名的企业家,传闻有上亿身家,自从他的独女夏薇薇来卢城发展后,便大手一挥,花了近千万给掌上明珠在市区三环内江南别苑买了一套三百多平米的别墅。

“放心,肯定不是我!”

吕白注视着袁青那雪白而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外,又看了看桌上那鲜艳欲滴的蛋糕,片刻后,才用碟子边的小勺舀了一点放进嘴里。

所以,“做贼心虚”的袁青很怕被吕大作家看出破绽。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害我白担心了一个晚上!”

“什么问题?”

常山微微一笑:

耳畔传来熟悉而低沉的嗓音,袁青摇了摇头,将心底莫名的忐忑压在心底。

“我没有耐心陪你兜圈子。”

哼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把麒麟坊的高级手工杏仁饼干藏在厨房的第三个吊柜里,袁青眼疾手快的从茶点盘子里抓出一把饼干,在夏薇薇的目瞪口呆下,全部塞进了嘴里。

“我拿什么包关你屁事啊,老曹没钱,我也没钱,要钱就找你男人啊,干嘛来找老曹啊!”

袁青和lisa忐忑不安的下了车,要不是身后跟着吕白,两人甚至都有些想打道回府了。

因此在这一个半小时的间隙内,袁青必须完成的事项如下:

“那、那个,还有一个问题。”

肖老板面部抽搐,额冒青筋的着把目光移向正在前台工作的员工,果然员工们也目光炯炯回看着自己这个老板,如同瞧见金光闪闪的年终奖。

“那不是我的,是莫小铃的宠物。”

“不要明知故问,妄图拖延时间,吃完饭给我码字去。”

借着楼道感应灯的光线,吕白从衣袋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那么,请问一下徐先生的房贷和车贷需要还多久?”

“那又怎么样?她还不是因为你?”

吕白不怒反笑: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是啊,阮心眉就是这么个毒妇,明知道老头子把财产都给了我,却趁机让我再回去坐牢,再悄悄将遗嘱销毁!”李砚磨着牙,表情狰狞,即使隔着手机,也能感受到他阴森的笑意,“可是别太得意,我过得不好,谁也别想好过!”

就在他愤愤的要挂断手机时,吕白突然说道:

“在你父亲出事当晚,我看见阮心眉在游艇的甲板上一个劲儿劝你父亲喝酒,你父亲步履不稳,还唱着歌,似乎很醉了。”

李砚静默了片刻,尔后冷冷的说:

“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老头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么多年,如今该有的证据早就没有了,还能怎么样?!”

“那晚,除了我,还有个目击者。”吕白顿了顿,说道。

李砚呼吸一窒:

“目击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