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楼子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什么叫覃姗姗本来是要与楼子泽成婚?覃姗姗心仪于他,还是皇上赐婚?这话未免太失水准,他猛然肃声道,“姨娘可莫要乱说,这要是传了出去,坏了郡主名声不说,说不得还会为我们楼家招来祸端。”

好不容易将容妃送走,楼子裳大大松口气,靠在权枭怀里捏捏他的下巴,“容妃娘娘过来,都不提前说一下!”

“无事,我们等等便是。”容妃的声音很是温和。

容妃看着那香囊手心一紧,将其缓缓握在手中,权枭淡声道,“母亲……你引他去昭阳殿想做什么?”

权靖皱眉,容妃冷声道,“枭儿,你皇兄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权枭看着这一幕面色黑沉,楼子裳浑身一僵不忍扭头,不着痕迹的将那丫鬟往外推推吩咐道,“带她下去换身衣服,莫要着凉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贤妃笑着道,“和珊郡主不愧是西南王掌上明珠,今日格外的明艳照人。”

“胡说什么呢?!”他话还没说话就被权枭在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结实的臀部颤了颤,权枭黑着脸又抽了一下,“能比吗?这身子是一辈子的事,我能为了一时之乐让你……”

贤妃轻笑一声,理理自己发丝,“这事儿你也知道,也不能说出去了,至少现在不能……你且看吧,闵青鸾……不甘心呢,但那又如何?”

楼芮和楼子裳刚下轿林夫人就笑靥如花的迎了上来,对着楼子裳体贴话更是不要钱一样的讲,楼子裳笑笑听着,不时的回两句,对着家人,一点大祭司的架子也无,林夫人暗松口气,楼芮却是有些不耐烦道,“妇道人家,怎的这么多废话?!”

从小就是这样的,比起父王……他更怕这个二哥,二哥被他气着了,比气到父王更可怕,毕竟只怕二哥开口……府中任何人都没有说话的余地。

发生此等大事,宫中众人陆续赶来,贤妃和容妃被人拦在殿外……此等惨状,着实不适合女眷见到。

元德那是被权枭亲自调|教出来的,手段狠戾,闻言就要上前却被楼子裳摆摆手拦住了,楼子裳缓步向前轻笑一声,“我不配?”

“子裳,莫哭……”权枭深吸口气,将人抱在怀里轻吻,“枭出生即是被人设计,幸得母妃不弃,年幼无人教养,次次被逼,陷阱丛生,所以就养成了自己喜欢的,爱的,都要牢牢抓在手里的性子……子裳,你莫要与我生气可好?”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真的不是那样的……”楼子裳后悔不迭,哪个法子不好,他怎么偏偏用了这个法子,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怕权枭生气难过,权枭刚刚那话更是让他全然没了思绪,一时间无法思考权枭说了什么,只是将人紧紧抱住,一个劲的摇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喜乐眨眨眼,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错什么了吗?

“主子!”元德连连摇头,他跟着肃王这么久,对两人之间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楼公子一直是温柔和气的很,怎的今日,他心里竟有些害怕,“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楼子裳暗自吁口气紧随凤嘉,不时看看权枭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事。

“你还记得。”

“好好好,我都记下了殿下。”楼子裳帮他理理衣领,轻笑道,“放心,有事我自会找你。”

“权,权枭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楼子裳吓得手颤巍巍的摸到他腕间,随手拿出丝帕在他嘴角擦拭,吸着气道,“权枭你别气,都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权枭……”

“子裳,你乃祭司传人,那要负责的那是天下,是皇上。”楼芮以为楼子裳被吓到,安慰的拍拍他,“莫怕,皇家之事,你以后就知道了。”

喜乐狐疑道,“是吗?”看这神清气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洞房花烛夜呢!

权钰蓦然放开他的袖子,坐倒在地,心中一片冰冷,缓缓磕头道,“儿臣领罚,请父皇放心。”

楼子裳轻嗅一口,喜欢极了这里的环境,但他从未忘了……这幽静背后的繁华与龌龊。

林夫人笑着拍拍他的手臂,柔声道,“子裳辛苦了,快快进去吧,老爷正找你呢,这些事有我,你不用操心。”

她眼睛微眯,狠毒一闪而逝,这小畜生,果然留不得,当时就应该直接结果了他。

“子裳,可有想我?”权枭低笑,脸离他更近,“枭想子裳了,想的夜不能寐。”

他中气十足,声音传出老远,垂眸看着楼子裳,讥讽毫不掩饰,楼子裳虚弱的道,“子裳不才,比不上大哥,大哥此次定能脱颖而出。”

写完他自己都有些脸红,却忍不住笑出声,将早就准备好的璎珞法阵放进去,片刻之后觅芙进来,笑盈盈的看他一眼,眼中有些揶揄,楼子裳只做不察,喜乐不明所以。

楼子裳感觉腰间手臂似要将自己勒断,索性靠在权枭怀里抬眸道,“恩将仇报呢这是?权枭?有你这样的吗?”

权钰眼中嗜血一闪而逝,权枭周身蓦然一冷,权钰一抖,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扭头权枭依旧是那懒洋洋的样子,不禁暗自嗤笑,弃子而已,能有几天活命!

喜乐瘪瘪嘴,每次谈到肃王少爷总是这般,他颇有些不服气。

“是吗?”权枭这声音极低,说完就这么看着他,两人离得越来越近,看着那几乎贴上来的人,楼子裳口干舌燥,猛然将人推开一些,“别闹,说正事,那觅芙……到底是什么身份?”

楼子裳回府,晚饭后不出意外的被楼芮叫进了书房,父子俩久久静默无声,楼芮手执龙井,闭眼垂眸,缓缓轻饮,楼子裳唇角微挑,亦没有一丝不自在,他知道楼芮想说什么,但比耐心,他不会比楼芮少。

他快速端正姿态,将那点小酸压下去,觉得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很,他这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乱的很贤妃也没好到哪里去。

贤妃乃当朝太傅之女,太傅大人门生无数,实乃当朝文官之首,脸楼芮也不可与其争锋,然两家关系极好,贤妃与林夫人乃表姐妹,两人自小开始便关系极好,此时谁人不知楼相与太傅大人那是一个鼻孔出气。

他拖长了尾音似笑非笑的看着楼子裳,楼子裳一时没听明白,莫名的看着他,权枭看着他这无辜单纯的模样心中一痒,出手如电,“我看看到底小不小?”

权枭今年二十有四,早已及冠,母亲是最受宠的容妃,却迟迟未有封号,皇帝身子健壮尚未立储,但成年皇子皆有封号,唯独最受宠的容妃之子……

楼芮一瞬间颇为感动,楼子裳笑问楼子泽,“大哥,子裳说的可对?”

权枭顿时满意,搂住楼子裳的腰道,“走吧。”

“啧,三殿下都不叫了?之前不是还‘您’吗?”权枭握住他的手,他功力恢复,楼子裳自然斗不过他,权枭捏住他的下巴逼近,“当真不吃,嗯?”

权枭看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忽的一笑,如百花绽放,鲜艳夺目……至少夺了楼子裳的目,“这么紧张作甚,没事,来做我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