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他做圣人,这个过程何其艰苦,只看权枭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就能知晓,偏偏那是痛并快乐着,楼子裳想让自己取他还不让,楼子裳看的心疼,将他额间的汗珠一一吻去,大红着脸道,“不,不行就,就做吧……你看那些小倌不也十来岁……”

权钰干笑一声,“母妃放心,其实今日……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林夫人笑着拍拍他的手段道,“你不还有个大祭司弟弟吗?听说他今日回来,你且看为娘的。”

覃沐头疼的揉揉额角,他身子看起来孱弱的很,气的狠了整个人都抖起来,看覃姗姗这般口无遮拦心里当真是气的很,“圣上不是说过几日有小宴,你慌什么?!覃姗姗你给我记好了,这里可不是西南!”

她再也说不下去,呜呜哭了起来,身子抖的厉害。

楼子裳失笑,初夏时节正当凌晨还是有些凉的,他抿抿唇道,“身为弟子,自当关心师父,凤大人最近身子不好,子裳夜间自是该多多注意一些,觅芙、元德,我们且去看看吧。”

“权枭……权枭……”楼子裳撑不住泪水潸然而下,他自认一生不顺,但跟权枭比起来似乎是大巫见小巫,他至少和和顺顺长大,权枭五岁开始就凤嘉折磨,整整五年,浑身剧毒……

楼子裳咬咬牙,好你个权枭!你这是几个意思……

“喜乐!”楼子裳轻喝一声,眉头微蹙将他微微推开,“怎么说话呢?!”

“觅芙!”楼子裳冷喝一声,神色带冰,“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既然这么想他,你回去如何?!”

大祭司体力不支怪得了谁?!

对此事……楼子裳也算是意料之中,那日权枭出征,他就知道凤嘉看了出来,这世上有借尸还魂之事,自然有人能察觉,轻声一笑道,“大祭司好眼力。”

权枭唠唠叨叨一大堆,楼子裳撑不住笑了出来,权枭轻啧一声,“说了就听着,笑甚!”

楼子裳被他吼得心中软软的酸酸的又暖暖的,权枭完全是为他着想,看权枭胸膛起伏不定的样子,楼子裳慌张道,“权枭你,你别气,我给你看看。”

楼子裳眼睛微垂,如若不是……那就让这世上就没有遗旨!

然……权枭,罢了,楼子裳起身一件件穿衣服,眼眸微垂,看着自己身上斑斑痕迹面皮更红,深吸口气,等到权枭登上大位之时,若权枭心思未变,一如今日,他楼子裳自当奉陪到底。

“贤妃!康王!”权靖一甩袖子,怒火满腔,怎么?还是他错了不成?冷笑一声,“规矩没学好自然要回炉重造,或者想在你的康王府禁足不成?!”

自从觅芙来了之后,喜乐好久没这样一个人陪着楼子裳了,但他虽然有些小在乎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觅芙能帮少爷的太多,且,少爷对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好。

楼子裳看着她血盆大口,头皮都有些发麻,僵硬道,“劳您费心,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且子裳年岁尚小,”说着他腼腆的看向林夫人,“还请姨娘多多费心了。”

楼芮从外面走进闻言朗声道,“子裳说的好,我相府的人,本该如此。”

楼子裳忍不住手轻轻抚上他的面容,声音有些哑,“权枭……一年了。”

总归一句话,莫要丢了西南王府的人。

楼子裳打开觅芙放下的盒子,眼中满是笑意,洮砚绿如蓝,润如玉,极其珍贵,这么小一块,不知废了多大力气,信结尾又是一番调侃,楼子裳脸红回道,“莫要管这些闲事,照顾好自己身子,身上若是有了一块刀疤……别来给我暖床!有碍观瞻……”

楼子裳嘴角一抽,扭头看他一眼,只见那人眯着眼只剩下一条缝看自己,孩子气的很,不由笑出声来,“你呀……莫要再闹。”

楼子裳他是见过的,这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而且当真是像极了……覃垣!

然肃王接旨之后,感恩之语却让他们欣喜若狂。

男人眉眼风流,低语似含情呢喃,楼子裳禁不住脸红了一下,轻咳一声,忽然一笑道,“至交好友,你若舍得……子裳也无话可说,当我自作孽。”

权枭话音刚落,众人神色不一,楼子裳猛然看他一眼,继而道,“子裳多谢肃王厚爱。”

转而他又有些羞愧,他与权枭是好友,权枭这般说不得也是为了帮他,他简直觉得自己不可理喻,酸涩的是哪门子,暗自掐了自己一下,实在是不应该,简直狼心狗肺!

庶子!庶子!

权枭看他异常坚持,忽然邪笑道,“不许这么叫,难道是戳到了你的痛处……”

思及此楼子裳脸更红,喜乐有些莫名,“少爷,您想什么呢?热水已备好了。”

楼子裳定定的盯着林夫人,眼眸黑如深渊似要夺命,林夫人心中一颤脸色刷白,指甲险些陷进肉中,果然伶牙俐齿的很?!这是咒她早死呢!

权枭权当没听到,低声重复,“困,饿。”

楼子裳觉得,自己此生没见过这,这等不要脸之人,一手撑住他的胸膛,一手捏住他的鼻子咬牙,“权枭!”

楼子裳站立一旁,双眼紧盯着他,就怕有丝毫闪失,想去找人又怕权枭一人在这里出事,一时恨不得有□□之术,感觉到那气流,他猛地脑中一动,是了,这和他练的‘玄墨祭天’那感觉简直一模一样,他再熟悉不过,只是恩人明显要比他厉害多了。

听说西南王世子即将进京,护送待嫁的姐姐……世子啊……他蓦地笑了,二十多年西南王府无世子,一夜之间竟是有了小王爷。

喜乐呆了一呆,“老爷向来最要面子,这黄将军……”

楼芮眼中亦是水光盈盈,他微微扭头,再回身时,声音有些哑,“……你母亲,是极好的女子,我此生……”

他吃的极慢,一口似乎都要半盏茶的功夫,喜乐看了心疼,眼泪又要出来,“少,少爷,咽不下去就别吃了,我,我去给您做些。”

“那可不!”黑衣人将人打横抱起飞身而走,“月色正好,我们找个美妙的地方……睡觉!”

“不行不行,一只半就一只半吧……”嘿嘿,多了半个呢。

覃垣就像个木偶,他看到有人挖了一坨东西狞笑着看他,他不断的踢腾着双腿退后,可那么多的大手怎么可能放过他,覃垣终于忍不住大声嘶叫,“滚!都给我滚开!滚开!滚开!”

“皮毛罢了。”楼子裳不甚在意的道,“郡主不妨到御花园逛逛,草木清香,清肺润脾,夜间初露,正是好时候。”

覃姗姗闻言一笑,眼珠一转道,“姗姗谢大祭司提醒。”转眼看向权靖娇笑道,“皇上您意下如何?姗姗身子不争气,不过透透气也就好了,说不得……还能与肃王一起呢。”

权靖闻言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但他还是笑着说,“无妨,身子为重,郡主出了何事,西南王还不得心疼。”

覃姗姗客气的道谢,覃沐皱眉总觉得不放心,还未开口就听楼子裳笑着道,“知道世子心疼妹妹,可世子放心,这是皇宫,兵将到底比西南府多,不必担心。”

这话……覃沐心里一咯噔,权靖看过来眼中有些不满,难道在皇宫还会让覃姗姗出岔子不成?

覃沐暗恨看着楼子裳干笑道,“祭司说的是,沐只是想着……姗姗女儿家,到底是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