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神看着肃王殿下的眼神都有些怜悯,古往今来,封地乃是皇子基础,尤其在储君未立,个个封王之时,然圣上方才之意在明显不过,这位只怕在那位心中与宝座无缘。

“对吧。”楼子裳轻嗅一口,绵绵墨香扑鼻而来,“这楼芮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他身后的小太监应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个大红烫金的帖子恭恭敬敬递给楼子裳,楼子裳笑着接过,“子裳谢肃王厚爱,定如约前往。”

“该罚,该罚。”权枭拍拍自己脑袋,“娘娘莫要与我计较,枭这是过于高兴了些。”

感激?不知是否是错觉,林夫人觉得楼子裳这话说的格外的意味深长,而她最近烦透了楼子裳时不时的提起和硕郡主,好不容易那个贱人走了!现在却在相府不断被提起,好像她还活着,她林依彤如同往日活在她的阴影下一般!

“怕什么,你还会传出去不成?”权枭声音更低,“若真如此,我就杀人灭口,别忘了……”

楼子裳嘴角微抽,这是嘲笑他呢?似笑非笑的看着喜乐道,“长本事了啊?!”

喜乐话未说完就被楼子裳赏了一个爆栗,“怎的今日话这么多,胆子不小,三殿下是你能随便议论的吗?”

楼子裳看他眸子险些合上,莫名的心里又是一动,暗道那容妃他也见过,怎的这儿子……比母亲还要好看?他也有些困了,却是一点也不惧权枭,两人似乎早就牵扯不清,权枭要是想拿他怎样不会等到此刻,况且这人,他似是有些无奈的笑笑,“殿下不乏不饿吗?”

权枭忽的伸手在他腹上一模,啧啧嘴,手感正经不错,“你以为我想脱,你看你不是也没穿?”

权枭眉眼一厉,攥紧他的手腕,力道之大,楼子裳觉得自己手骨似要粉碎,他一向在乎自己双手,此时却什么也顾不上,一双眼盛满关心与担忧,任权枭杀气将他笼罩,他不怕的,他前生亏得权枭保住身子干净,此恩比性命之恩还要重三分,而且……他莫名的觉得,恩人不会拿他怎么样。

林夫人看了更气,这样子当真与他那早死的娘像极了!也就是个郡主,翩翩那风范与公主一般她还记得和硕进门时,看着自己挺起的肚子依旧笑意盈盈,似乎毫不在乎一般,甚是体贴询问,端庄温柔,自己在她面前莫名的低了一筹。

那鲜艳彩色,满是鲜香是喜乐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口中‘少爷,少爷’叫个不停。

楼子裳登时似欣喜不已,眼中绽放盈盈光彩,好像父亲的一句肯定,对他是莫大的幸福。

楼子裳眼中一冷,面上不动声色,喜乐手一僵小声道,“少爷您也别总是害怕老爷,老爷对夫人感情好,这么多年也没忘了,您,您好好说话,若是有老爷撑着,林夫人……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怎样。”

覃垣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毕竟是曾经做过质子的人,他曾经为了西南王府在京中百般斡旋,谋权心术似乎天生就很擅长,但没有谁会一生平坦吴波,他苦心钻营换来的也不过是最彻底的背叛,他疼爱的弟弟,表面对他慈爱有加的父亲,最可恨的是,真心疼爱他的姨娘却被那父子俩折磨到那般境地……

白衣人执起覃垣右手,眼眶瞬间通红,“这可真是受苦了!咱哪儿被人这么糟践过啊,徒儿啊,师父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咱后台够硬,师父给你撑着呢!”

覃垣淡淡的瞥了权钰一眼,自嘲的想,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价值,这幅废躯还有人觊觎……

楼子裳他是见过的,这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而且当真是像极了……覃垣!

权钰眼中嗜血一闪而逝,权枭周身蓦然一冷,权钰一抖,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扭头权枭依旧是那懒洋洋的样子,不禁暗自嗤笑,弃子而已,能有几天活命!

那晚宴会极其平静,平静的楼子裳躺到床上想起来还有些不可思议,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惊讶的,毕竟……权枭该走了。

他不禁将一手搭在双目之上,熟悉的气息靠近,他身子往里面一滚,留出一人宽的地方。

权枭斜躺上去,看他将自己裹得幼蚕一样,多余锦被皆压在身下,露出个后脑勺对着自己,挑眉一笑,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哑声道,“子裳,我冷。”

楼子裳歪头一看,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赤|裸裸的,眉毛一跳,蓦然扭头,白皙健壮的胸膛映入眼帘,他脸一红咬牙道,“衣服呢?”

“谁睡觉还穿衣服,自然是脱了。”权枭催促,“快分我点被子,冷。”

“冻死你算了。”嘴上这么说,楼子裳的动作却是比谁都快,身子一扭,掀起被子,权枭不客气的钻进去,搂住他轻笑道,“我就知道子裳对我好,舍不得。”

精壮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脸,有力的心跳响在耳侧,楼子裳轻咳一声,“先把亵衣穿上。”

“不要。”权枭喟叹一声,“这样舒服,我本来亵裤都不穿的。”

楼子裳瞪大双眼,一拳捶在他胸膛之上,“别整日没个正形。”

“啧,子裳。”权枭握住他的手,挑眉笑道,“你可别逼我啊。”

他一手俨然放在了亵裤边上,只要微微使力……

楼子裳面红耳赤,迅速握住他的手,“莫要胡闹。”

权枭笑眼看他,墨发垂于胸前,对比分明,楼子裳看了一眼慌忙垂下眼,“随,随你去吧。”

权枭满意的笑笑,在他背上轻抚,两人一时间有些静默,片刻后权枭低声道,“觅芙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有什么事让她去做便好,林夫人背后虽说有贤妃撑腰,但也无需怕她,你是嫡子岂能被个妾室欺压,实在不行还有我母妃呢!”

楼子裳忍不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权枭轻啧一声,抬起他的下巴,“笑甚,记住没有?!要是贤妃敢找你麻烦,应付不了你就去找我母妃便可。”

“容妃娘娘岂是我想见就见,再说,我凭什么找容妃娘娘相助?”楼子裳哭笑不得的拿下他的手看着他。

权枭敲敲他的鼻尖,“子裳莫要别扭,我已经和母妃说好了,你是在母妃那儿挂了号的,觅芙可是母妃相当看好的丫头,她早就想见见你了,看看是哪个把他儿子勾的……乐不思蜀!”

“权枭!”楼子裳脸红冒烟,“会好好说话吗?”

权枭看他那模样,心中一动,深深看了一眼,低声一笑,“好好好,子裳听话,我这儿给你赔个不是,嗯?你只要记得我母妃知道你,且……对你印象很好便可。”

楼子裳不知道怎的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心里还是有些欣喜,忍不住问道,“容妃娘娘怎会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