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司弦侧头看资钧甯,资钧甯在草稿纸上画画,画了两只卡通动物。

“一到夏天,我就好羡慕你,都不会热。”资钧甯搂着司弦的脖颈,“司弦,你这算不算书上说的冰肌玉骨啊?”

“一般人都无法理解‘玩玩’之外的理由。”司勺勺说,“小甯姐姐也不像可以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过来。”司弦舀了半勺汤汁儿,她吹了吹,喂给资钧甯,“味道会不会淡了?”

“你讲踏青的事情。”

“我想着,昨天睡不好已经睡不好了,说不定今天就能睡好了,说出来还白让你担心。”

“小甯在备课,她做了个校外兼职。”

司弦又凑近了些,“浪漫吗?”

“你看这个,这个是画法几何。”资钧甯卷着a1的图纸,“我把书上的重点都整理出来了,你看一下,不懂的旁边有注解。还有这个是画图工具,这个画图白纸,我把标题栏画好了。要多画,以后做课程设计会轻松些。”

做完自我介绍,辅导员又交待了几句才算下班会。资钧甯马上从座位上弹起来,拉着司弦的手,晃着司弦的手开心地给司弦介绍她的室友,“唐心,我们班的班长,也是我们的寝室长,这几天我没回去,都是她帮我去宿管部消的名字。”

“你都用‘糟糠’来形容我了。”资钧甯瘪着嘴。

“我短发把你吓哭了?”

“生日快乐。”玻璃窗下开了一道小格子,资钧甯握住司弦的手,她似乎有些苦恼。“带了个蛋糕,在门口被扣住了。”

“我会找我的导师,他人脉关系那么广。”

方少夫没言语,李为有些急躁地站起身,“我们要不要再花点钱?”

“我的合作伙伴也是你的上司。”司弦说,“我有理由怀疑你的目的。”

“是啊,我怎么可以这样。”

司弦笑了笑。“你这个样子太可爱了,我要多看会。”

她家小甯估计还不知道两个女孩子怎么做那种事情,以为接吻足够了。今年小甯要满十八了,得等等。“小甯,过年你是不是要去走亲戚?”

资钧甯还没有说完,司弦便紧紧地抱住她,司弦能够感受到资钧甯的体温,“真好……你还在我身边……”

“司弦,你是女人,这方面保守也不奇怪。”齐五说,“你看这几家,哪家不做这个?现在的ktv跟雨后春笋似的,一茬一茬往上冒,我的压力真的很大。”

资钧甯的拇指轻轻摩挲了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的脸颊有些烫红,“嗯。”

“咦?这些英文我怎么看不懂。”

西河大鼓是中国北方地区的鼓书暨鼓曲形式,汉族曲艺曲种之一。普遍流行于河北境内并流传于周边河南、山东、北京、天津、内蒙古及东北地区。

等司勺勺走后,资钧甯又颇为感慨地说了一句,“这不就是六度分隔理论的实践吗?”

司弦看了看资钧甯纤细的手腕,小甯没有戴齐哥送的手表。“小甯,你把手表还给齐哥了吗?”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资钧甯摸了摸脑袋瓜,“我还看了书,书上说我这是青春期的缘故。”

“懂一点点。”

司弦捏了捏资钧甯发烫的耳朵,“你心跳一下,我就想你一下。”

之前,大概是对每个人都保有礼貌的疏离吧。寄人篱下,她比同龄人要懂事得早。读书的时候努力读书,在大家还在耽于校园生活的时候,她经常要考虑下一个计划下个月要完成什么样的事情,就连恋爱,她都考虑价值和提升。起先她只是想摆脱穷困的环境,到后来好像一股力量在时时刻刻提醒她,提醒她不够。她时常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万丈深渊。

按理说,张爱玲是不喜人打搅的,司弦在启程前又给张爱玲写了一封请求拜访的信,没有回执。她也只好带着资钧甯在这里像守株待兔一般。很快,她们坐着的咖啡馆前面,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女人手里拿着纸袋,像是刚买过东西回来,司弦依稀辨别出这是张爱玲,可是她和以往的印象大相庭径,非常苍老和瘦弱,只有一双眼神仍然炯炯有神。司弦看向资钧甯,资钧甯早已经看见了张爱玲,她似乎很激动,紧紧攥着司弦的手,看着张爱玲蹒跚地走向公寓。

“你会放弃李为吗?”

“我说的。”司弦将资钧甯拉到自己的面前,她捧着资钧甯的脸颊,“以后啊,我会吃好早饭,中饭,晚饭。”

“有什么难的,如果你来香港读书,我可以给你推荐信。”

“这个啊……”司弦把毛巾挂在自己的脖颈上,“这是个通识,你需要看货币贵族,里面汉密尔顿的话,政|府控制了货币的供给就掌握了国家的命运,也是他最终打败了亲资|产阶|级派系,搞了美国第一个中央银行。”

“小甯啊……”是远方叔叔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我又不喜欢她,我喜欢你,你就是长得好看。”

“是的,小甯想回北京。”

“啊啊?”资钧甯连忙抹了抹鼻头,没有鼻涕,她抬起红肿的眼睛,又看见司弦在笑。“我还以为在老师面前出糗了,你又吓我,你讨厌。”

“有的,你看我要是去忙工作了,就不能陪你吃早饭中饭晚饭,今天明天后天不能陪你上学做作业。”司弦一本正经地看着资钧甯。

“嗯好看,你什么都好看。”

“有讲座啊?”

资钧甯好半天不吭声,等到了家门口,她才开口,“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幼稚,比起你来。”

司弦看着霍瑶张牙舞爪,不停晃动的样子,对方的小动作挺多的。“你没有任何人想象中的强大,别忘了,前几天是你向我求救的。”

“班长,你刚才的歌唱得真好听,是谁的专辑啊?”

“我也觉得带多了。”听司弦这么说,资钧甯想了想,蹲下身拿出了好几件东西,“还是不带这么多。”

这是一首当红的情歌,资钧甯握着话筒,看着屏幕上的歌词,等歌词上红色的圆点滑了过来。她轻轻唱了起来,“从来没有人如此,贴近我的心,总有许多许多话,想说给你听。”

司弦神情更加低靡了,她扒了扒饭。资钧甯也想说点什么,可是司弦看上去兴致缺缺的。资钧甯回到家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她说错什么了?是啊,司弦好心找她讨论,她却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无聊,打断朋友的兴致似乎很不礼貌。

“那当然没问题,你不嫌我才好。”资钧甯说,“我要回去跟我爸妈说,他们肯定要夸你。”

“你都不胖。”

老何是三叔的左膀右臂,99年的时候踩了三叔上位,官衔比三叔还高。现在司弦还不能开天眼地和三叔说老何有问题,三叔也不可能信她。

资钧甯瘪了瘪嘴,“司弦,你不愿意和我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