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忘记看看太后。”

待凉的差不多了,才舀一勺子喂给徐疏桐。徐疏桐张开嘴吃了,又舀来一口。她吃着,看了眼外头,猛然惊醒,‘啊哟’的叫了一声。薛意浓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太烫了。”

她缓缓靠在薛意浓的肩膀上,“多谢皇上。”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再多说无用。梅嬷嬷也有所行动,说动了孙女,这样就好。

薛意浓垂眸,“因为你对于朕是不同的,你在朕的心中是很好的朋友,朕不背叛你,也希望你不要背叛朕,朕若今日狠下心杀了你,朕来日必定会十分后悔自己的所为,我们没有必要,到彼此相恨相杀的地步,没有理由。”

任公公在外头等着,见人出来了,问道:“可怎么样?皇上起了没?”

“我没事,让我看看她,再说天也差不多就要亮了,我陪你做个伴儿。”

这会儿,薛意浓下朝了。乘了轿辇往锦绣宫来。路上,任公公将众前妃一起去太后那告状的事禀告了。

她们奇怪也不稀奇,只因为她们不知道太后曾和薛意浓的一番谈话,闹的两人至今关系淡淡的,太后闲下来也会想一想这事,知道自己再过分阻拦,只怕薛意浓越会逆着她的话做,到时候,反而不妙。

“朕要谢你才对,你做的很好,朕都喜欢。”薛意浓把东西都抱在怀里,象是抱住了什么宝贝似的,都不肯撒手了,自己全部放在柜子里锁上,显得十分宝贝和小气,生怕别人沾手了似的。然后又继续坐下来跟徐疏桐聊些近况,存惜看她们说的极为有趣,自己拉了落雁出去。

薛意浓笑起来,“你现在说话可越来越准了,猜谜游戏玩的不错。”

照顾女子面子薄,上青楼不大雅观。但也有那些生活不如意的贵妇们,要到这里找一点温存。

而今趁着薛轻裘还待在京城,他可得抓紧时间赶紧把事情给办了。

“我哪里敢说皇上的谎话,确确实实,就算在她跟前,我也是这样说。”

到是她女儿时敏在侧,听母亲说了这样的混账话,不忍听,找个借口出去透气了。

“怕你吵的烦,啊,算了。”她看了一眼四周,让那些站位的宫女、太监赶紧撤,大家窸窸窣窣的出去了,薛意浓提醒道:“把门关上。”

她手叩了一下门,门就开了。存惜一直在门后旁听,“娘娘。”徐疏桐一脚刚进来,就软了一下,被存惜扶住,“娘娘,您……”

徐疏桐很自然的说着,但薛意浓的脸却涨得通红,她算是明白了。徐疏桐这人,不能以古代女人的情况来分析,这女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好意思’,还说的这样诚恳。

不是啊,她想说的是,皇上您搞错了情况,别转移笑点好么。

不待薛意浓赞同,太后已经有身边的宫女扶着离开。薛意浓讪讪的笑笑,太后心里还在怪徐疏桐,算了,由得她去就是。

彼此一番推却,任公公‘勉为其难’的收了下来,“夫人太客气,咱家要是不收,反而显得不地道了,以后夫人但有差遣,只管唤咱家就是。”

徐疏桐幽幽道:“何必如此麻烦,公子这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哪个新人不比我好呢,这是公子的厚爱了。”

“果然是这样,那就定她吧!小豆子传哀家的旨意,把这事先传丞相府,再传礼部,让他们把皇上大婚要用的东西,一一的准备起来,再看看日子,到底哪天比较适合成亲。”

“革职,查办,流放,朕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且永不叙用,无辜家属不牵涉其中,就这样吧。”

苏御史弄不清楚,只是呆愣的看着他,眼珠子转个不停,腿跟着发软。自己刚才骂皇上是小白脸,皇上都听见了吧,自己刚才耀武扬威,皇上都看见了吧?

薛意浓见她说的头头是道,又见东西已做成了半成品,知道这是徐疏桐早就为她准备的,不能不感动。转头往屏风那望了望。

他们在聊的时候,落雁早想了别的法子,她对门口的丫头道:“那我不找你们夫人,我找存惜姑娘,不知道她在不在?”

薛意浓躺在贵妃椅上休息,落雁进来后,见她闭着眼没直接打扰。其实,薛意浓没睡,也知道落雁进来,以为她要说什么,等半天了,却没支吾出一个字来,睁开眼睛道:“落雁,有事?”

薛意浓与她作别,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化作一个深深的影儿,消失在视线里。薛意浓看着徐疏桐离开的方向,久难回头,从此深宫之中,只怕难再找个人说话了。

薛意浓又是一愣,心道:“她醒了?”坏了,说不清楚了,正这样想着,徐疏桐睁开了似醒非醒眼,一碧水汪汪的看着她,身子早缠了过来,脑袋贴在她怀里。

薛意浓只得跪了。

假的也好,真的也好,有什么要紧,开心就好了。

薛意浓问道:“娘娘?朕不痒,别抓了。”她按住徐疏桐的手,可不能再让她乱摸了,要是被发现了身份,会死的很难看。但是徐疏桐的手贴在她的腹部,却有说不出的舒服,凉凉的。

薛意浓冷冷道:“那他们知道惹怒朕的后果吗?”

“也没什么,就是给皇上做了点吃的,得空休息休息,再不然绣绣花,看百~万\小!说,打发一下时间。”

此时任公公也到了,带了早点过来给她垫胃,一看薛意浓已在吃着,也把早点搬进来。

“臣妾已经决定了,皇上就不要推辞了,存惜,让人把房间收拾出来。”

“就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您就要奴婢在太阳底下跑一趟?”

落雁睁开一只眼睛,“嗯?皇上不是用不惯么,这些香烟气火燎的,皇上一闻就老是咳嗽。”

徐疏桐也十分诧异,“任公公,这是?”

存惜一直在宫门外等着,等了许久才见徐疏桐出来,忙迎上来对着任公公福了一福,就问徐疏桐道:“娘娘,怎么到现在才出来,可急死奴婢了。”

她忙去拿了,递给来监督的太监。“呈报给太后。”

她不敢答自己的名字。怕别人知道她是逃犯之女,然后把她抓回去杀头,亲爹因为得罪了言官,被他们无中生有的参了一本,没想到皇上会震怒,株连九族,显然,她是逃犯。

“没有,路颠。”

薛轻衣拿起帕子擦了,握在手心里,看着天上的艳阳眯起了眼睛,“今儿这天怎么这么热呢!以前到不大觉得,今儿去爱妃宫里的路,似乎比往常还要长一些。”

带着人出府,薛意浓没别的要求,就是希望后面的黑衣会家子哥哥弟弟们,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给予一定的空间。

她道:“够了。”

薛渐离在旁目瞪口呆。

“四哥,你不是不爱吃零食幺。”这种东西,她家四哥向来避而远之的,甜食才是四哥的最爱吧!薛渐离的话一出口,场面顿时僵硬。

薛意浓呵呵的笑了几下,“以前不爱吃,那是别人做的不好。”言下之意,就是徐疏桐的手艺好,她多吃一点有什么要紧。她在现代爱吃臭豆腐还不肯花钱买,为啥呢?不就是炸不好,那些老板怕油炸多了,往油里一放,刚炸热,浮起来就捞了,结果豆腐吃起来,嫩嫩的,碎碎的,还油油的,口感极为不好,而且还爱放甜面酱,豆制品放甜,说实话,食难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