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疏桐好。”薛意浓拿搪瓷舀了吃,吃了几口问道:“朕要是把你的吃完了,你吃什么?”

回到锦绣宫后,太监、宫女匆匆让路。落雁也急急忙忙的从外面回来,带来了太医院的红莲。

徐疏桐知其意,用袖子掩着嘴唇偷笑。存惜在她旁边,小声问道:“夫人笑什么?”

“徐夫人,别来无恙。”他知道,徐疏桐的被废不过是暂时的。以他在皇宫中风雨飘摇,屹立不倒来看,其人眼光独到,对徐疏桐亦十分欣赏。尽管徐疏桐不过一介庶民,任公公对她却是恭敬有加。

“怎么会,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

贺太后道:“依姐姐的意思,到是李毅将军的女儿较为合适了?”

声音融入热闹的街道之中,越发模糊。

徐疏桐斜着眼睛望她,“我就是。不知道御史大人平白无故的,为什么打人?你可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公子只知道这个好,还不知道有更好的呢!”存惜如此卖弄,薛意浓自然兴趣很浓,要去瞧瞧。存惜为难道:“可惜放在夫人的房里,她这会儿洗澡,我们进去不妥当。”不过思忖了一番,道:“不过也不碍的,有屏风隔着,而且奴婢相信公子的为人。”

没料到一直在门檐下打伞躲太阳的丫头走过来,贼兮兮的看了薛意浓一眼,有板有眼的说道:“我家夫人说了,不见客,公子请回吧。”

“余丞相说的有道理,但朕年纪尚轻,正是干事业的时候,等等再说吧。”

徐贵妃终于废掉了,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们。得抓住机会,好好笼络,收入自己的后院才是。

好结实的腹部,她喜欢。

这句话下去,查出许多关键来。

徐疏桐忙细看,东西却有点儿眼熟,忙弯腰去捡。薛意浓一看不对劲,亦要抢过,到底被徐疏桐抢了先,徐疏桐翻着自己绘制的小册子,正色问薛意浓道:“皇上这是什么呀?”

落雁:“……”她寂寞跟她有啥关系,真是的!奸妃身边的人都不正经。落雁再怎么不肯,也被存惜拖走了。

“那父皇的意思?”

一个个脸上浮起阴险的笑容。

落雁笑道:“那这次咧,人家会不会说奴婢把皇上给压了。”

“啊,朕不是故意的,娘娘你不要怪朕。”

薛意浓推推落雁,落雁这会儿正趴她的案桌上。“落雁,醒醒,天上掉银子了。”

存惜在一众嫉妒的目光中徐徐而入,手里端着驱蚊虫的盘香,见过薛意浓后,又奉上手里的东西,“娘娘知道天气热了,怕乾元宫的蚊虫叮咬皇上,所以特地派奴婢过来,送上蚊虫香。”

存惜在旁,将两人的言语听得明明白白,她问道:“娘娘,您不愿意留下来吗?可是奴婢觉得王爷说的没有错,您到了外头,比在这里更危险,没有了皇上的庇佑,谁还会把您放在眼中,他们只会欺负您罢了。”

薛意浓露出个笑脸,“大皇兄来得正好,待会儿朕就带你祭祀先皇。”

那一抹白绫,整整齐齐的叠在朱红色的托盘里,十分的刺眼。徐疏桐道:“臣妾谢过太后厚爱。”

薛轻衣句句肺腑,牵动了徐疏桐。

薛意浓道:“笑什么?”哪里不好吗?她左右的看看。

那女子不但外表美得近乎妖孽,就是琴棋书画,音乐歌舞,小到刺绣,厨艺,那都是样样精通,可以说是美丽与智慧并重的不二妖孽。

落雁对她翻眼睛,“奴婢怎么会不在您的身边,您这是要换人?”她那眼神,绝对不是委屈,而是威胁,就差举起粉拳,在薛意浓的面前晃几下。

若沫看薛世子无事,也就放心了,出去时嘱咐丫头要好生伺候着,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妃。不一会儿,一拨人浩浩荡荡的进来,其中有个穿金戴银的妇人进门,满身的珠光宝气,看着薛意浓的眼神中有深深的惊恐,还有喜悦。

“你还撒谎,难道这点事,哀家看不出来。”

薛意浓只好无话可说,因为她猜不到太后是怎么看出来的。太后见她沉默,显然是默认了,方道:“哀家跟皇后聊了半天,觉得她并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是不是连你也惦记上徐疏桐了,哀家跟你说,不准!皇后没有怀上孩子,你休想纳新人。”

太后坚决的态度,引起了薛意浓的反感。毕竟她亲妈还没说什么,姑妈却胜似亲妈,对她的事样样管着,让她觉得当了皇帝,也不甚自由。

“太后太过霸道了,朕知道太后一向对疏桐有偏见,但朕毕竟不是皇兄,如果您要防微杜渐,朕能体谅您为娘的心情,却不能答应你去做。朕已是大人,如果连跟谁在一起都做不得准,那朕不做这个皇帝也没什么,甘愿做个王爷。”

太后一时没有料到一向听话的薛意浓,竟然反驳她,让她有些生气。“皇后是你选的,你有什么不满意。”

“朕不过是想让太后高兴,知道太后属意她,这才娶她的,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如此。如果因此太后一定逼朕去对她做什么,朕会很难过,亦会很恨您,请不要做那样的事。”

太后哪想到会是这样,手指指着她道:“你、你、你……气死哀家了,给哀家滚出去,哀家再也不想见你。”

薛意浓抱拳告辞。

贺太后见她走了,劝了她姐姐几句。“姐,孩子大了,她的事让他们自己管去,好歹我们都说了,听不听在他们,要是一味逼迫,只怕意浓她要走轻衣的老路子,这可如何是好!”

一听妹妹提起已亡的儿子,太后红了眼圈,“哀家还不是为了他们,哪有半分为了自己,就怕这事传扬出去,余丞相嘴上不说,心里不高兴,又怕皇后自己觉得羞耻,跟皇上不能齐心,这夫妻之事,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哀家盼宫里能早有个小孙子,就是不希望他步了皇儿的后尘,无有子嗣,天下难安,保不准有什么人就觊觎着这个位置。”

太后的话,贺太后如何不知情。她难道还要怀疑自己的姐姐别有用心么,为的还不是这个天下!只是她更加知道,薛意浓对此事当真是有心无力。

“她年纪还轻,不急在一时,等过些时候,慢慢就明白了,姐姐不要跟她小孩子家一般见识。”贺太后劝了劝,这事也就罢了。